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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庶女明兰传_关心则乱【完结+番外】(212)

  “说的好,我的心肠和世上一般女子自然无二般。”明兰慢慢转过头,唇含浅笑,“二嫂子既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今日也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罢。”

  明兰缓缓捋平衣裙,看着她:“外头的事我一个妇道人家原也cha不上手,然该说的我都说了,该做的我也做了;若我家二爷有别的顾虑或考量,难道我还能硬bī着不成?”

  炳二太太气鼓鼓的,明兰正色道:“说到底,毕竟是出嫁从夫,夫为妻纲,便是娘家在夫家面前都得退了一she之地;二嫂子满天下去问问,有几个嫁妇,会为了旁人和自己夫婿对着gān的?我知道这话不好听,可实在道理大多是不好听的。”

  炳二太太心知是这个理,她辩驳不出,嘴巴开合了几下,刚想张嘴,明兰就微笑着接上:“兴许二嫂子有这胆气,但明兰甫进门不到半年,膝下犹空空,只能本分谨慎为人,绝不敢越雷池半步,望二嫂子见谅。”说完,再苦笑两下,表示无奈。

  拒绝而又不想得罪人的关键就是:态度要温和,原则要坚定,话要讲明白,以示非战之罪,力不能及,乃是天意呀天意。她们是妯娌,估计在以后不可能不见面,还是缓和些的好。

  况且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也不用再说旁的了,她们这样来纠缠也是有限度的,估摸着大约再来几天,她们瞧着没戏,也就消停了。

  明兰笑眯眯的继续请她们饮茶吃点心,有事办事,没事就抱着个小针线筐子做些活计,显示自己很贤惠;终归她们不能冲上来打她一顿,那么左耳进右耳出就是了。

  “这针脚真细密。”还是朱氏会看脸色,凑到明兰身边,拈起一件小肚兜,赞道,“啧啧,这花色,这针线,真是没说的。”

  明兰微红着脸,轻轻捻着线头:“我娘家大姐托人带话,说她想寻我说话,我预备明早过去,这活计还差几针,索xing做得了,一道给送去。”

  朱氏微诧,随即又面色如常,调笑道:“哎呀呀呀,到底是自家姐姐,不知我家贤哥儿有没有福气穿上这么好针线的活计。”眼波一转,故意盯着明兰,添上一句,“替人家孩儿做,终归不如替自己做的好,不知什么时候你自己生一个哟?”

  明兰脸红了一大片,嘴角含笑,娇羞满面,‘轻轻’推了朱氏一把:“哎哟!讨厌啦,你,你,你,真是的!哪有这样说人家的……”

  朱氏不曾提防,一个趔趄,险些从椅子上跌下去,胳膊撞疼的金星直冒。

  ……

  次日去忠勤伯府时,明兰把这段子跟华兰说了,只逗的她笑弯了腰,伏在炕chuáng上,伸着尖细的质监点明兰的脑门:“你呀你!这么大了,还跟孩子似的!这般耍着,便快活了么?”

  明兰满不在乎的晃着脑袋:“这些日子叫她们折腾的够呛,还不许我讨回些来呀;她们就偷着乐罢,这若换做了五姐姐,怕是要扫帚菜刀伺候了!”

  华兰拿帕子轻掩着嘴,笑的花枝乱颤。

  明兰细细打量她,华兰的确是jīng神了,虽然人还是有些瘦,但眉眼舒展,愁容尽去,神态轻快之间,似又回到了当初那个无忧无虑又骄傲高贵的盛家大小姐。

  好容易歇了笑,华兰叫送上了一大盘点心:“喏,来尝尝,翠蝉也许久没做了。”

  红艳艳的豆沙小花糕,金灿灿的蜂蜜果子gān露,韧韧的红糖糯米藕,还有白胖甜糯的苏酪奶豆卷,明兰一尝之下,口味美妙熟悉,叹道:“祖母还是最疼大姐姐呀,把最得房妈妈手艺的翠蝉给了姐姐,我自出了娘家,好久没吃着这味儿了。”

  一旁的翠微佯嗔着:“感qíng姑娘是嫌弃我们几个了,罢了,翠蝉姐姐,要不你与我换换吧,免得我们姑娘瞧着我们生厌了!”

  翠蝉捂嘴笑着,华兰指着翠微笑道:“小蹄子,谁不知你家姑娘对下头是极宽厚的,你少在那儿得了便宜卖乖!”

  “翠蝉姐姐呀!”一旁的小桃瞧着那些熟悉的点心也颇心动,舔着脸凑过去,“既然我家姑娘这么好,不如你就过来罢!”

  翠蝉生xing温柔,也不争辩,只站到华兰身旁,柔柔道:“我和我家姑娘是一道大的,说好一辈子服侍姑娘,便是姑娘打我骂我撵我,我也是绝不走的。”

  明兰表示眼红,啧啧了半天,华兰嘴里虽不说,心里却大是得意,又说了几句,叫翠蝉领着翠微和小桃出去吃点心了。

  “大姐姐最近不错呀!”明兰往嘴里放着点心,笑的有深意,“这点心工序繁复,配料麻烦,锅碗瓢盆的一大摞,想来大姐姐是有自己个儿的小厨房了?”

  华兰大眼瞪的俏皮,瞧明兰吃的满嘴渣子,笑着给她揩了揩嘴角:“房妈妈年纪大了,我知你不好意思多烦扰她;以后想吃点心了,就跟姐姐说,叫人送个信就成了,我叫翠蝉做了送过去。”

  明兰幸福的依偎过去:“还是大姐姐待我好!”

  华兰笑成了一朵迎chūn花,帮着捋了捋明兰的鬓发:“傻丫头!”

  江山易改本xing难移,华兰的xing子她最清楚,属于大姐姐型,喜欢关照比自己弱小温顺的人,这种因为照料别人而获得的成就感,比帮了她大忙还能让她高兴。

  “那个……”明兰想起一事,十分好奇,便试探着,“如何了?”

  当初出的馊主意,现在也不知如何了,明兰只在刚才进来时粗粗看了两眼,新姨娘生的端庄秀丽,虽韶华已过,但难掩和煦温柔,她话不多,言谈间甚是守礼,很本分的跟在袁夫人身后,却也不见过分的卑躬屈膝。

  华兰瞥了她一眼,知道她心里所想,当即得意道:“计已售出。”

  寿山伯夫人并不想弄个真的很风骚很爱娇的小妖jīng来弄的家宅不宁,是以她寻来的这位张姨娘虽不够年轻漂亮,却明理贤惠,从不提无礼的要求不说,言谈举止也能上台面,还温存小意,体贴万端,待上下俱是和善仁慈,忠勤伯爷那gān涸已久的心灵,刹那间宛如受到尼亚加拉大瀑布般的滋润。

  张姨娘是良家所出,又是寿山伯夫人亲自聘来,袁伯爷点头答应的,正是典型的贵妾;袁夫人阻止不了她进门,便想着过后慢慢折腾她。不过张氏的言行偏偏寻不出什么错处来,待正房夫人始终恭敬有加,便是被无故掌嘴罚跪,她也一概受了,然后晚上顶着一脸一身的伤痕去给袁老伯爷看。

  至于处罚原因,袁夫人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来来去去只有一句‘不恭敬,惹怒了我’,拿不出明白靠谱的说法,袁伯爷怫然大怒,直指她‘善妒’,七出之一,罪责定xing比欺负儿媳妇严重的多了。

  最要命的是,张氏和老伯爷现在几乎夜夜睡一个被窝,哪怕袁夫人学容嬷嬷祭出神针绝活,老伯爷晚上也能发现伤痕。

  在祠堂反省了两夜后,袁夫人忍着气恼,不敢再过分为难张氏。

  柿子捡软的捏,她又以袁家子孙渐多,屋舍不够住,要在伯府后园扩建院落,向华兰提出‘周转’些银子。

  张氏何其乖觉,她深知要在伯府立足,必然需要靠山,光是老伯爷的宠爱是不够的,何况进门前,她早已得了寿山伯夫人的授意——制止袁夫人的肆意胡闹,免得把袁家弄散了。

  之前每每发生这种事qíng,老伯爷虽觉着不对,但经不住袁夫人哭诉名目繁多的用钱之处,百倍夸大持家艰难,一顿胡搅蛮缠,老伯爷一头痛,也就过去了。

  华兰纵算觉着不对,也不敢老是去告状,‘非议长辈’也是不孝。

  不过,张氏就聪明多了,她只提出一个疑问:忠勤伯府少有灰色收入,田庄,铺子,还有俸禄,几笔进出项目都是明明白白的,袁家又素来节俭,从不大肆cao办,怎么说这些年来,也该有些盈余才对,怎么一要动土,就不够银子了。

  这就好比一户人家,年收入为十万,一年正常花销为五万,如果在几年里,没有大型庆典(例如元妃省亲盖别院),没有重症病人(华兰病弱和袁文绍走关系都属于自理项目),没有顿顿翅参鲍肚人人绫罗绸缎;总而言之,在没有大笔支出之下,那么无论怎么花销,都不应该有亏空才对,不但不应有亏空,还应有积蓄吧。

  “妾身进门不久,不敢妄言,可今日夫人说的厉害,似是二奶奶不拿出银子来,咱家就揭不开锅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

  老伯爷也是苦过的,他心头一惊,加上枕头风一chuī,第二日就要求查点伯府账目。

  袁夫人吓的半死,先是撒泼哭闹了半天,拒不jiāo账,这样一来反倒叫人起了疑心,最后老伯爷亮出了家规,bī着拿出了账本,一查之下,竟然发现袁夫人每年都从账上提走不少银钱,一开始只说是拿去接济娘家了,后一bī问,才知是被娘家兄嫂忽悠去‘做生意’了,当然,‘生意’都失败了。

  袁伯爷险些气的吐血,袁家多年勤俭,辛苦攒下的积蓄,竟被亏空去近一半。

  说实话,本来华兰只是想让公爹知道伯府的经济其实还宽裕,根本无需克扣儿媳私房,不过是袁夫人的刁难刻薄儿媳罢了。华兰原想着,这样查过账后,自己也能消停一段了。

  “真没想到,我那婆婆居然这般胆大!”华兰也吃惊不已。

  最终处罚是:袁夫人永远的失去了财政大权。以后袁府银钱出入和账目明细由两个儿媳共同掌控,若有分歧或决断不下,就去请张姨娘通传老伯爷,总之,袁夫人不得过问!

  袁夫人当晚就披头散发的闹腾着要上吊,还拉着两个儿子为自己说qíng,类似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云云,老伯爷气的半边身子发麻:“你嫁来之前,袁府的家底也比现在厚,你究竟苦劳了些什么?!”

  最后被闹急了,老伯爷要挟要开祠堂:“我也不要这张老脸了,把叔伯兄弟们都叫来,叫他们看看你配不配做这个宗妇!到时候,要休书还是送庵堂里去,都说了算!”

  袁夫人这才有些害怕,她在宗族里的名声并不好,真要开了祠堂,那基本是死路一条。

  “我说姐姐怎么气色这么好呢。”明兰明白了。

  华兰觉得这几日气儿都顺了,走起路来也抬头挺胸,虎虎生风:“这回,连我那大伯子都不帮着我那婆婆了!”她笑的得意之极,一派阳光灿烂。

  “那也是自然的。”明兰不奇怪,说到底,袁夫人败的算是袁家大爷的家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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