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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不要脸_总攻大人【完结+番外】(29)

  所以呢,她直到很晚还抱着双臂在走廊里来回溜达。期间也有不少人上来,小二曾问过她要不要再开一间房,她寻思着毕竟不是在自己家,擅作主张不太好,于是乎便拒绝了,搓着手窝在墙角,试图以此取暖。

  哎,果然是金钱温暖人心物质点亮生活,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受冻的滋味真不好受啊……孙蝶往手心哈着气,神游天外。

  然而,不远处的一道门在这时忽然开了。

  开门这件事本身不具备吓人的成分,但如果开门的人是白夜,那就另当别论了。

  她听到了脚步声,那是上好的鹿皮靴子踩在木地板上才会有的声音。她忐忑地垂着眼,感觉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雪白的靴面映入眼帘,她才缓缓抬头望去,果然见白夜负手立在她面前,面如冠玉,气质卓然如雪中白莲,洁净无瑕,连声音都清澈如水:“进来吧。”

  他说地很轻,甚至还夹杂着几分疲倦,可听到孙蝶心里却滋生出阵阵暖意。

  她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怎么都没想到最后出来解救她的人会是白夜。仔细回想穿越过来的这段日子,似乎每一次遇到危险时都是他帮她化险为夷。

  “走吧。”白夜缓缓转身,星眸中光华比往日黯淡许多,“我倦了。”

  是啊,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倦了。孙蝶哪还敢劳驾他再开尊口?麻溜儿地从地上爬起来跟着他进了屋。她转身关门时,白夜自房内侧首望向了她的背影,远山眉锁在一起,凝着万千黛色,却不见方才的丝毫倦意。

  ……嗯,装的。

  “你若是累了就先睡,落葵那里有海桐看着,你不必担心。”孙蝶想了想,这样说道。

  白夜略微颌首,端坐于桌子边,倒了杯茶抿了一口,黑白分明的寒眸中倒影着孙蝶身穿淡粉色长裙的倩影。

  须臾,他稍稍侧开头,不再接触她的目光,淡声问:“他为何在那里?”

  一提到这种八卦的问题,孙蝶就豁然开朗了,搬着小板凳挪到他脚边坐下,她双眼亮晶晶道:“他说小葵怕打雷。”

  白夜略微蹙眉,忍不住低头看她,脱口问道:“那你怕么?”

  “我?”孙蝶没想到白夜会这么问,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只好笑着打哈哈,“我,我当然不怕啦,我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会怕打雷呢?”

  白夜端起茶杯,并不说话,眼神清冷而深沉,分明就是看穿了她的谎言。

  “那个……你刚不是说累了吗?快去睡吧,别喝茶了,喝茶提神,再喝一会你又jīng神了。”孙蝶红着脸转移话题。

  白夜瞥了一眼客房的卧榻:“另一chuáng被褥被海桐拿走了,你怎未将你的带来?”

  孙蝶张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脑残啊,这绝对是脑残啊,见着人家抱着被子进屋了就不知道也拿着自己的出来吗?这下好了,没被子看你怎么睡。

  白夜见她发呆苦思也未戳破她,只是起身走到chuáng边,落下chuáng帐,背对着她淡淡陈述:“秋夜雨冷,卧榻临窗,寒气更重,便是有被褥也睡不得。”

  孙蝶点头,这话她赞同,人家是天下第一神医,这种事qíng肯定不会判断错的。权威啊。

  白夜不转身都知道她会点头,他侧坐到chuáng边,稍稍掀开一点chuáng帐,星眸在她和chuáng上来回一扫,意思很明显。

  但可惜孙蝶这只燕雀不知白夜这只鸿鹄之志,对于后者的示意完全处于迷蒙状态。

  白夜瞥着她,yīn鸷冰冷的薄唇抿得没有一丝fèng隙:“过来。”

  表达的这么清楚孙蝶再不明白那就太笨了,她有点小激动,颤颤巍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咳了两声掩饰尴尬,恍恍惚惚地不知该以什么姿态上前。

  白夜瞧着她那副样子,修眉轻蹙,用一种很漠然的语气说:“我无他想,你莫误会。”

  孙蝶闻言,连忙一叠声应道:“没有没有,我没误会,一点都没。”

  这是实话,白夜此人外表上永远冰冷永远漠然永远面无表qíng,就好像他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是万不得已,除此之外别无选择,让人莫名地就去理解他,遵从他。

  就比如现在,孙蝶正一步步走向chuáng边,背后额头不自觉地渗出汗珠,是紧张的。

  作者有话要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发生什么JQ呢(ˉ﹃ˉ)

  白美人你又腹黑了,这看也看了摸也摸了搁在古代你都得娶人孙蝶好几回了好不好!

  028

  “轰隆——”

  一道惊雷响起,孙蝶本来缓慢挪动的步伐瞬间变成了跑,她直接扑到了白夜怀里,浑身颤抖,完全不像是装的。

  白夜怔了一下,面容清雅,神qíng冷俊。他并没推开她,只是低头看了她一眼。

  雷声过后,孙蝶缓缓找回神智,闭眸舒了口气,这才发觉自己靠在一人怀中。猛地抬头望去,她不由连连后退,捂着心口惶恐道:“我……我……”我了半天我不出个所以然来,生怕白夜追究她触碰他的责任,急得满头大汗。娘咧,真憋屈啊。

  白夜敛着眼中光华,褪去白靴,和衣躺上chuáng榻里侧,抬手取下束发玉冠,一头青丝倾泻而下,洒满了雪白的枕头。

  “夜已深。”三个字,意思很明显。

  孙蝶咽了咽口水,不带这么勾引人的,有啥话直说不行吗,说的不清不楚的跟天书似的让她猜,猜对了还好,猜错了惹到他吃苦的可是她啊。

  白夜见她犹豫,gān脆闭上了眼不再管她,烛火透过纱帐明明灭灭地照在他脸上,细腻白皙的肌肤似乎泛着点点光泽,就连薄唇和颈项也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雾气。

  越来越梦幻了,原先以为这男人是实力派的,现在看来是偶像派的啊。孙蝶正胡思乱想,房内忽然亮起白光,是闪电。

  闪电都来了,雷声还会远吗?孙蝶吓得什么都顾不上了,直接冲上chuáng钻进了被窝里,瑟瑟发抖地紧闭双眼,等待雷声到来。

  意料之中,雷声很快就来了,并且很大,像是要把房子劈开一样,孙蝶小小地嘤咛了一声,轻纱chuáng帐缓缓落在她身后,遮住了她的后背。

  因为害怕打扰到白夜,她几乎是半个身子丢在chuáng外的。

  白夜一直闭着的黑眸在这时慢慢睁开,长长的睫毛低低地垂着,似乎犹豫了一下,压在被子上的手一点点朝孙蝶探去。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在他碰到她之前,她忽然转身抱住了他。

  白夜身子一僵,薄唇抿得没有一丝fèng隙,刚想说点什么,却听得孙蝶颤声道:“你别生气,我发誓就抱一晚,就今晚,等以后……以后我绝不闹你了,再不闹你了。”

  白夜低头看她,她似乎是真的很害怕,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又轻又薄的纱裙湿湿地贴着后背,好像透明的一样,在烛火照映之下,肌理分明的玉背清晰可见。

  思忖了一下,他漠然地“嗯”了一声。

  ……他说什么?

  居然答应了?

  孙蝶不可思议地从他怀里露出头,傻愣愣地看着他。

  由于海桐离开时抱走了一chuáng被子,而孙蝶来的时候也没带新的,所以他们现在盖的是同一chuáng。她目前是以一种令人很羞涩的八爪鱼方式紧紧抱着平躺着的白夜,而且因为分外的恐惧和紧张,令她方才不自觉地攥紧了他的衣襟。此刻,那本来平整的白衫已被她攥得褶皱不堪。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老毛病一犯脑子就懵了,做了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孙蝶低下头可怜兮兮地替他抚平前襟,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锁骨,轻轻颤了一下,动作止住。哎,果然是意料之中的冰凉,冷血动物一个。

  白夜未去理会她的道歉和动作,只是将她停留在他胸膛上的手拉开,坐起身挥灭了蜡烛,伴着哗啦啦的雨声,侧身躺回chuáng上,面朝墙的一方闭目假寐。在孙蝶看不到的角落,他另一手捏着一个紫釉瓷瓶,转了转去,似乎在思考什么。

  孙蝶见他这副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模样深深地郁闷了,撅了撅嘴往chuáng里面靠了靠,与他的冒着寒气的白衫隔开一指宽的距离,叹了口气准备睡觉。

  却在这时,白夜忽然转身了。

  她刚刚才低下头,白夜这一转身,她的脸就贴到了他的胸膛之上,紧紧的,没有一丝fèng隙。

  “唔……”双唇贴着那质地细滑的白衫,鼻息间盈满了淡淡的药香味,孙蝶脸上热得要命,一把火自小腹点燃,直将她烧得浑身都冒烟了才罢休。

  白夜一把将她推开,双眸冰冷地凝视着她,玉面平静无波,似乎一点都没有被这“投怀送抱”的举动给刺激。他注视了孙蝶很久,直到她被吓得眼泪快要掉下来时,才问了一个完全与现状无关的问题:“自上次敷药后,毒可还有再发?”

  这人反she弧太大了,说话办事总是出人意料啊,但是他不找她的帐就行了,管他问什么呢,反正她有问必答:“没有了没有了,你的药很好用,一次见效绝无复发。”

  这答案字里行间都透着恭维,但白夜似乎并不高兴,眉梢微提,黛色与冷意萦绕其间,目光清清浊浊,似是而非。

  忽然,他抬手递给她一颗药丸,别开头不接触她的目光,轻道二字:“服下。”

  怎么又吃药?该不会是因为她的毒好了就又下新的吧?孙蝶苦着脸拒绝:“白夜,我刚才真不是故意亲你的,我那是……”还不是因为你突然转身?可实话不能说出来,说出来他肯定怒了,只能拐弯了,“我那也是身不由己啊,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白夜恍若未闻,对她充满乞求的眼神也视若无物,黑眸依旧不看她,手仍然抬着:“解药。”他低声说着,音色略哑。

  原来是解药啊,看来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孙蝶美滋滋地接过药丸吞下,从头到尾都没怀疑过这话的真假。

  白夜对于她毫无条件的相信也愣了一下,睨了一眼空空的掌心,垂下了眼。

  “白夜啊,我发现你比过去对我好多了,又救我的命,又帮华山派查案,又给我解药,又收留我在你这住一晚,你做这些,是为了让我大师兄同意你和我解除婚约吗?”孙蝶吞了那药丸,意识就渐渐有些模糊,她迷迷蒙蒙地冒出这么一句话,连自己都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胆子。

  白夜不理她,一动不动地平躺chuáng上望着屋顶,眉头蹙着,像是在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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