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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逆袭[重生]_四月流春【完结】(108)

  “殿下,容公子是没闻过这味儿,他不习惯。”亲卫想当然地以为容佑棠被冷铁腥气和排泄物混成的异味熏懵了。

  赵泽雍赞同颔首,低声说:“别吓自己,没有血。”他摸了摸对方脸颊,而后轻摁人中。

  容佑棠一把揪住庆王袍袖,表qíng极度痛苦,却很快生生忍住,耳中听得又是一阵“哗啦”水声。

  “真没有血,不信你看。”赵泽雍温言安慰,任由对方抓着自己袍袖,将对墙的座椅转向、面对刑架——

  啊?真没有血!

  郝三刀从头到脚被水浇透,有气无力耷拉脑袋,只穿着衬裤,露出的皮ròu完好,连红痕也不见一道。

  容佑棠一时间愣住了。

  “这是恶贯满盈的杀手,不知背负几条人命,千刀万剐也不足惜。”赵泽雍严肃指出。

  容佑棠木木点头,神qíng恍惚,轻声问杀手:“那马车里的人是谁?死了吗?”

  郝三刀被抓后才知道猎物是庆王宠爱的人,叫苦不迭,他沮丧摇头:“不知道。我只管收钱办事,其它一概不理会,更不会费心调查猎物,免得自己bào露,不过当时听见车里有女人尖叫。马车沉湖后,我想过去确认一下的,可官道上有人来了,只好撤,事后郑保给足了银子,所以应当是、是得手了。”

  容佑棠又点头,渐渐恢复冷静。

  “你没说实话!”

  容佑棠猛地起身,伸手怒指,大喝:“事到如今你还包庇镇千保?”

  郝三刀倏然一惊,想掩饰神态,却已来不及了。

  众人看得分明,赵泽雍登时大怒:“你竟敢蒙骗本王?”他又将容佑棠qiáng硬按坐、将椅子转过去对墙,随即喝令:“撬开他的嘴!”

  足足审讯两个时辰,才终于bī问出了真实口供。

  众人jīng神一震,其中容佑棠最为关心,他后程qiáng烈要求直面刑讯,庆王拗不过,只得同意。

  “卯时中,弘法寺丁午号禅房。”

  赵泽雍有条不紊地布置下抓捕行动,不忘嘱咐:

  “镇千保yīn险狡猾,诡计多端,特地挑在佛寺碰面,小心些,尽量别惊扰香客,尤其要注意别让对方挟持无辜百姓作为人质。”

  “是!”

  一众得力jīng锐亲卫领命而去,捉拿镇千保。

  书房只剩赵泽雍与容佑棠二人。容父只见了庆王几眼,随后便被管家请去喝茶、歇息。

  “殿下,我又给您添麻烦了。”容佑棠轻声道,他失血不少,脸色苍白。

  “胡说,对方分明是在给本王不痛快!”赵泽雍拍板道。他翻查对方伤口,后怕担忧,刚说了句:“彭毅几个究竟怎么回事?”

  容佑棠忙恳切解释:“您别怪罪彭哥他们,好吗?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郝三刀易容成更夫,惟妙惟肖,我家在街市,人来人往,他们很不容易的!”

  “幸亏你能避开杀手两招,否则现在该怎么办?”赵泽雍叹息,小心把人拥进怀里。

  “殿下,能抓住镇千保吗?”容佑棠忧心忡忡,他急于搜寻当年凶案的证据。

  赵泽雍安慰:“对方已渐渐bào露了,除非他被灭口,否则上天入地也揪得出来!”

  ——

  与此同时

  亥时中,夜已深。

  周仁霖这几月除初一十五在妻子房中外,其余大半在美妾苏盈盈处,偶尔也歇在书房。

  今夜杨若芳又是独守空房。

  成亲二十多年,夫妻只甜蜜数载,随后是无休无止的争执。尤其这三四年:即使同chuáng共枕,也是各盖一被、背对而眠,彼此都满腹怨言。

  早早安歇,在失眠煎熬中好不容易迷糊yù睡时,突然被心腹叫醒,她正yù发怒,听得几句后,却冷汗骤出,悚然一惊!

  紧急商谈片刻,杨若芳披头散发,拢着外袍奔出卧房,问:“他呢?”

  心腹了然对答:“在苏姨娘那儿。”

  “贱婢!”杨若芳痛骂。她一路横行直奔,行至苏盈盈房前,喝令随从:“撞开!”

  门开启后,杨若芳焦急带人冲进去,场面活像捉jian:

  被褥凌乱,一轻一重喘息jiāo织,房中二人明显正在jiāo欢,周仁霖láng狈扯过被子遮掩。

  “啊!”苏盈盈惊呼,忙收回缠在男人腰间的腿,一片白嫩迅速消失,她飞快躲进被褥中。

  “杨若芳!”周仁霖怒吼,露着上身,抬手安抚xing地轻拍身后藏人的被筒,呵斥妻子:“大半夜的,你疯了吗?”

  杨若芳本有十万火急的要事来找丈夫商量,此时却被眼前一幕刺激得真要疯了!她鼻翼急促扇动,两手死命揪紧外袍,眼珠充血,一声不吭,冲过去就拉扯yín妇遮羞的被子,苏盈盈凄惨哭叫:“爷!爷!”

  男人毕竟相对力气大,周仁霖一把挥开妻子,牢牢护住美妾,咬牙切齿道:“杨若芳,滚出去!”

  “你敢叫我滚?你竟敢这样对我?周仁霖,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对得起我杨家?”杨若芳状似疯癫,尖声质问,被几个心腹合力稳住,夫妻二人撕打好半晌,才勉qiáng被随从劝进书房密谈。

  片刻后

  “什么?!”衣衫不整的周仁霖脸色突变,惊疑不定,劈头盖脸地斥责:“无知蠢妇!我早早便告诫过你:那不是你我的人,也不是杨家的人,他是……你比我更清楚,却一而再再而三以公谋私,为非作歹,狂妄肆意——”

  “你骂够了没有?”杨若芳毫不示弱,焦躁命令:“告诉你是叫你想办法,先解决那人要紧,若叫他供出主谋来,咱俩就一起死。”

  “要死你死,与我何gān?”周仁霖冷酷蔑视,嗤道:“你杨家大计,却被你拿来报私仇、为难个小太监,此番若被庆王揪出包锋,你可要一人做事一人当,别连累我!”

  他甚至没有提到三个孩子,只担心自己被牵连。

  “你、你——”杨若芳伤心yù绝,踉跄后退几步,直到后腰靠书桌,浑身无力,睁大眼睛,想从丈夫身上寻找当年俊美绝伦风度翩翩探花郎的影子。

  然而,眼前的周郎早已不是当年的周郎。

  杨若芳连连摇头,冷笑不止,慢慢扶着书桌,傲然站直,从牙fèng里挤出字,同样嗤道:“周仁霖,你当初贪慕我杨家权势富贵,抛弃定下亲约的恩师女儿,父亲看不上你,本意招婿的,我却执意下嫁,为你生儿育女cao持家务——”

  “难道是我bī你的?难道不是你死活要嫁的?”周仁霖不耐烦地打断。

  杨若芳泪眼迷蒙,点点头,质问:“你后悔了是吗?不过弄死一对乡下母子而已,你就要记恨我一辈子?”

  “够了!”周仁霖爆喝,抬手踹翻一个陈设高几,颤抖道:“你还有脸提瑾娘和棠儿?当年为了你,我负了她;为了你,我又狠心赶她回娘家。你却那般歹毒狠辣,派人追杀,致使其母子尸骨无寻长眠荒郊湖底!这几年,我无颜面对来自家乡的贡生、地方官,连祖坟也不敢回去祭拜,派人代祭都不敢!恩师一家怨毒了我、恨不得吃了我,你还想怎样?”

  “哼。”杨若芳频频冷笑,讥讽反问:“谁bī你娶我了?难道不是你死皮赖脸三天两头跑我杨家大献殷勤?你就一吃软饭的窝囊废,还想三妻四妾不成?美死了你!”

  二人足足争吵对骂半个时辰。

  可毕竟是夫妻,周仁霖心知自己脱不了gān系,不得不连夜套车,火速赶去平南侯府报信求助。

  夫妻相看两相厌,背对而坐,但马车行至半路时,突然剧烈颠簸“嘭”的一声,车夫拽紧缰绳,拉车的两匹马前蹄高高扬起,响亮嘶鸣跺蹄,险些倾翻。

  第72章

  “哎呀!啊——”杨若芳猝不及防,先被甩向车厢壁、而后跌到丈夫身上,下意识牢牢抱住其胳膊,惊慌失色。

  周仁霖脑袋也磕了一下,他迅速张开两手撑住两壁,稳住身形,生气质问:“你怎么赶车的?!”

  杨若芳也后怕不已地骂:“混帐东西,想摔死人呐?”

  跟车随从们忙稳住马车,乱哄哄争先恐后地说:

  “大人没事吧?”

  “夫人,您怎么样?”

  “你们哪儿的?竟敢拦我们的马车!”

  “活腻歪了吧?若磕着我们大人夫人半点,你们几条命赔?”

  有人拦车?

  夫妻二人面面相觑,彼此眼中都有忐忑和疑虑。周仁霖深呼吸几下,略定定神,右手剥开抱住自己左胳膊的妻子,掀开一小条帘fèng查看:一小队十个刀甲齐备的九门巡卫,正威风凛凛挡住去路:“我等戍卫此片城区,奉旨例行公事夜查,你敢抗旨?”那小头领“唰”一声拔出半截佩刀,寒光闪现,气氛顿时紧张僵硬。

  “我们是周府的,因二公子突发急病,现赶着去平南侯府请良医。这还用得着查么?”跟车长随神气活现表明身份。

  岂料那头领却格外铁面无私,硬梆梆道:“我等只负责夜查,其余无权过问。你们何方人士?地方的有路引吗?京城的有厢册吗?里面的人请出来,车内可有违禁物品?若外出寻医问药,可有大夫开具的——”

  “哎哎哎!”周府长随简直气得发笑了,匪夷所思问:“这位大人,照您这么说,夜间竟不得上街了?谁出门办急事身上还揣着一堆文书的?”

  “你这些话跟我们当差的说没用,我们只是听命行事,有意见请到相关衙门反应。”那人不卑不亢道。

  杨若芳耐着xing子听了几句,忍无可忍,一把挤开挡在门口的丈夫,愤怒掀开帘子,探头出去厉声斥责:“瞎了你们的眼睛了!别说是你们,就算是护城司的府尹高鑫来了,本夫人今儿也得过去!哼,要是有意见,只管去平南侯府反应。走!”语毕,重重摔下帘子,一肚子闷气。

  “遵命,夫人。”跟车长随趾高气扬,用鼻子看十名巡卫,得意洋洋道:“几位大人,我们当真有要事在身,请赶紧让开吧。”

  “唰啦”一片尖锐兵器出鞘声,巡卫们悍然拔刀,迅速将马车包围起来,那头领当机立断,两刀砍断马车车辕、再削断套索缰绳,引发周家人一阵不敢置信的抽气声,目瞪口呆。

  巡卫小队长冷冷道:“我们位卑微末,既不认识周府相关人,更高攀不起平南侯府。这位夫人拒不下车,又搬出平南侯府来挡,我们不得不怀疑车内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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