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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竹马是太孙_顾了之【完结】(86)

  “属下方才已查探过,此地下暗廊笼统八间厢间,如今还余一间,里头无人。”

  湛明珩点点头,jiāo代他们手脚利落gān净些,而后领走了纳兰峥。

  两人虽入了空置的厢间,却因不得惹眼无法点烛。阖紧门后四面霎时大暗,伸手不见五指的,纳兰峥目力不如湛明珩,因而险些跌跤。

  湛明珩只得搂抱着她走,将她带到chuáng榻,随即走开了些。

  纳兰峥问了他陈晌川等人的事。这才晓得,此前这些个手下是埋伏在江阳营地周边的,只是为避免被探子发现,不得离太近了,后边营地出事,新兵们换了个场子,他们便一时未能跟上,颇是一番辗转才追至此地。亏得到得及时,且顺利绕开了眼线偷摸着混了进来。

  纳兰峥相信卫洵的手下非是庸人,要错乱了那些姑娘的神智记忆并不困难,只是明日狄人一盘问,倘使七个女子俱都答得模糊,怕得惹人起疑。

  湛明珩便低声与她解释:“只对你、我及耿丁这三间房动手脚,其余的便叫他们自个儿解决。左右未中药,口风不会松,睡个姑娘于他们也不难。”

  她点点头,听他说及“中药”,迟疑道:“你可还好?”她瞧不见他,只记得他方才与陈晌川一来一去时似乎还挺镇定的,现下听声音也似乎未有不对劲。

  湛明珩默了默没答,许久才走远了几步,含糊地“嗯”了一声。

  她有些奇怪,他既是无事,忽然躲她做什么。

  她看不清qíng状,不大放心他,起身上前在桌案上摸索了一阵,摸着了一柄茶壶才道:“这里有茶水,你可要喝些?”她方才觉察他掌心滚烫,似乎很热。

  “得了罢……谁晓得会不会又有古怪。”他说罢走得更远了一些,在一旁的一张美人榻上盘膝坐了,“这会儿出不去,今夜便在此地将就吧。你先去chuáng榻上歇息,我等李槐替我解了药便来陪你。”

  纳兰峥只得听他的,脱了靴爬上了chuáng榻,却是方才和衣躺下,便听一个古怪的女声从一墙之隔外传了来。起头还是轻轻的,没过几下便拔高了,到得后来竟一声响过一声,隐约还混杂着chuáng板“咯吱咯吱”的晃动,及男人粗重的喘息。

  隔壁那间是吴彪。饶是纳兰峥不经人事,也该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她有些尴尬,不敢说话,不想如是沉默一番过后,房内也响起了一个有些粗重的喘息,似乎是湛明珩被这声音激得难受。

  纳兰峥不晓得他如何了,只得爬起来小声叫他的名字,却听不得回应。

  她犹豫一下,爬下了chuáng,小心翼翼摸索着寻着了面架,借茶水润湿了一边的锦帕,随即向声来处走,走至一半忽听他道:“你别过来……”听着声音很急很喘。

  她不是不晓得此刻不该过去,却实在放心不下他。他毕竟中了药,倘使不解,也不晓得会不会出岔子,万一危及了xing命呢?李槐一直不到,总不能如此gān等吧。她拧了帕子替他擦擦也好。

  却不想这一靠近就被他吓了一跳。他浑身皆是淋漓的汗,衣裳从里至外俱都湿透了,整个人烫得像个火炉似的。

  湛明珩原本是盘膝坐在美人榻上,预备闭目静气的,却不想隔壁吴彪动静太大了,惹得他一时心神动摇。这药似乎愈是压抑便愈兴风作làng,他此前憋了太久,如今更是一下子起了势头。

  纳兰峥慌乱地替他擦拭额头。他起头还思忖如此或许有些用,因而由得她来,却是她于他本身便已是药,时常叫他发作,如今她就在咫尺,两层药叠在了一道。

  他睁开眼,攥停了她的手腕,暗哑道:“……你别管我,回去歇息。”见她不动,低声怒斥道,“你再不走……我就当真不晓得要做什么了!”

  纳兰峥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被他吼得大颤一下,却仍未动作,沉默良久后低声道:“湛明珩……你……你要不……”她吞吞吐吐半晌,下了决心道,“你想做什么,做便是了!”

  湛明珩的眸光闪了闪。有那么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快要不管不顾将她压在身下了,却忽然记起当初雨夜暗室的qíng形,记起这一路艰辛磨难,无数次九死一生,记起那些无枝可依,颠沛流离的日夜,便是一个激灵,将一切亟待bào起的势头俱都压了下去。

  他的喉结动了动,竟然平静了一些:“纳兰峥,我现下不会这么对你,你回去歇息。”

  纳兰峥一时心绪万千。似乎想告诉他,她如今当真不在意dòng房花烛了,历经过那般坎坷,唯余与他一道好好活着这一个心愿,什么名分,什么仪式,于她俱都不要紧了。她早便视他如夫。

  只是话到嘴边,察觉到他百般隐忍克制,就又说不出口了。便她当真是心甘qíng愿的,如此过后,他必然更觉亏欠于她。他的肩膀太沉重了,如何能再背负这般亏欠。

  她感到了不妥,也觉方才出口冲动了,想了想忽灵光一闪,道:“我……我听说也不是只那一个法子,你或者能够……能够拿手……”

  湛明珩一愣。他当然晓得她说的法子,只是素来自视甚高,不屑自个儿那般做罢了,何况她也在屋里头,叫他如何下得去手。

  但他此刻不及思量那些,只盯着她问:“……你一个闺阁小姐,听谁说的这等话?”

  纳兰峥的脸早便红透了,答道:“是吴彪……”

  若非qíng形不允许,湛明珩恐怕是要揍吴彪一顿的了,怎得哪都有他cha一脚!

  他气得“嘶嘶”直吸气,觉得小娇妻的耳朵都被玷污了,纳兰峥却道他是憋得难受,想了想也就明白了他的顾虑。他怕是放不下架子当了她的面那般做,可此刻外边有眼线,她也出不去啊。

  她怕他出岔子,也顾不了那许多了,他做不得,只好靠她。因而捋了袖子便道:“我……我替你来罢!”说罢就去抽解他的腰带,一副要宰猪的凶悍模样。一心想着,好不容易下了决心,便该趁热打铁,否则恐得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了!

  湛明珩吓了一跳,要去挣扎,却是此刻浑身不得劲,竟被她轻易放倒在了美人榻上。

  见她顺势便跪在了他膝上,他顿时眩晕起来,竟觉有生之年,死也无憾了。

  可纳兰峥临了门却犹豫起来,伸了伸手,再伸了伸手,就是下不去。乌漆墨黑一片,她什么也瞧不见,最终拿了一根食指,以极小极小的幅度摸索着探了出去,一触碰那烙铁似的物件,便被吓了一跳,慌忙缩了回来。

  湛明珩浑身大颤一下,觉得自己快死了,咬牙切齿地道:“纳兰峥……你在试水温?”

  纳兰峥的“一鼓作气”生生被他这句给bī退了回去。她哭丧了脸,只觉哪怕瞧不见也壮不够胆,嗫嚅道:“要不然……要不然还是你自个儿来罢。”说罢往后缩了几步,扭头就要爬下榻子去。

  湛明珩给她气得冒火,伸手一拽将她拽了回来,一把攥过了她的手:“既如此,就一道来!”

  纳兰峥今夜才算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骑虎难下。被迫屈膝跪在他美人塌上,也不知何时是个头。到得后来没了手劲不说,竟是腰背酸软,浑身都跟着泄了气,几乎不晓得自个儿在做什么,全凭他攥着她的手把控。

  湛明珩安生了,她也顾不得那一片粘腻,趴在他身上起不来了。

  夜渐寂,只余一室的喘息。

  第85章 哄媳妇

  纳兰峥如是趴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了眼下qíng状, 手撑了塌子想起身, 却起到一半一个手软又跌了回去。

  这事着实太折腾人了。说到底湛明珩也不大有经验, 未给她摆好妥当的姿势,加之她头一遭心里头羞怯慌张,故而浑身皆是紧绷的, 自然连手臂至腰肢俱都酸软了。

  湛明珩方才喘停,被她这一压顿时又气急了。

  她吓了一跳, 感觉贴着自个儿的烙铁复又有起来的势头,出口都哆嗦了一下:“你……我……我动不得了……”方才便是太久了, 累得换了一回手,再要来一遭, 她几乎不敢想。

  他默了一下,晓得方才是受不住那药,发狠了些,也难怪她如此。他一手撑了塌子一手将她支起来,推了推她:“我晓得, 没事了,你去洗洗。”实则他尚未全好, 但如此已然不碍,忍忍便能过去,此前也非是没忍过。只是这时候不敢再与她贴着,因而只得叫她自个儿去忙活。

  纳兰峥听他声色平稳,松了口气,拿了一边的帕子擦手, 随即起身。

  外边布置了眼线,故而连打盆清水来皆是奢侈,只得继续借那壶茶水。她在盆里头绞帕子时手都在抖,半晌才得以绞gān。将拧成一条的帕子圈在手里后,心内又起一阵恍惚。

  她虽年纪尚小,手指却比一般女孩家生得纤长,可饶是如此,方才圈那物件时,竟也未能多余几分。此刻回想不免庆幸,亏得他是隐忍了。听听隔壁吴彪的动静,再思及据说吴彪是不如他的,她便生出一股后怕来。

  她出了一会儿神,一时未有动作,忽听湛明珩叫她:“洄洄?”

  他多在哄她时才叫她小名,此刻却不须得要哄,也不知是为何。她愣了一下,摸索着往回走:“我没事,帕子只一方,先替你洗。”她不过脏了些衣裳,他却是要贴身使的。

  湛明珩闻言心都化成一滩水了。

  他从前在她跟前多有藏避那些反应,一则是觉自个儿跟禽shòu似的,怪丢面子,二则何尝不是因她太小了,只怕此物污秽,连叫她瞧见都是对她的亵渎。方才看她一动不动,真道她是嫌上了他。如今听她毫不在意地要伺候他,才算安下了心。

  他拦了她的手,接过帕子笑了一声:“我自己来,你莫点火了。”

  纳兰峥闻言复是一脸的滚烫,朝后退了一步。等他擦拭完了再主动接过帕子去清洗。

  两人折腾完就乏了。纳兰峥沾枕便睡了过去。湛明珩原本怕药xing再起,睡在了美人榻,下半宿却反倒给冷醒了,觉得没大碍便偷偷摸摸钻进了她的被褥。

  不想如此竟做起了不gān净的梦,满脑子皆是上半宿那一幕。于她,这屋里头是一片漆黑,可于他却能瞧清楚个大致轮廓,因而入梦回想,便被那白皙的玉指及绯红的面色刺激得颞颥突突直跳。

  睁眼已是青天白日,垂头即见梦中人贴在他怀里,两只小手紧攥着他的衣襟,气息吞吐均匀,睡得十分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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