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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清穿日子_Loeva【完结】(84)

  真珍也认真起来:“我知道,既然我家里没说不行,我就大着胆子照自己心意行事了。我不是那等扭扭捏捏的女孩子,既然他不说,我就自己去问清楚他的心意。”

  她的目光如此坚定,使她本人更加光彩照人。淑宁心中有些发酸,但想到这两人如此匹配,若端宁也喜欢真珍,日后必定能过得很幸福,便也在心底暗暗祝福二人。

  ……

  回到家,淑宁意外地遇上前往京城送年礼回来的长福,这就意味着京里有来信了。她向长福问过好,便忙忙到上房去了。

  佟氏坐在八仙桌旁,拎着信纸,正微微冷笑。淑宁看了心中一惊,忙向母亲请安,然后问她信里是否说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佟氏淡淡笑道:“也没什么,不外乎是些琐事。倒是你二姐姐今年选秀,家里都忙着为她置办衣裳首饰,我们送回去的那盒子珍珠和二十来颗宝石,正好派上用场了。”

  她撇了一眼那封信,凉凉地道:“其实费这么多心思做什么?难不成还真能选进宫去做娘娘不成?如今明摆着五阿哥看上了婉宁,皇上太后都心里有数,今年必是要留牌子的,等五阿哥年纪再大一些,才会正式把婉宁指给他。凭伯爵府的面子和婉宁阿玛的官职,自然是嫡福晋的名份。现在做什么衣裳首饰?小孩子长得快,今年做的衣裳,明年就穿不得了,何必白费劲儿?!”

  淑宁听了有些奇怪,佟氏好像在生气,便走到她身后帮她捶背,见她脸色好些了,才问道:“额娘今儿是被谁气着了?难道祖母又要给阿玛纳妾?”

  佟氏瞥了一眼女儿,嘴角微微含笑:“小鬼灵jīng,你怎么知道这些纳妾不纳妾的事?”

  当然知道了,家里数年来为这个事都闹几回了,侧院那边还住着个小刘氏,难道是假的么?

  不过这回淑宁猜错了,老太太并没有提起纳妾的事,她满付心思都在婉宁选秀的事qíng上。

  原来是佟氏送回京里去的年礼,其中有一个箱子,是给四阿哥备下的。里头装了几匹贵重的彩缎丝缎,两匹柔软舒适的棉布,两匹薯莨纱,几方雕了吉祥图样的玉牌,三四个金玉扳指,几包上好的药材,以及几盒子西洋药。

  本来佟氏为瞒人耳目,并未明说这箱子是给谁的,只吩咐二嫫收好,长福自会jiāo待她送到南瓜胡同去。谁知老太太发现了,扣下了绸缎和玉牌扳指,几包药材也拿了去用。长福和二嫫虽有些体面,毕竟都是奴仆,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她叫人把东西拿走。

  佟氏就是为此生气,就算是要为婉宁置办衣裳首饰,或是准备打赏的物件,也是老太太和大房出力。其他几房叔伯婶娘,若愿意呢,送些东西是亲戚qíng份,就算不送也是天经地义。三房自有女儿,就算要置办东西也该先为亲骨ròu着想,何况他们已经送了不少绸缎和珠宝了。那一箱子的东西都是佟氏特意备了要送给四阿哥的礼,居然被自家人半途截了去,实在太过离谱。

  佟氏冷笑道:“幸好老太太不识货,只管把那些看着贵重的东西拿了去,却不知那薯莨纱和西洋药才真真难得呢,便是棉布,也是四阿哥最喜欢的那种。你长福叔是个办事老到的,便花钱在京里买了东西补上,一起送到南瓜胡同去了。不然今年的东西只有那么点,就算四阿哥不在意,我还不好意思出手呢。”

  淑宁心想,怪不得老妈生气呢,老太太也做得太过分了,这差不多算是qiáng抢了,难道京城里就买不到好东西了么?

  她好生安抚下母亲,又暗示素云把贤宁抱来转移她的注意力,才让她消了气。

  进了三月,端宁回来了,人黑瘦了些,jīng神倒好。佟氏心疼得不行,忙急急为他张罗补身的好汤去了。端宁神秘兮兮地向妹妹眨眨眼,引她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却是一个核雕。一寸左右的桃核,被雕成一艘船,船上的艄公、坐船的文士、弹琴的女子都清晰可辨,让淑宁赞叹不已。

  端宁笑说:“这是路经增城的时候,听说那里有位手艺高明的雕刻大师,雕的核雕jīng细非常,我和崇礼都买了,这个送给妹妹吧。”

  淑宁惊喜地接过来,只见那核雕用一根红色丝绳绑着,越看越让人觉得雕工jīng细。

  端宁道:“我觉着红丝绳好看,买的核雕都用它绑,崇礼却喜欢用黑色丝绳,他买的刚好都是三国人物,倒跟黑色极配。”

  淑宁郑重道了谢,又许下给他做个新荷包当回礼,才回房把核雕好生收起。

  第二天到将军府上课时,淑宁很意外地发现,真珍的左腕上,缠着几缕红色丝绳,上面吊着一个核雕,雕的就是chūn日花开。

  第91章 花开

  真珍受不了淑宁打趣的目光,频频望过来,待先生下课离开,即刻恼羞成怒:“你老看我做什么?”

  淑宁瞄一眼她腕上的核雕,叹道:“我说怎么哥哥昨晚上还要出门,就算真漏了什么书在崇礼哥哥这边,今天再过来拿就是了,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说罢连忙躲开。

  真珍红着脸扑过来,捶了淑宁好几下,咬牙切齿地,忽地又笑了,整整头发衣服,重新坐下来,笑道:“随你怎么说,我心里有数,才不怕你取笑呢。”

  咦?难道就这一晚上功夫,两人就确定关系了?怎么这么快?一点风声都不露啊。淑宁对自家老哥有些不满:就算你猜到家里人都乐见其成,也好歹说一声啊。

  真珍见淑宁脸色变幻,没好气地说道:“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我跟端宁哥清清白白,我们如今就像是哥哥妹妹那样相处。”看到淑宁怀疑的目光,她不好意思地低了头:“现在说什么都太早,等过两年他有了出息,再谈别的……”说到后来,耳根子都红了。

  原来如此。淑宁见真珍羞成这样,也不好再bī她,便换了话题:“这挂核雕的红丝绳虽看着结实,其实不大耐磨的,你就这样缠在手腕上,当心它不知什么时候就断掉。哥哥送我的那个,我是放在盒子里收好的,所以不怕。”

  真珍乐得顺着新话题走,便道:“我原也想过,只是舍不得换……”她抬眼望望淑宁,见她没再取笑,才继续道:“可这核雕这般jīng致,若是收起来不戴,却又làng费了。”

  淑宁想想,便说:“还是换掉吧,换一根好看又结实的,若是舍不得那根红绳,就另外收起好了。”真珍觉得有理,便拉着她回房找凉珠。

  凉珠听了便道:“换一根彩绳编的,又或者串些珠子上去,岂不好看?”真珍点头:“也好,你去拿散珠匣子来。”

  那散珠匣子里装了无数珠子,有翡翠玛瑙的,有水晶玉石的,也有便宜的玻璃珠。真珍问:“你怎么把去年用剩的玻璃珠子都放进来了?”凉珠瞧了便笑道:“剩的不多,就都放进来了,串珠链子时,可以拿它配个色。”

  淑宁捏起一个直径足有一厘米有余的玻璃珠子,问道:“怎么买了这么大的?”真珍回答说:“那是做那珠子钟时,预备了塞在里头作固定的,后来见那铜丝还算坚固,就没用上。不过白放着,这么大一颗,能做什么用?又不能串成朝珠。”

  她主仆二人商量着用什么珠子,但最后还是决定用红黑二色的丝绳编个手环,只串几个玛瑙珠子上去便罢。淑宁在一旁盯着那颗玻璃大珠,若有所思。

  这颗大珠透着淡淡的绿色,若是里头多几片塑料片,就差不多是跳棋棋子大小了。说起来,这种游戏她也曾经很着迷,如今都超过十年没玩了,不知还记不记得棋盘的样子,能不能做出来呢?棋子倒是没问题,玻璃、石料、木头珠子都可以,只要颜色能区分就行,但那个棋盘似乎有点复杂,要好好计算才知道要挖多少个dòng呢。

  真珍吩咐完凉珠,转头看见淑宁看着那珠子发呆,便推她几下,问:“想什么呢?”

  淑宁说:“看了这个玻璃珠子,我就想起从前在书里看过的一种游戏,是北宋年间权贵人家里流行一时的玻璃跳棋。我在想,要不要把这种棋弄出来,咱们闲时可以玩玩。”

  真珍呆了一呆,便问她这种游戏是什么样子的,听完她的说明后,想了半日,一拍手,笑了:“我说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呢,其实倒不一定要用玻璃珠子。”她招来九儿,吩咐道:“去二爷屋里,把那副尖帽子棋拿来。”

  她笑着对淑宁说:“我二哥有一副棋,跟你说的有八九分象,我从前也见他玩过几回,只是他如今大了,便放到一边,听你这么一说,才想起来。”

  淑宁有些惊异,不过想到既然北宋时早已有穿越前辈弄出这个,当然有可能会流传下来,虽然书上说它早在几次战乱中失传了。

  不一会儿,崇礼亲自带着那跳棋来了。他笑着对淑宁说:“我听说两位妹妹想找这个玩儿,就亲自送过来了。这是小时候我在陈良本大人家的家学里附馆时,从他家小公子处得的。那时候觉得好玩,时间长了,就觉得闺阁气太重,便丢到一边去了。这本是陈大人做了给家中夫人们解闷用的东西。”

  居然是陈良本做的!难道是想用这些小游戏吸引妻妾们的注意力,免得她们整天吵来吵去?

  淑宁一边暗中腹诽着那位很种马的穿越男,一边仔细打量着崇礼手中的东西。

  那是一个四方型的匣子,打开就是木制棋盘,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被分成六格,里头装的是各种颜色的棋子,俱是用木头作成尖帽子状,尖端处雕出一个小球,比用玻璃珠子更容易拿稳。

  看着看着,就有些手痒痒,便邀真珍玩两盘。真珍却说:“我哪儿记得啊?让二哥陪你玩。”崇礼则欣然接受了。

  刚开始淑宁有些生疏,但越玩越熟练,渐渐恢复了昔日的五成功力。

  临走时,她借了纸笔把棋盘的样子临慕下来,打算回家后找工匠做一个,而且崇礼的跳棋只是六个棋子的,她要做十个棋子的那种。

  木制棋盘很快做好了,淑宁叫人到上次那家首饰铺子去买现成的大玻璃珠子当棋子,闲暇时,或是练字做活累了,便跟丫头们下两盘,最多的是跟巧云下。

  巧云已经有了五个月身孕,做活不方便,也乐得陪自家小姐玩。倒是chūn杏,因为仙客来生意太好,人手不足,时不时的便被借过去帮忙,反而成了玩得最少的一个。

  过了半个月,真珍跟着温氏到淑宁家作客,把她拉到一边说:“你整天闷在屋里有什么意思?如今chūn暖花开,正是出游的好时节。我二娘要带我到从化去赏花呢,你要不要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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