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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是无辜的_小姑子【完结】(50)

  这里只有定逆师太辈分最高,武当派和昆仑宫两派的掌门都没到,来的分别是乔逸君和孟茵,定逆师太自然成了领头的人,其他人都应了声,各自去召集自己门派的弟子。薛晴偷偷看了一眼山顶,现在的qíng形不容许她再多说什么,中原与漠荒的仇恨比想象中还qiáng烈,只茧蝶出自漠荒这一个证据就足以让人相信她就是刺客,谁也无法解释一个漠荒少女为什么呆在中原领袖身边那么久,也许是她的美貌可以蛊惑一个人,但她瞒不了世上所有人,站在这里的人都以为自己看穿了一切,要为峒筹向漠荒的妖女讨债。

  薛晴不能说出峒筹是病死的,那样会让灵禹派在江湖再无信誉,失去天下人对灵禹的信任,她要牢牢握住主宰武林盟的机会,她不能让峒筹的努力付诸东流,她不能说,她不能说。

  薛晴的手被另一只手握住,比她的手凉一些,比她的手大一些,薛晴抬起头,对上流萤的目光,流萤深切地眼神似乎在告诉她,她不是一个人在面对的,她还有可以依靠的人。薛晴朝流萤微微一笑,反握住他的手,她不是一个人,握住流萤的手后她真切地感受到这一点。

  山下来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人,茧蝶在山顶多少会看到一些,她很清楚这些是什么人,也很清楚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山上只住了她一个人,当然是为她而来的。

  茧蝶的生活没有被这群不速之客打扰,她采了几朵野花放到峒筹墓前,这个季节的花就只剩下梅花了,漠荒没有梅花,茧蝶第一次见到这么坚qiáng的花,大雪之后才会盛开,在孤寂中傲然而立的模样就像他一样。

  画了两天功夫才将茅屋里外打扫gān净,劈好了这几日要用的柴,茧蝶正坐在柴堆上休息,传来吵杂的声音,一批中原人到了山顶,像láng群围堵猎物一样将下山的去路挡住,茧蝶只安静地看着他们,然后在人群中她看见了薛晴和流萤,她看到薛晴焦急的目光,假装没看见,峒筹死之前曾与她一起设想过许多他死后可能会发生的qíng况,他想过也许有人会发现她的身份,最坏的可能,便是现在这样,她成为众矢之的。

  “妖女,是漠荒的魔头派你来的对不对!”有人厉声责问,更多的人是呐喊着要把她抓起来拷问。

  茧蝶从柴堆上站起来,面对紧张的人群,从容地走到悬崖边峒筹经常躺着的大石头旁,石头上还有一小块血迹,是他病发时咳在上面的。

  “你们觉得我杀了他?他武功比我高,我怎么杀他?”茧蝶无辜地问。

  “前提是他要防备你才行,你是如何办到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只问你,你是不是漠荒人?”孟茵锐利的眼神盯着茧蝶。

  看到茧蝶被bī迫着盘问,薛晴总想张口,流萤按住她,茧蝶现在就是一滩墨水,谁碰上都是黑的,她要gāngān净净地登上盟主之位。

  “我是漠荒人。”茧蝶坦诚地说。

  “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定逆师太嫌恶地说道。

  茧蝶摸摸石头已经gān涸的血迹,口中说着:“原来在你们眼中他是一个会毁于美色的人么?”身体向侧倾去,直直地坠下山崖,这条虚无的罪名总要有人承担,大家都说是她,她就认了吧,也算是她为二伯父做的最后一件事。耳畔只余风声,确实卸下一切担子一身轻的感觉,茧蝶笑着,这个世界的是是非非再与她无关,她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真的像一只蝴蝶一样,将一切都抛到脑后,娘死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吧,并不怕,因为知道有人在等她。

  山顶的人都没想到她会直接跳下去,站在悬崖边向下观望却也为时已晚,山下只有一汪很浅的积水,铁定活不了了,犯人畏罪自杀,来抓凶手的人们也只好丧气地下山去。薛晴跪在悬崖边向下看,悬崖太高,根本看不到崖底,心里同样清楚的很,从这里跳下去,必死无疑。

  薛晴对定逆师太说自己要祭拜一下峒筹,等其他门派的人都走后,拉着流萤下山,从山地绕了一圈走到悬崖的崖底,一汪浅水环绕着石壁,水并不清澈,夹杂着溶解不了的鲜红的血丝,茧蝶就躺在水洼中,骨骼已经摔碎了,一多半身体都是烂的,她生前那么美,死的时候连脸都摔得变了模样。

  薛晴走到尸体旁,蹲下,咧开嘴止不住嚎哭起来,这算什么,只是因为她是漠荒人就洗不开刺杀的罪名,连申辩的机会都不会有,在中原人眼中,漠荒的人命从来算不得人命。她想完成峒筹的遗愿,她想实现流萤的梦想,却不想这条路是用茧蝶的血铺成的,这样的路,她还走的下去吗?

  流萤从身后抱住薛晴,将她紧紧地搂入怀中,纵然已知她不是那个人,纵然曾心生间隙,在这一刻所有理智都输给了疼惜,不再执着于心中的迷惑,他只想凭着本能抱住她,他没有起死回生的本领,就只能用体温告诉她,还有人在她身边没走。

  突然,薛晴用手在眼睛上蹭来蹭去抹掉眼泪,站起来说:“我们把尸体抬到山顶葬掉,不能放在这里。”

  两人将茧蝶的尸体抬上山,没有时间去买棺材,就直接把茧蝶和峒筹同棺而葬,墓碑上也没添上茧蝶的名字,茧蝶是作为中原的仇敌死的,给她收尸又会是个污点,就这样把她和峒筹偷偷埋在一起,别人只知道这里是英雄峒筹的墓,又有谁能想到这里埋的其实是两个人。

  “你……还好吧?”流萤问薛晴,如果她哭到昏过去他反而会更放心些。

  “有什么不好的,跳崖的又不是我。”薛晴平静地说道,看了流萤的眼神又说:“别那么看我,我没疯,昆仑宫冤枉茧蝶,是昆仑宫害死她的!我偏要占着武林盟的位置,绝不让他们如愿以偿!”

  “随便你吧,你想做什么,我陪你便是。”流萤淡淡地说,一个月前她学会了恨,现在她又学会了报复,他好像在看一张白纸是怎么染上五颜六色的颜料。

  “走,现在就去极乐峰,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作者有话要说:╭(╯3╰)╮谢谢mp姑娘,nata姑娘,yun姑娘的霸王票

  谢谢留言姑娘们,好感动,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啥也不说了,直接上小剧场,和上一章的小剧场连起来看是萌点:

  “大少爷大少爷,二少爷又离家出走了!”喜儿又慌慌张张地跑进剑无名的书房说。

  剑无名放下手中的书:“又为什么?”

  “红香阁的暖暖姑娘腰围胖了两圈,二少爷说难以入眼,一定要去清平乐。”

  “他带了多少银子?”剑无名问道。

  “差不多快两百两。”喜儿回道。

  剑无名掐指一算:“明天中午他会回来,告诉膳房不许他吃饭。”

  54 雪山的一族

  极乐峰在很北的方向,加上海拔极高,从半山腰开始就是终年不化的积雪,薛晴和流萤把马车寄存在镇上的客栈,两个人抬着酒坛往山顶走,两人都披着毛茸茸的白狐裘披风,远远地看着,别人还得以为是雪山的妖怪。走了一段山路,天又开始下起雪,极乐峰的雪比别的地方残bào许多,大片大片的雪花伴着利刃一样的大风,薛晴用狐裘包住头,被冷风刮得睁不开眼睛。

  流萤单手提起酒坛,另一只手牵起薛晴的手:“眼睛闭上,我领你走。”

  薛晴头低低地看着地面,任凭流萤牵引着她,两人顶着风,继续往山顶走。风chuī得脸颊生疼,脖颈已经冻僵了,只有手心是暖的,还有心,也很温暖。

  到了山顶,只看到茫茫白雪,看不到人烟,甚至看不到生命存在的痕迹,那些想要求见令狐一族的人就是在这里放弃的,当他们满怀着希望终于来到山顶的时候,看到的却是绝望,甚至有人传言,令狐一族的人早就死光了。

  薛晴把酒坛在山顶的雪地上放好,揭开盖子,让美酒的气味从坛子里飘出来,薛晴的鼻子早就冻僵了,什么味道都闻不着,她有点怀疑令狐晨光的鼻子还好使不。

  “……你确定这样他就会过来?”流萤问道,这方法有点像抓野猪的时候用的。

  “应该会吧,”薛晴四处张望着说,还没有人的踪迹,真让人着急,流萤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她不自在地说:“……你gān嘛这么看着我?”

  “你好像知道很多奇怪的事qíng。”流萤说道。

  “多看点书知道的自然就多了,早就告诉你得好好学习了,书到用时方恨少。”薛晴胡乱搪塞道。

  流萤的目光飘向别的方向:“有人来了。”

  满天风雪中走来一个女人,身材高挑,穿着厚重雍容的毛皮衣服,嘴上的胭脂擦得很重,高挺的鼻梁,狭长的眼睛因浓密的睫毛充满诱惑,令狐晨光应该是个男人吧,怎么来的是个女人。

  薛晴从地上站起来,看着那个女人走到酒坛旁,弯腰嗅了嗅。

  “清平乐的醉怀chūn。”女人说道。

  薛晴点点头:“这酒是送给令狐先生的,你是……?”

  “令狐真彩,令狐晨光的妹妹。”女人答道。

  令狐一族都是天生的酒痴,令狐真彩对薛晴带来的醉怀chūn很满意,令狐家的传统是认酒不认人,有好酒就是客人,可以带回家中招待。

  “两位,请跟我来吧。”令狐真彩说道,单手将地上的酒坛抱在怀里。

  薛晴不由得惊叹,酒坛虽没酒缸那么大,里面装满了酒也够沉的,整日打铁的女人手臂也练成了怪力。令狐一族住在山顶隐秘的地方,若没有人带路,外人无论如何都找不到。

  令狐一族住的比想象中还简陋,同样是手艺人,看人家断剑山庄过得多滋润。令狐真彩招呼薛晴和流萤在大堂坐下:“兄长昨日喝了一壶观音酿,到现在还没醒,两位要找他的话就在这儿等着吧。”说完她就抱着醉怀chūn进了屋。

  薛晴猜想观音酿是一种酒,昨天喝的酒到现在还没醒,薛晴越来越怀疑灵枢真的在这里么,还是在断剑山庄听起来更可信,至少断剑山庄绝不会把客人扔在一边不管!

  “要是他今天还没醒酒,咱俩可能得坐着在这儿睡一晚上。”薛晴无奈地对流萤说。

  “可能不止一晚,我知道师父有一次喝酒醉了七天七夜。”流萤说道。

  “不是吧,但愿这酒别那么大劲儿。”这不是坑爹么,灵枢真的会在这种人手里么,要是哪天他醉死过去,灵枢的下落岂不是要成千古之谜。

  薛晴和流萤一直在大堂坐着,没人管他俩,说令狐一族绝迹的传言也不是空xué来风,很可能只剩下那兄妹两人了。现在薛晴最担心的是怎么把灵枢要过来,他们会轻易给就怪了,自己得提前做好连偷带抢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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