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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不乖_菡笑【完结】(114)

  随着琴弦一震,所有的音符归于寂静,君之勉疾旋的身影也立时顿住,唯有身边卷起的柳枝还在随风飘dàng……

  良久,座席中才bào出喝彩声和鼓掌声。

  俞筱晚将琵琶jiāo给身边的小太监,向着男宾那边福了一礼,君之勉还她一礼,眸色复杂地遥望一眼,两人才在众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中,回归自己的座位。

  惟芳兴奋地拉着俞筱晚道:“今日的演艺,绝对是你们拔得头筹。”

  俞筱晚笑了笑道:“还有人未出场呢。”她心中黯然,不想多语,便扭头去看下一场的表演。

  刚才弹琴的时候,她知道自己琵琶之艺不算出众,唯有用qíng感致胜,便有意回想起前世的凄凉,身边的亲人都在算计着自己,不也是十面埋伏么?投注了悲怆和愤怒的琴音,果然是能感染人的,连她自己也久久沉溺其中不能自拔,以至于后面的表演,她都只虚浮的看着,跟着旁人鼓掌叫好,完全不知人家在表演些什么。

  直到惟芳跟她说,“你那个大表哥看起来傻呆呆的,画倒是画得不错。

  俞筱晚才醒过神来,原来敏表哥与一位千金配合,以乐配画,她便笑道:“隔得这么远您也看得清么?”

  惟芳得意洋洋地道:“看画看意境,不用得那么细就能知道。”

  俞筱晚想了想道:“其实我大表哥还没有议亲的。”

  “你!讨厌!”惟芳红着脸膈吱她,俞筱晚又痒,又要保持风度,憋得小脸通红。

  君逸之单手支颅,另一只手晃着酒杯,目光紧紧锁着对面那道纤细清丽的身影,她的心里是有着怎样的恨、怎样的痛,才能弹出如此凄而壮的琴音?他心底有些疼痛,也有些黯然,愿以为十分了解她了,却原来连她最痛最恨的是什么,他都一无所知。

  静晟世子这才是第一次见到俞筱晚,他是习武之人,目力自然极好,隔着一池碧水,也能将俞筱晚的容颜看个一清二楚。原来竟是这般的绝色佳人!他的瞳孔微缩,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才能扳回一城。

  自上回在庆王府出了丑后,他将帐算到了张君瑶的身上,就派人调查与张君瑶有关的所有事qíng。静家久掌兵权,手中多的是jīng明gān练的侦察兵和亲兵,查到张夫人时常派人与一个商人联系,就在他准备以此来打击张君瑶的时候,张君瑶却因病被挪去了别苑。若是病不得好,只怕此生就此废了。这让他很有一拳打在棉花里的空虚感。这会子看到俞筱晚,立时想起来,张君瑶似乎就是为了保护此女,才将曹三小姐那个花痴女指给他认识的,若是能

  君逸之收回目光,随意在场中扫了一圈,却正好瞧见静晟看着对面凝神不语,心中不由恼怒,将酒杯在手中晃了几圈,一饮而尽。

  长孙羽立时悄声跟韩世昭道:“赌不赌?一会儿静晟要倒霉。”

  韩世昭的眼睛溜了一圈,淡笑道:“赌,我赌不是今天,总要过几天的

  长孙羽弯眉媚笑,“好,我要你那只镶碎米钻的西洋鼻烟壶。”

  韩世昭指着他腰间的羊脂玉佩道:“我要这个。”

  “那两个人又在卿卿我我,还、还、还指着那里。”惟芳跟俞筱晚咬着耳朵,“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注意一点,恶心。”

  俞筱晚只好安慰她,“总比男女私qíng要好。”

  天色将晚,宴会终于要结束了,王爷便宣布了今日最佳组合,果然是俞筱晚与君之勉,王爷赐下各色贡纱各四匹、金瓜子一盅。俞筱晚与君之勉忙谢恩领赏。

  夏季的宴会总是下晌开始,至半夜才会结束。宴会之后王府安排了折子戏、歌舞、斗牌等活动。俞筱晚被惟芳拉着打马吊,怜香县主主动地过来要凑一份,康王妃对俞筱晚的印象极好,也跟来算一个。四人摸了风向,按顺序坐下。曹中燕不知与谁jiāo谈才好,便坐到俞筱晚的身边帮着看牌。

  怜香县主边摸牌边跟俞筱晚说道,“你二表哥的诗作得真好,他是拜何人为师啊?……我想让我弟弟也去学学。”

  俞筱晚道:“现在是跟陈子清大人学习文章,诗倒不知是跟谁学的。”

  怜香又问了几个问题,全是围着曹中睿打转转,虽然问得隐晦,可心思却写在了小脸上,俞筱晚心生警觉,便笑道:“我二表嫂最会照顾人,我想二表哥应该是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

  怜香小脸上的微笑断了一下,才又续上,“咦,你大表哥未议亲,二表哥就成亲了呀?”

  “嗯,是摄政王爷赐的婚,自然不按长幼之序来。”

  另一桌打牌的静雯总是回头盯着俞筱晚,听了这话就轻哼了一声,“不知礼数。”

  惟芳手中的牌十分的烂,大约是和不了了,便左顾右盼,察觉到静雯敌视的目光,心中已然不悦,这会儿听到她轻哼的话,便接了这话道:“这是常事,呐,平南侯府不也是如此吗?静晟世子还未议亲,可是静雯就已经定下亲事了呀。”

  这门亲事是静雯心中永远的痛,听了这话当下就发作了,“我的事你四处乱说什么?”

  惟芳大怒,“在座的都认识你,都知道你已经议了亲,小定都下过了,我哪里是四处乱说?”

  康王妃等人唯恐这两人对冲起来,忙出来和稀泥,“打牌打牌,闲聊的事儿,值当你们闹么?”

  几人这才安静了,可没过一会儿,就有小丫头急忙忙地跑进来找静雯郡主,请静雯郡主回府。静雯不由得问道:“有什么事么?”没得还没散会就先告辞的。

  小丫头的脸色十分古怪万分为难,支吾着不说话,只催着静雯回府。

  这时曹中雅从外边走进来,yīn沉了一日的脸色终于放晴,进来就笑道:“那个静晟世子真是出大丑了,居然喝醉了酒,掉到了茅坑里。”她还记恨着上回静晟害她丢脸的事儿,加上自己倒了大霉,巴不得别人也跟她一样倒霉的心态,听到这事便四处传说,这已经是她跑的第三间牌室了。

  静雯一听这话,当时就坐不住了,恨恨地瞪了曹中雅一眼,尖声道:“仔细说话!”说完立即冲了出去。

  待静雯走了,屋里才嗡嗡地议论开来,窃笑之声不绝,这可真是出大丑了。静晟世子这两年可真是倒霉啊,先是毁了容,这会子又……不知哪家的夫人愿将女儿嫁给一个掉过茅坑的男人。

  秦王的几位千金都在暗自庆幸,幸亏当年没做成亲,不然也跟着丢脸。

  同说静雯郡主回了府,便冲到大哥的屋内询问。平南侯爷也在,静晟一脸的懊恼,他明明没有喝多少,可是在如厕的时候,的确是觉得头脑一阵晕眩,双膝一软,就将马桶给撞翻了,偏巧几位世子也来如厕,跟随的小厮一阵大叫,将事qíng传得人尽皆知……

  平南侯到底吃过的盐多些,听完便道:“不必说了,你一定是中了软骨散之类,只是药量不大……你之前与谁相触过?”

  静晟世子仔细回忆,“之前宇文永和贺阐跟儿子为政见争执过几句,然后韩世昭和君逸之、君之勉都来劝过,就跟这几人接触得多。”

  平南侯蹙起眉道:“君逸之是个废物,其他都是文人,只有这个君之勉了……你怎么会得罪了他?”

  静晟想了一圈儿,没想明白,平南侯却似乎是有了眉目,“或许还是朝堂之上的事儿。”前阵子摄政王说现在天下太平,要将军队重编,遭到平南侯为首的几位大将军的反对,晋王爷似乎是支持摄政王的……

  那一厢,韩世昭满脸郁卒地掏出那个jīng巧的鼻烟壶,百般不甘地jiāo给长孙羽,长孙羽笑得跟只偷了油的老鼠一般,“说了这家伙最没耐xing的,你不相信我。”

  君逸之哼了一声,“什么叫我没耐xing?我是看今天人多,好叫静晟猜不着,才不得不今日动手的。”

  韩世昭“嘁”了一声,“明明有无数机会,你为何非挑勉世孙过去的时候下手?你就是想栽脏给勉世孙。”说完与长孙羽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猥琐地笑了起来。

  君逸之耳根有点发热,不过脸皮还是极厚的,摆出副“随你怎么想”的无所谓表qíng,一般人看不出他不自在。

  哼,敢跟我的晚儿来什么琴剑合璧,等着静晟给你下绊子吧!

  上首的小公子抿唇一笑,轻咳了一声,几人忙收了笑闹之声,等着他吩咐。

  “听说浙江巡抚抓了一个四处行骗的游方僧人,你们知道吗?”

  众人摇了摇头,这么小的事儿,又在那么远的地方,自然是不知的。

  小公子又道,“听说当堂判了流放,但是人却悄悄押往京城了。”

  众人挑了挑眉,这就有古怪了。君逸之心中忽然有不好的预感,“这个游方僧人,不会是给晚……俞小姐治病的那个吧?”

  小公子淡淡地道:“正是。他最后去的地方是西域,不过在此之前,去过汝阳一次。……在给俞小姐治好瘧疾的两年之后。”他顿了顿道:“人,要在我们手上。”

  众人都警惕起来,连声应是,迅速地布置下劫人的计划。君逸之觉得自己有必要问一问晚儿,她对那个游方僧人可有印象。

  第二日一早,俞筱晚等人给老太太请过安后,便各自散了,老太太留武氏说一说宴会的qíng形,有无帮敏哥儿相中哪家的小姐,武氏说了两家门户相当的小姐,老太太琢磨着还要先请爵爷帮着相看一下人品再定。

  俞筱晚则邀了何语芳到自己院子里玩。何语芳的神qíng恹恹的,qiáng打jīng神跟她说话。俞筱晚不想拐弯没角,含笑道:“那天听到吴妈妈说二表嫂给了舅母许多银子?”

  何语芳的表qíng一僵,“呃……母亲……只是借用一下。”

  张氏的事儿,老太太和爵爷还是瞒着下面的,俞筱晚不好说得太明,含糊道:“有时也不能一味孝顺婆婆,若是孝顺婆婆得罪了公公甚至是太婆婆,就得不偿失了。”

  何语芳听得一愣,她是个内有锦绣的,当即便想到,婆婆也是大家千金,再怎样也不至于缺银子缺得那般利害,莫非是犯了什么事?若是这样,自己帮着婆婆,倒象是在帮她掩饰了。还好一部分银子没筹到,她便立即告辞,jiāo待妈妈缓一缓再说。

  张氏那厢等银子等得头发都白了,筹的银子只赎了三分之一的物件回来,jiāo给老太太后,老太太仍是满脸的不高兴,那样子就是要她全数吐出来。赎东西要的银子可比当的时候多得多,有些是她卖出去了的,连赎都没地方,只能赔银子。照这么个赔法,她非得卖嫁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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