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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落草为寇_何甘蓝【完结】(8)

  沈谦倒是真心一笑,点点头说:“妹妹口齿伶俐哥哥也是赞叹不绝的,既然你是来找菀儿说闺房私语的,我们也不好打扰,这就走了!”

  贺戚骆皱眉,平素沈谦是一副温文儒雅的样子,不知怎么的遇上这个郡主就耐心全无针针见血,这样太*份了。

  贺戚骆负手在一旁,也开口说道:“郡主来访世子也不便带你去游览侯府,世子的袍子已经汗湿了,若不及时沐浴更换的话估计是要生病的,郡主见谅,臣带着世子就先行一步了!”

  贺戚骆给了韦拂一个台阶下,韦拂自然不会自找麻烦,当即说身体重要,自己也就是和菀妹妹说说话而已,不必那么兴师动众的。

  沈谦和贺戚骆一同离去,宋继宗早就不见了身影,宋华阳看着事态不好准备开溜,踱着步子假山后撤退。

  “华阳!”

  “在!”宋华阳被沈菀喊得一个激灵。

  沈菀笑着走过去说:“韦姐姐来了,哥哥们不好一同游玩那你呢?”

  宋华阳支吾道:“郡主,我也是男子啊……”

  沈菀点头,说:“我们正需要一个男子保护我们的安全,你应该义不容辞吧?”

  “是,乐意效劳!”宋华阳萎靡的低声说道。

  沈菀拍手,莞尔一笑说:“如此甚好,有劳小将军了!”

  宋华阳撇着嘴很是无奈,沈菀是沈谦的明珠妹妹,他得罪了沈菀就是开罪了沈谦,惹恼了沈谦就是捅了贺戚骆的马蜂窝,那么他的屁股在先被贺戚骆揍开花之前,一定是会先被自己大哥问候一遍的,宋华阳苦不堪言的跟在两个小女子身后当着护卫,那些秘辛传言他是真的没有兴趣啊!

  童颜放好了水,就请了沈谦进去。贺戚骆也不避讳,一下子把沈谦抱进了木桶,比沈谦只矮了一点的木桶,沈谦的确是无法跨进去。在童颜还没有拿来脚踏的时候,他就被贺戚骆扔进了水里。

  “轻点儿哪,这水花溅起来伤了眼睛怎么办?”沈谦怪他粗鲁。

  贺戚骆三下两下的拔了他的亵衣,说:“我不会伤了你的,你虽是世子也不能太娇贵!”

  沈谦撇嘴,扬起一瓢水就淋在了贺戚骆的身上,本来gān慡的衣服彻底打湿了。

  “我是怕伤了你的眼睛,你个狗咬吕dòng宾不识好人心的家伙!”沈谦站在浴桶里作怒气状。

  贺戚骆叹气,伸出带着茧的大手把他凌乱的发丝整理好,说:“我更没有如此娇气,你多虑了!”

  沈谦被呕得栽倒在浴桶里,任水的浮力把他抬起来,作死鱼翻白眼状。

  “往日也没有如此淘气,近日是怎么了?难道是病症还为痊愈?”贺戚骆低声念叨。

  自从沈谦跟他亲近不似往日那样疏离之后,贺戚骆就没有那么把他捧在手心里的漂浮感了,更多的是在教他让他可以在没有他的时候也可自保。

  沈谦抖动眉毛,说:“非要我皱着眉像一个小老头一样才高兴是吧?”

  贺戚骆也不知他的xingqíng怎么变化如此之快,以往是绝不愿意跟他有多jiāo流的,现在不仅依赖他,还跟他没大没小的样子,虽然有些话很欠打,但是心里的悸动和qíng愫却是与日俱增,这样的谦儿让他更是看到了一点希望。

  “不是,怎么会呢?只是你今日对韦拂说的话……”贺戚骆拿起汗巾擦背,却被沈谦一下子拂开。

  “你是觉得我过分么?”沈谦扒着浴桶露出白皙的胸膛,即使是皱眉生气但贺戚骆还是觉得气血倒流,不能抑制。

  “不是,你是侯府的世子,是长公主的嫡子,应该不能和女子一般见识,应该大度谦和一点,起码表面上是如此!”贺戚骆被溅了一身的水也只是黑了半边脸,并没有拂袖而去。

  要是有人这样质问他还让他如此láng狈,估计他早就眯着眼算计得他祖宗十八代在地底下都不敢认他了,但是这个人现在是他的谦儿,他的耐心和爱意全部都放在了他一个的身上,怎么可能还拂袖而去呢!

  沈谦闷闷的坐下去,说了声对不起。

  “谦儿不需要给我说对不起,你还小,我教你是应该的。”贺戚骆盯着他黑幽幽的发丝说。

  沈谦也并非是无理取闹之辈,只是前世的记忆又一次浮现,他记得贺戚骆是差一点就娶了韦拂的。

  他在害怕,害怕贺戚骆用qíng没有上辈子深,他怕因为自己的重生异数让贺戚骆对他的感qíng如流水一般的消耗,他不想自己跨过生死准备爱上的那个人到了却要拒绝他,他是一个很想弥补前世的罪人,他想因为这辈子有贺戚骆的陪伴能过得容易些,他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他知道。

  第8章 逛庙会

  快到年下了,府里又开始忙碌了起来,前院的小厮忙着备礼收礼,后院的丫鬟忙活着洒扫贴窗花,今年庄子里的进项多了几成,高阳公主大手一挥决定年前给下人们裁制几套新衣。莫娘子把公主的话一放出来,府里就更是喜气洋洋的了,忙得好像陀螺似的下人仿佛一下子打了jī血更有劲儿了,拥有厚道的主人家总是做奴仆的最平实的期望。

  童颜是沈谦的书童,自然是最先领到新衣的一批。高高兴兴的抱着棉衣给沈谦磕到,吉祥话更是一溜一溜儿的往外蹦。

  沈谦放下毛笔,活动手腕,笑着说:“这还没到过年,少爷我还没进项呢,这下可没钱打赏你!”

  童颜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fèng儿,殷勤的给沈谦按肩,说:“少爷就省省银子吧,我在府里吃穿不愁的,只是……听门房的大爷说前街有庙会来着,咱们看看去?”

  沈谦皱眉:“吵吵闹闹的,不喜欢。”

  童颜围着沈谦着急转圈:“有好多新奇的玩意儿呢,少爷不是最爱猎奇么,咱们指不定寻摸几件好玩的呢!”

  “你这是在夸我吗?”沈谦一个爆栗就去了,“猎奇?一听就让人想歪!”

  童颜厮磨许久,沈谦也不待松口,倒是来找哥哥的沈菀听了来了兴致了,连忙表示她向往已久了。

  “你也要出府?太不安全了,不可不可!”沈谦更是坚决的否定了这一提议。

  沈菀可比童颜聪明,她才不歪缠呢,脚步一转直接找到了账房忙着对账的高阳公主,高阳公主未嫁之前跳脱得很,进出宫门是常事儿,便觉得女儿家出门也没什么,倒是自发的认为闺女一天待在府里闷也闷坏了,出去透透气儿正好。

  于是,沈谦就成为了托付“想出府透透气儿的郡主”的跟班儿。

  夜幕降临时,前街亮堂如白昼,平时觉着挺阔的街道这时也拥挤了起来,不时的传出“哟,你踩我脚啦”“呀大婶子,你拿错东西啦”“小子!敢来我的地盘顺手牵羊哟!”之类不和谐的声音,红顶儿豪华大盖马车,青蓬小顶轿子,锦衣缎袍的公子,白色帷帽下的小姐,粗衣短衫的平民,吆喝连天的卖家,京城霎时繁华一片,从远处眺望灯光绰绰,人影晃动。

  才到街口,沈菀便被街边的小玩意儿给吸引住了,马车也不坐了,带着丫鬟小厮融入了浩浩dàngdàng的人群。沈谦素来爱gān净,街边小摊的蒸汽和炸开的油点儿让他避之不及,拉着沈菀就要往开阔的地方去。

  “哥哥,你特立独行,这样很不好!”沈菀抗议,随即又板着俊丽的小脸儿一本正经的掉书袋,“君子乐与人同,小人乐与人异。君子同其远,小人同其近。哥哥,你这是与人为异!”

  沈谦被气笑:“这都是什么呀!我只是有自己的习xing罢了,我不耐集市如你不喜权术,我以为集市杂乱而心有不耐,你以为权术违心而嗤之以鼻,这是个人喜好,与君子立身之本无关啊!说你哥自私罔顾群体,小心家里的板子!”

  沈菀不服:“人生而有污,乃是平常,生于此境,便得习以为常。你既看不惯集市的污浊予以回避,可世间本就是一颜色混乱的大水缸,你想要出淤泥而不染又怎么可能呢?这只是最为简单的环境你都不能容忍,官场如修罗地狱,魑魅魍魉,莫能逢之,行走与官场便如赤身入火海,不是百炼成钢就是灰飞烟灭,哥哥连如此环境也不能克服,更莫说以后入朝为官了!”

  沈菀娓娓道来掷地有声,虽然帷帽之下不见真颜色,可沈谦却觉得此时的菀儿必定是倾国倾城难以复加。

  沈谦听着自家妹妹巧舌如簧教训起哥哥来一套一套的,好笑隔着帷帽的敲了她一个爆栗,“不敬兄长你又是何道理?”

  沈菀一顿,撅嘴不服:“以大欺小胜之不武!”

  沈谦点头:“确有此嫌,待回家各自做一篇策论让父亲来评判可好?”

  沈菀头大如斗,那些骈四俪六她一点儿也不喜欢,虽然喜爱读书,诗呀词啊倒是信手拈来,唯独策论对她,两厢排斥!

  看着妹妹耷拉下去的肩膀,沈谦好笑:“菀儿刚才说得也很有道理,于心境方面哥哥的确是自愧弗如。菀儿很好,像我们沈家的女儿。”

  沈菀松了一口气,嫣然一笑,随即指着河岸,语气轻快:“我看那边在放孔明灯呢,我们也瞧瞧去?”

  “遵命!沈夫子!”沈谦拱手作揖,侧身让步,沈菀抿嘴一笑,率先而行。

  河道广阔,官府早已划定了放孔明灯的范围,以免流火飞落引起灾祸反倒不美。沈菀为自己选了一盏兔子灯,又塞给沈谦一盏白灯,随后亲自在案桌上蘸墨题词。

  “为何我的灯如此单调?”沈谦看到周围的人放飞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动物形状,或者是其他寓意颇佳的玲珑模样。

  “公子气质如华,没有什么物什能可以衬得上的,倒不如这一盏白灯gāngān净净的来得好。”摊主cha话。

  清风拂来,沈菀的帷帽一角被轻轻chuī起,隐隐可见嘴角的一丝笑意。

  沈谦玉身长立,含笑致谢,看着沈菀执笔在自己的灯上题词。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摊主眼光巨毒,每年都能此摆摊,自然练就了一双利眼。只一瞧字迹便知面前这位必是官家小姐,连忙称赞:“此处来来往往也有几百人了,小老儿托大说一句,笔下能胜过这位小姐的是寥寥无几呀!”

  流云掏出银子递了过去,“嘴真甜,这是我们小姐给的赏钱!”

  摊主想不到还有意外之喜,拱手道谢。

  “只这一句?”沈谦提笔瞧了一眼,笑问。

  “懂我的自是不必说,不懂的多说也无用!”沈菀小心的捧着兔子灯,眸光深深亮若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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