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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逆袭[重生]_四月流春【完结】(147)

  “是。”李德英忙上前,好声好气把小皇子请去罗汉榻,擦脸擦手,催促其闭目小憩。

  承天帝看到最后,驻足许久,沉思不语。

  李德英可谓最了解皇帝的人。他默不作声,指挥小内侍搬去椅子,承天帝默默落座。

  沈林二人悬着心,凝神等待。

  “唉~”赵泽安靠坐榻上,手捧小茶钟,闭着眼睛,煞有介事叹气道:“科举委实不容易,一天之内要赶出三份功课!”

  李德英含笑不语,亲自拿团扇轻轻摇风,细致伺候金尊玉贵的小皇子。

  小憩约两刻钟

  “父皇,您看好了吗?”赵泽安返回案桌旁。

  承天帝凝重肃穆,不复之前慈爱谈笑,微颔首。

  “可是我还没有看完。”赵泽安心急火燎奔至剩余九份答卷前。

  “行啦,你看一份需耗一时辰,十份够你看上两天的。”承天帝悠悠道,他端坐,拿起容佑棠补写的小页“士当以器识为先”,手指掸掸,撇撇嘴。

  “那怎么办?”赵泽安懊恼挠挠额头。

  承天帝刚要开口,御前内侍忽进入,躬身道:

  “启禀陛下:庆王殿下求见。”

  哥哥忙完来接我了?赵泽安扭头张望。

  “宣。”承天帝语调平平。

  转眼,赵泽雍大步踏进,更加语调平平:“儿臣参见父皇。”

  “平身。”

  “谢父皇。”赵泽雍站定后,先皱眉问胞弟:“不是让你在栖霞宫等候吗?为何来此处打搅父皇处理国事?”

  赵泽安讷讷道:“我来给父皇请安,没捣乱。”

  “雍儿,”承天帝威严提醒:“小九不是军中将士,你态度和软些,别唬着他。”

  “是。”赵泽雍应诺,刻板绷着脸,半句软话也无。

  “哼。”承天帝瞥一眼气宇轩昂的皇三子,始终不满其冷硬作风,一抖手中答卷,缓缓道:“朕正在评选今科进士。”

  赵泽雍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瞧瞧这一份。”承天帝下巴点点容佑棠答卷,其姓名籍贯等几行恰好被折叠掩盖。

  “是。”

  赵泽雍信步近前,状似随意,一目十行,看得飞快,面无表qíng:唔,这是他的字迹。那小滑头,读书刻苦认真,又懂揣摩圣意,名次应当不会差。

  “如何?”承天帝问,目不转睛。

  赵泽雍皱眉,指向答卷裂痕和墨汁涂染部分道:“父皇,此考生卷面如此不洁。”

  “哥,我知道原因!”赵泽安挤到父兄中间,仰脸,噼里啪啦解释一通。

  承天帝再掸掸答卷,无奈道:“确实有碍观瞻,但不是这人的错。”

  “范锦?”赵泽雍摇摇头,顺势评价一句:“过于急躁莽撞了。”

  “唔。”承天帝赞同。

  沈轩林济生不约而同,立即将范锦打入三甲榜尾!

  “言之有物,有理有据,算有些见识。”赵泽雍评价容佑棠答卷道。

  “此人不是你府上的常客吗?”承天帝状似兴致盎然,问:“据档册载,他目前在北营,效命于你?”

  赵泽雍坦然点头:“是。”

  “父皇,容哥儿被派在伙房了。听他说,主要负责采买菜蔬、管将士的一日三餐。”赵泽安由衷感慨:“听着怪无趣的,远不如陪我去王府后山捉蟋蟀好玩。”

  赵泽雍挑眉,正色训导胞弟:“天底下不存在‘好玩’的职位,都得脚踏实地做事。

  “采买菜蔬?一日三餐?”承天帝莞尔,问:“他做事如何?”

  赵泽雍答:“时日尚短,目前伙房一切正常,儿臣暂未发现其错处。”

  “怎的把他派去伙房了?”承天帝忆起容佑棠白净俊美的长相,很有些难以想象他在伙房忙碌的场面。

  “伙房亦是军中要处。”赵泽雍严肃指出,直言道:“他虽然踏实勤恳、机智灵敏,但年纪甚小,缺乏磨砺,儿臣岂能放心委以重任?”

  承天帝不疾不徐道:“国子监的优秀学子、今科会试第三,却被你派去当伙夫了。”

  赵泽雍身姿挺拔,丝毫没觉得自己做法欠妥,铁面无私道:“哪怕才高八斗,也得会切实做事才行!伙房繁杂琐碎,治理不易,刚好试试他的能力。”

  承天帝没再说什么。

  看看天色,赵泽雍gān脆利落道:“时辰不早,父皇可有吩咐?”

  “急着走?”

  “父皇日理万机,请珍重龙体,儿臣不宜过多打搅。”

  承天帝脸色稍缓,板着脸说:“自家父子,无需如此见外。莫非不愿意留下用膳?”

  “不敢。”赵泽雍无可奈何垂首。

  “父皇,我还没看完,那孔雀怎么办?”赵泽安忍不住提醒。

  承天帝意味深长笑道:“不必多看了,孔雀你带回去养着玩吧。”

  翌日上午

  恰逢容正清过寿,他初入京,亲友甚少,容佑棠父子自然前往贺寿。

  京城居不易。容正清叔侄和许淮、秦浩良,三家jiāo好,暂时租赁一所独院居住。

  其中,秦浩良携妻儿一同上任,有两子一女,其女儿年方十六,生得秀美婀娜。

  “伯伯,哥,你们来啦!”容瑫眉开眼笑,奔下门口台阶,抢步搀扶下马车的容开济——他已改口,不再称容佑棠“表哥”。

  “瑫弟,四叔呢?”容佑棠笑问,他也改口了,转身接住管家从马车内递下的寿礼,容瑫身边的小厮忙接手。

  “今日休沐,四叔邀了几位同僚,叔伯们正在里边喝茶。”容瑫语速很快,明显带南方水乡口音。

  “伯伯,您慢点儿。”容瑫恭敬搀扶容开济。

  “好孩子。”容开济仔细端详半晌,笑道:“又结实许多了。水土不服而已,饮食仔细些,多住一阵子,保证长成个壮小伙!”

  容瑫不好意思地笑:“多谢伯伯关心,都怪我身体不争气,让长辈们担忧挂念。”

  “切莫如此,只管放宽心,书院挑定了吗?”容开济关切询问,努力与新认的亲戚寒暄,边走边聊。

  容佑棠却驻足不前,疑惑扫视巷口:没人啊,为什么我觉得有人在窥视?

  “少爷,怎么了?”李顺跟着疑惑四顾。

  “没什么。”容佑棠摇摇头,皱眉踏进小院。

  宅院虽小,但收拾得十分整洁,客厅内除了许淮、秦浩良,容家人之外,又有受容正清邀请前来的七八个同僚,倒也热闹。

  “佑棠,来!”

  容正清满面chūn风,骄傲把外甥推到宾客前,欣慰介绍道:“诸位,这就是容某失散多年的侄子。”

  “哟?不错不错,一表人才呀。”

  “听说令侄在国子监读书?”

  “嗳,今科会试第三,正是眼前这位!”

  ……

  容佑棠忙谦虚拱手见礼,逐一对答,他见惯此类场合,应对起来游刃有余,大方得体,宴席间,被众人狠夸了一通,融洽热闹,谈笑声直飞出院外、飞到不敢置信的周仁霖耳中。

  什么?!

  周仁霖目瞪口呆,如坠冰窟:几天不见,正清失心疯了吗?佑棠明明是他的外甥,怎变成侄子了?

  究竟怎么回事?

  同朝为官,周仁霖多番留心,他知道容正清今日过寿,故特意假借游赏书铺的机会,命家仆留在外面街上,他悄悄寻到此处。

  周仁霖在院墙外焦急徘徊,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猜测庶子舅甥心里怨恨,赌气胡诌。

  然而,螳螂捕蝉,huáng雀在后。

  巷口拐弯处,一顶小轿内。

  “呵呵。”

  “我就说,世上就没有不偷腥的猫!”

  杨若芳脸色铁青,止不住地冷笑,讥讽道:“怪道他整日心神不宁,果然外边又有女人了!苏氏有孕,无法伺候,他是一时半刻也忍不住啊。”

  “夫人息怒,许是小子们弄错了。”心腹劝道。

  “一个容氏、又一个苏氏,他周仁霖究竟准备纳几个小妾?!”杨若芳揪紧丝帕,恨得咬牙切齿,怒问:“这回的贱蹄子叫什么?”

  “夫人,那女的叫秦映雪,她父亲刚补了户部的七品缺。大人好几回悄悄来这巷子,小的两次亲眼看见他进去了,半天才出来。如果光明磊落,大人为何总找借口支开小的们呢?”小厮唾沫星子横飞,急yù邀功。周家下人众多,一多半是主母耳目。

  “你做得很好,回头有赏。”杨若芳说完后,忍耐半晌,发现完全没发忍!遂不顾阻拦,执意下轿。

  “走!随我去会会新姨娘!

  杨若芳携十几下人,气势汹汹朝丈夫走去,准备兴师问罪。

  与此同时

  护城司下属的一队九门巡卫今日一改带刀巡街的凶神恶煞模样,喜气洋洋,咣咣咣,使劲敲锣,首领端着红漆托盘,内有三份红纸金字喜报。

  “嘿,放榜啦?”

  “谁啊?状元榜眼探花,都谁啊?”

  “哎,大哥,状元是谁呀?”沿途百姓兴致勃勃打听,迅速簇拥了浩浩dàngdàng一大群人。

  官差吆喝道:“随我们同去青云客栈便知。”

  片刻后,报喜队停在青云客栈前,高呼:“

  “今科探花,绛州乐商邓奎;今科榜眼,绍州牧恩徐凌云。请二位速出来接喜报!”

  几百人围堵在客栈门口,轰然议论,拼命踮脚,争相目睹榜眼探花风采。

  很快的,恰好同住青云客栈的邓奎、徐凌云脚底发飘走出来,眼睛发直,神qíng恍惚,被客栈掌柜推着跪倒,哆嗦抖手接下喜报,激动得又哭又笑,完全没顾上打赏报喜官差。

  幸亏客栈掌柜早有准备,慷慨解囊,挨个给了跑腿钱。

  “状元呢?”

  “急死我了!状元是哪个?”

  “大兄弟,能透露一下吗?”围观数百人七嘴八舌问,放榜一贯是老百姓喜闻乐见的。

  为首的官差威风凛凛,神气托举红漆托盘,放开喉咙喊:“走!去东大街,给状元郎送喜报。”

  不多时,众官差停在容氏布庄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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