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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贵盈门_云霓【完结+番外】(100)

  “我看八九不离十,”陈允远笑道,“前几日遇到齐老爷,齐老爷还请我吃了顿酒席,席上说起两个孩儿……”

  小萧氏放下手里的针线,埋怨地看了陈允远一眼,“老爷也真是,怎么没和我说起这事。”

  陈允远正色起来,“这怎么能乱说。”他也是瞧着老太太应允了这才提起。

  小萧氏听得眼睛发亮,“琳怡也是好福气,最好能做了状元夫人。”

  “妇人真是贪心,你知道考上进士有多不容易,还想着状元。”陈允远虽这样说,眼睛里却掩不住笑意。

  小萧氏想及儿女长大了将来要各自成家,儿子不用说自是在身边,六姐儿……不禁叹气,“殿试过后,我们两家也就要过明路了,照这样算明年六丫头就要出嫁了啊。六丫头明年才及笄,我真是舍不得。”

  舍得舍不得倒还是其次,陈允远道:“只要六姐儿顺顺利利地嫁了人,中间别出差错就好。”

  小萧氏想到族里三太太的女儿琳霜出嫁前出了这么大的事,也是心惊ròu跳,“老太太安排的那么周详,一定不会有差错的。”

  陈允远和小萧氏在屋里说话,琳怡听着外面的爆竹声响,想到齐二郎在chūn闱上一枝独秀地拿到会元,总觉得心里不大踏实。琳怡吩咐玲珑,“将我的氅衣拿来,我要去哥哥屋里。”

  这几天没有加更是因为在外面还没回到家里,今天又要坐火车回去,家里那边下大雨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到家。

  我肯定是想要多更,但是总会有事,实在抱歉。

  第一百一十八章 恶心

  收费章节(12点)

  第一百一十八章 恶心

  衡哥正在屋子里写字帖,琳怡撩开帘子进屋,就闻到满室的墨香。

  衡哥见到妹妹献宝似的将墨拿给妹妹瞧,“新得的老墨,知道妹妹喜欢,特意留了一块给妹妹。”说着将手里青缎盒子递给琳怡。

  琳怡低头看,墨色深而不化,是上等的老墨。

  “这是谁给哥哥的?”

  衡哥抿嘴笑道:“爹爹今天难得高兴,就将康郡王送来的老墨匀了两块给我。”

  陈允远有一大爱好就是收集老墨,搬家的时候嘱咐小萧氏,什么都可以不要,那些他收集的陈年旧墨,要一个渣都不落地给他带回来。

  “父亲说,郡王爷虽是武将却颇通文墨,真正的文武双全,郡王爷不但挑了几块老墨,还送了幅前朝孟chūn的《枯木逢chūn图》给父亲。”

  陈允远吃过饭神秘地捋着胡子将衡哥叫去房里,原来就是得意地将得来的书画晒给儿子瞧。陈允远喜欢的都是书画中的异类,平日里得来的书画都不对他的心思,这次终于得偿所愿,丫鬟端了茶杯进书房,陈允远都沉下脸让人将水端出去,生怕那些水泼到画上去似的。赏完画又再三嘱咐小萧氏一定要收好。

  提起父亲,衡哥津津乐道,“父亲可比在福建的时候开怀多了。”

  自从前些日子康郡王平叛回京,五王爷宴请功臣之后,陈允远的处境就明显比从前好了许多。

  陈允远也是最近才知晓原因所在。

  归根结底还是因康郡王的缘故。

  琳怡和衡哥去小萧氏房里。陈允远正对这件事津津乐道,“我才知道那晚郡王爷是醉了酒要回府的,不知怎么的就走到咱们家来。周家不见郡王爷去五王爷府去寻,着实找了好一阵子。”

  周十九喝醉了酒?那晚周十九上门明明是再清醒不过。

  小萧氏埋怨地看了陈允远一眼,“郡王爷醉了,老爷还和郡王爷喝酒,老爷也真是……”

  那晚其实真正醉的是父亲,父亲第二日连衙门里也没去,周十九却jīng神气慡地在亭子里调琴。

  周十九在王爷府醉酒还想着来陈家,这样的传言散出去,怪不得人人都要高看父亲一眼。父亲本来没有被王爷请去宴席失意,这样一来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陈允远道:“侍郎大人说,等我熟悉了吏部,年底就要提名我做吏部郎中。”

  小萧氏睁大眼睛,“老爷这么快就要做堂官了。”

  陈允远又高深莫测地一笑,“在吏部有那么多的员外郎,按理说我的资历可是不够,不过是侍郎大人栽培。”

  在别的部院还好,在吏部任正职那是多少人削尖脑袋也钻不上去的,就算父亲有功劳在身,可以进其他部院。

  吏部的堂官是一般人不敢得罪的。祖母就说若是父亲能在吏部熬到堂官,至少会让人有些顾忌。没想到转眼这话就要实现了。

  陈允远说完这些看向衡哥,“过来有什么事?”

  衡哥道:“想问问父亲这次chūn闱的试题。”

  陈允远听得儿子说这话,顿时两眼亮光,夸赞衡哥,“果然是长进了。”

  衡哥被夸了好一阵子,总算将试题要到手,八股文的题目总是弯弯绕得人头晕,陈允远慢慢解释道:“对海外国家是要施仁政还是加qiáng兵力,要看过许多关于海论的书,才能引经据典写出文章。”

  真的偏题了,她记得父亲说过,科举的题目诸子百家治国策论居多。

  陈允远道:“齐家二郎考上会元,这次的主考大人可是高兴的不得了,齐家二郎chūn闱发奋,算是弥补了上次秋闱的遗憾。”

  琳怡忍不住cha嘴,“主考官为什么会高兴?”

  陈允远喝了半盅茶,“主考大人和齐二老爷是同科。”

  琳怡听着这话皱起眉头,不是她想的太多,只是认识主考官又在偏题的qíng形下取了头名,说到了外面会不会让人起疑?

  琳怡才将这样的忧虑说给长房老太太听,族里就来了人说起庄子上的事,“实在是欺人太甚,庄子上的东西不准我们动一分,葛家哥儿不放出来,庄子如今也成了他们的。葛家也是,只听那边松了口,就送去了大把的银子,结果人说了,只保证不牵连陈家,葛家老爷一下子就被气昏了过去。”

  好歹毒,长房老太太几乎将手里的佛珠捏碎了,“这样葛家人还以为我们陈家上下打点是为了不被牵连。”

  葛家和陈家本来同仇敌忾,现在葛家心里却被撒了一把沙子。

  琳霜听了这话,心底唯一的希望被浇灭了。

  就算葛家哥儿被放出来,这门亲事恐怕也是再也做不成。

  长房老太太实在没法子,又请惠和郡主帮忙去周家说项。一日的功夫惠和郡主打听出消息,周永昌家和康郡王的婶娘周夫人有些走动。

  恰好赶上康郡王的婶娘周夫人做宴,长房老太太和琳怡过去送了份礼物。

  周夫人见到陈家长房老太太十分亲切,将长房老太太请去上座,让人用粉彩的寿字盖碗盛了龙井茶。

  周夫人的大媳妇,周大太太甄氏亲切地待客,见到琳怡拉着手好一阵子瞧,当着花厅里众位夫人笑道:“陈家的小姐个个长的漂亮,我可是见了好几个了。”

  这话一出,琳怡立即感觉到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多了起来。周大太太甄氏话里带着深意,是在间接的说陈家女儿都惦记着进周家大门。

  周家宾客众多,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半天才渐渐散了,长房老太太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和周夫人单独说话,“这次来是想托您去说说,葛家哥儿是有错在前,可是说到故意打死人可绝没有这个心思,葛家后辈中可全都靠他,葛家急得不行,总也要谋条活路出来,我是厚着脸皮过来请夫人帮忙。”

  周夫人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听到最后也没有迟疑太久,“老太太这样说了,我怎好不帮忙,一会儿永昌的母亲滕氏过来,论辈分她也该叫我一声伯母,我这个长辈既然当着,就问问她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罢休。”

  这话说得十分漂亮,让人挑不出半天错处来。

  每一次见到周夫人,琳怡都觉得周夫人的心思真是深不可测。

  花厅里的戏开演了,众夫人笑着聊天看戏。

  长房老太太怕冷,琳怡陪着在厢房里小坐,不一会儿功夫周夫人带着一位穿着水银小凤尾褙子,满头碧玉蝴蝶簪,圆盘脸下挂着双下巴、银钩鼻上一颗大大的黑痣几乎占满了鼻头,杏核眼兼长眉入鬓,走起路来摇摇摆摆的夫人进了门。

  那夫人跟着周夫人走上前几步,大大的眼睛骨碌转到长房老太太脸上,然后又去斜旁边的琳怡。

  从那高高在上略有几分得意的目光里,琳怡猜出来这位就是周永昌的母亲甄氏。

  长房老太太和琳怡起身向甄氏行礼。

  甄氏笑着甩帕子,“您瞧瞧这般多礼做什么,大家又不是外人。”说着用胖胖的手去拉起琳怡。

  周夫人和甄氏落座,丫鬟们端上茶水。

  甄氏的目光再三落在琳怡身上。

  长房老太太qiáng浮起笑容和甄氏客气几句。

  甄氏慢慢应着,仿佛感兴趣的只有眼前的琳怡。

  直到周夫人提起葛家的事,甄氏才恍然大悟,“那件事啊”说着看向陈家长房老太太,“您之前托人来和我说,我就已经说了,这事不要紧,都已经过去了,您就不要放在心上。”

  甄氏话说的轻松,如今葛家哥儿还在牢里,着急的是陈家和葛家。

  甄氏的话到这里,不等长房老太太开口,甄氏又道:“只是可怜那个孩子,跟着我家昌哥这么多年,说没就没了,我家昌哥身边就这么一个得力的,唉……这就像砍了左右手,要说不疼,那是我胡说呢陈老太太您说是也不是?”

  既然是来求人家,还能当众反驳不成?

  长房老太太道:“这也是飞来横祸,大家都不想的啊。”

  甄氏也不反驳,单去看琳怡,“这家里少了一个,若是能多一个补上,我们家昌哥的心qíng好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长房老太太没想到甄氏会这样直接说出口,惊讶地看着周夫人好一阵子没反应过来。

  周夫人也怔愣了半天才明白,“这……可要从长计议才好。”

  甄氏却不受挫,“陈六小姐明年就要及笄了吧?我们家昌哥可是正经的贵胄,”说着顿了顿,“陈老太太您心里也要有个数,不能光听旁人说三道四,毕竟人心隔肚皮,您这里帮葛家说话,您不知道葛家怎么说陈家呢。”

  长房老太太脸色渐渐yīn沉,皱起了眉头,“夫人这话是怎么说的。”

  甄夫人拿起帕子捂嘴笑,“陈老太太,不知道您在三河县的庄子上是不是产御用的粳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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