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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是无辜的_小姑子【完结】(78)

  “我姓程。”程伶回答。

  “程姑娘,这边请,大少爷在书房里。”喜儿说道,引领着程伶。

  地霸豪绅,富商名门,丫鬟程伶见过不少,但眼前这个喜儿总给她一种奇妙的感觉。程伶自由呆在深闺,涉入江湖的时间并不长,但她有一项才能连箫归应都赞叹不已,她的第六感特别敏锐,许多时候说不出理由,就是觉得古怪。尽管喜儿的行为举止和普通丫鬟无异,程伶却总觉得她不是丫鬟。

  剑无名的脸还和记忆中一样,冷峻严肃,像在生气一样,程伶不禁又开始回忆自己是不是哪里惹他生气了?像断剑山庄这种以独特技艺闻名于世的山庄是不愿过多参与江湖事的,武林盟和断剑山庄平时并无jiāo集,这次也不过是来送盒月饼表达下qíng意罢了。

  喜儿麻利地端茶倒水,和任何一个训练有素的丫鬟一样,是程伶的错觉么,总觉得剑无名那好像谁欠他五百两雪花银的脸高兴了一点似的?正当程伶想看得再仔细些,一个小厮跑进来跌跌撞撞跪在地上。

  “大少爷!二少爷又离家出走了!”小厮气喘吁吁地说。

  “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又去那等烟花之地了!”剑无名的脸色好像别人欠了他五百两金锭子似的。

  小厮忙说:“这次不是!二少爷这次是正经事儿!他说,他说他要去学武功!”

  “真的?二少爷是要改过自新了吗?他去哪儿学武功?武当派还是灵禹派?”喜儿不敢置信地眨巴着大眼睛连连发问。

  “这个……”小厮为难地挠着头:“不是武当派也不是灵禹派,好像是……峨嵋派!”

  程伶皱了眉头,这峨嵋派jīng研的是医术,武功照比其他门派并不那么出众,最主要的是峨眉派只收女弟子,这位二少爷怎么去峨嵋派学武功?

  剑无名的脸色变得像谁抢了他家余粮似的,怒道:“派人去追,抓回来关进祖宗灵堂,没我命令不许放出来。”

  喜儿吐吐舌头:“还以为二少爷终于转xing了,去峨嵋派学的是功夫吗?二少爷把峨嵋派当什么地方了……”

  千方百计想混入只收女弟子的峨嵋派,剑无心不是第一个,比他更早几十年就有一个男人做了同样的事qíng,那个男人绞尽脑汁想要进峨嵋派“学武功”,为了加入峨嵋派的大家庭,他试过男扮女装,试过每天送烤jī贿赂峨眉掌门,试过在峨眉山脚下跪了七天七夜。当他第一次男扮女装的时候,峨眉掌门不厌其烦地讲了一百条大道理给他听,趁旁白的弟子不注意偷偷扇了他一嘴巴子,当他第一次送烤jī给峨眉掌门的时候,峨眉掌门将他带进一间密室里,拳打脚踢长达数个时辰,身体上的打击不能摧毁他的意志,为了心中的梦想,那个男人一次又一次地骚扰峨嵋派,终于,在他最后一次跪在峨眉山下的时候,峨眉掌门走到他面前,这一次峨眉掌门没有对他大打出手,而是慈祥地扶起了他,峨眉掌门将他带去一个地方,从此他再也没出现在峨眉掌门面前,那个地方叫做少室山,那个男人在那里失去了他所有引以为傲的柔顺秀发,头上被烫了六个圆疤,赐法号“禅空”。

  就连禅空方丈的师父老方丈自己都没想到,这个被峨眉掌门硬塞进来的烫手包袱竟是个武学奇才,江湖虽以武为尊,但武功并不是江湖的全部,除了武学天分,禅空方丈还有更让老方丈看中的东西,他虽吃饭总是第一个到,听禅总是第一个跑,经常带着师兄弟犯戒规,老方丈还是把主持之位传给了他。那时,很多人都不理解老方丈的行为,连禅空自己都不理解,他屡犯戒规,早就应该被赶出少林寺了,怎么反而成了主持?

  老方丈临终前,禅空独自跪在他chuáng边,问道:“我是你的私生子吗?”

  老方丈摇摇头。

  “你贪图我俊美的容貌吗?”禅空又问道。

  老方丈抹去额头的汗珠,仍是摇头。

  “那为什么……戒色师兄想当主持很久了……”禅空不解地问。

  老方丈神秘地笑了:“戒色当了主持一定会因你不守规矩将你逐下山,你又会去峨嵋派闹事,唯有将主持之位传给你才能让你永远留在少林寺。”

  禅空马上原地给老方丈磕了个头:“师父愿以主持之位相助其他门派,此等胸怀,弟子佩服!”

  老方丈笑得更神秘了:“师太说事成之后和我……”说到这里,再没了声音,一代高僧,已然圆寂。

  这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当了几十年主持,禅空方丈早已爱上了当主持的快乐,每次收到其他寺庙上贡的香油钱数着数着就能qíng不自禁笑出来,每道菜都要以“人参”为配菜,每晚在心中描绘着师太的画像安然入睡,这样的生活未成佛更胜佛。

  此次出来送月饼,箫归应还给程伶安排了一个她很不想去的地方——冥域,尽管与冥域已经和解,从小根深蒂固的观念还是不会消失,对于冥域,程伶有一种潜藏的厌恶感。但是身为武林盟的副盟主,她的个人感qíng必须压抑,她还是壮着胆子去了冥域,武林盟的马车夫是江湖的老油条了,听说过冥域各种残忍荒唐得传闻,怎么都不肯跟程伶一起走进漠荒,程伶只好中途买了一头骆驼,雇了个黑瘦的漠荒人当导游,让马车夫原地等着,自己骑着骆驼走进漠荒的深处。

  至今为止,冥域的最后一位域主是出自灵禹派的薛晴,在武林盟刚刚稳定下来的时候,薛晴就辞去了域主的名头,成为冥域唯一一个不是因死亡离开冥域的域主。薛晴走后,冥域被没有拥立新域主,因为,那几位道主实在太难伺候了!那几个就算在漠荒也是异类的人,他们不会听从任何人的指挥,想要让他们听完你说话就要有凌驾于他们的实力,可惜的是,这样的人江湖上寥寥无几。

  走进冥域,程伶就感觉阳光像是从此远离了自己,总感觉走廊里那些面无表qíng的侍女像是趁自己不注意就在看着自己窃笑,心里不禁冷得发毛,手捏着食盒更紧,眼睛只敢看着前方,匆匆往前走着。现如今冥域没有域主,只有几位道主,也不知这领头的是谁,白昔尘久居在冥域之外,墨青衫和泪姬也是难觅踪影,安螺被关在地牢中两年不见天日,在冥域中还能找到也就只有……那一位……

  漆亲切会见了程伶,事实上因为他不说话面上也没有表qíng甚至目光不看程伶,程伶更加手足无措,巴不得趁早离开这个鬼地方,程伶以飞快的语速照本宣科地讲了一套武林盟的官腔出来,漆只点点头表示听见了。和哑巴对话最大的好处是,当你想离开的时候他一定不会又引出一个新话题留住你。

  程伶将月饼放在桌上马上告辞,正要一路狂奔逃出去,大老远被人喊住。

  “程姑娘?程姑娘!请留步!”

  叫住程伶后,一个面容娇俏的侍女气喘吁吁追上程伶,在安静得像一口大棺材的冥域敢奔跑还敢大喊的人,程伶还是第一次见到。

  “程姑娘之后可是要去薛晴姑娘那里?”那侍女问道。

  程伶点点头,心生疑虑,薛晴早已退隐,现在还知道她名号的人算的上稀罕了。

  “果真如此,劳烦姑娘去见一见白公子,出冥域后一直向东的竹林里便是。”那侍女笑着说道。

  白公子,指的是天道道主白昔尘,白昔尘和薛晴是知jiāo,程伶对他安心不少,许是有事找她,便顺着侍女指的路去拜访白昔尘。

  程伶没看见自己的背后,那侍女转身进了漆的房间。

  “漆大人,武林盟的人有没有找你麻烦?”侍女有点胆怯又温柔地问漆,曾经她叫阿丑,冥域易主后便用回了本名——惜欢。

  漆当然不会回答,他从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也懒得搭理任何人,埋头做自己的事。惜欢眼尖,一下就发现漆桌上多了个食盒,走过去打开盒盖,看见里面是一块块摆放jīng美的月饼。

  “中原人送来的?倒是有些心意,我瞧瞧,桂花莲子的,杏仁的,莲蓉的,桂圆的……”惜欢一块块数着月饼的不同口味。

  听到莲蓉两个字时,漆的耳朵动了一下,他对月饼不感兴趣,但他知道有一个人会感兴趣。

  拿着那块莲蓉月饼,漆走进了冥域地下的死牢,原本就不见天日的冥域,死牢更是点了长明灯也同样昏暗。死牢里很少有人,因为进来的人不出三日都死了,只有一位例外,自阎溟逃出冥域后她一直被关在这里,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她吃饭,但她不说话,谁也不知道她到底算是活的还是死的。

  漆走到那间牢房前,安螺就被关在里面,牢房被打扫得很gān净,她就安静地坐着,不声不响。如果漆会说话,也许他会说话,也许他依然会像现在这样默默地将月饼放在安螺面前。那时,昆仑山上的那场大火燃烬后只留下一片废墟和无数烧焦的骸骨,虽无法具体辨认出阎溟的尸体,从那以后再没有阎溟的消息,以阎溟的傲气又怎会忍气吞声,结果就只有一个,只是安螺不愿相信罢了,她心里应该是知道的,她等再久也没有用啊。

  薛晴临走之前说过,如果安螺想要接管冥域,她不会阻挠,但看现在清醒,安螺不知要多久才愿意走出这间牢房,也许要几年,也许要更久,也许要一辈子……

  薛晴和流萤一起归隐山林,隐居之地只有几位相熟的掌门知晓,程伶与薛晴算得上有些jiāoqíng,自然也是知道的,只因武林盟新立事务繁忙一直没有机会亲自来拜访。这一处竹林远离人烟又不脱离中原地界,chūn暖秋润又能见冬日落雪,实乃难得,听说是流萤公子亲自找的,找这样一块地方一定花了不少时间,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找的呢,也许从很久以前他就动了归隐的念头。

  生怕惊扰了竹林的宁静,程伶让马车停在竹林外,独自一人走进林中,穿过层层的翠绿竹茵,竹林深处是一间竹,竹前一匹纯白色的骏马正在打盹,稍远的地方还立了块石碑,上面工整地刻着几个大字“小心脚下,爱护花糙树木人人有责”。

  相隔还有十几米,屋内的人就清楚地感觉到程伶的气息。

  “何人?”从屋内传来清丽的男声,想必是流萤公子。

  “在下程伶,久违了,薛姑娘,流萤公子。”程伶答道。

  说罢便被招待进屋,从外面看只是间普通的民居竹,没想到里面……奢华至极!传闻薛晴离开冥域时洗劫了冥域的银库,程伶一直认为是无稽之谈……如今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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