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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逆袭[重生]_四月流春【完结】(16)

  赵泽武“唔唔~”说不出话来,他的嘴被捂住了。赵泽文总是被连累,无可奈何回道:“三哥您别介,老七这浑人是在发酒疯呢。走!走啊!”他满腹怨怼地拖走了胞弟。

  容佑棠叹为观止,目送双胞胎离开,心说:有病!哼,分明是容哥把你推进湖的!

  “看什么?”赵泽雍不悦地问。

  容佑棠忙回头,对庆王又有了新的认识,肃然起敬,兴奋畅快地说:“殿下真厉害!竟然能让他承认是自己不小心掉湖里的,哈哈哈~”

  傻子,你根本没听懂赵泽武的意思!郭达无言地翻了个白眼。

  赵泽雍皱眉看着眼睛亮晶晶的少年,好半晌,才严肃问:“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容佑棠呆了呆,低头说:“知道。我不该殴打七殿下、推他下湖。”

  赵泽雍摇摇头:“你还是不明白。”

  容佑棠抬头:“求殿下明示。”

  “虽然你受了委屈、是被挑衅的一方,但本王最多只能做到刚才那程度。”赵泽雍坦然相告。

  容佑棠轻声说:“已经足够了,谢殿下主持公道。”他满腔的愤懑正慢慢消散:吃苦太多,稍微甜一甜,人就特别满足感恩。

  赵泽雍语重心长道:“今日之事,倘若你失手重伤或打死老七,本王是保不住你的,他毕竟是皇子,到时可能你们一家都得偿命;相反,倘若老七重伤或打死你,那么本王就算再生气,也无法叫他给你偿命。明白吗?”

  “明白的,谢殿下提点。”容佑棠彻底冷静了下来。

  “记住,小命最要紧,活着才有以后,遇事多想想家人。”

  “是。”容佑棠沉重点头,终于明白卫杰等人对庆王的敬重是怎么来的。

  “去吧,找大夫消了巴掌印再回家,免得外人以为庆王喜欢扇人耳光。”赵泽雍吩咐道。他自幼习武,拳脚骑she刀枪剑法,样样拿得出手,对“扇耳光”这一招式,是相当不屑的。

  于是,容佑棠又住了下来,拿大夫给的化淤膏擦脸,盼着尽快消肿回家。

  腊月二十六晚·雪后晴朗·明月高悬

  容佑棠看书乏了,出去透气,晃到后花园,远远的,就看到月湖湖心亭中有灯火人影,风中还传来酒香、炙烤ròu香。

  是庆王。

  新醅酒,小火炉,雪夜孤灯月下独酌,不闻塞外胡弦声。

  容佑棠心念一动,极目远眺。这是他第一次夜游庆王府,之前养病时大夫不让出来。

  可他刚看没几眼,远远就传来了庆王命令:

  “鬼鬼祟祟做什么?过来。”

  谁鬼鬼祟祟了?我光明磊落!

  容佑棠拢紧披风,踏上通往湖心亭的浮桥,踩着静谧月色,步入亭中。

  “殿下,您叫我?”

  赵泽雍一身玄色锦袍,坐在罗汉榻上,大氅堆在身边,直接拿酒壶灌一口,淡淡说:“你不是想过来?”

  容佑棠乐呵呵随口恭维道:“殿下英明,隔着老远就知道小的心里想什么。”

  “你这二皮脸跟谁学的?郭小二?”赵泽雍皱眉,下巴点对面凳子:“坐吧。”

  “谢殿下。”容佑棠毫不客气坐下,反正他算明白了,这庆王府和一般的勋贵之家差别有些大。

  亭内布置得很用心:四面挂竹棉帘、圆凳加绒垫、四角放碳盆、脚下有铜踏、桌上小火炉温着酒、烤架上ròu香四溢、还有不少糕点果子。

  然而,赵泽雍喝的却是冷酒,而且桌上已经歪倒几个空酒瓶。

  喝这么多?

  “殿下?”容佑棠探身,想看看人是否喝醉。

  赵泽雍浑身酒气,看不清眼神,习惯xing面无表qíng,晃晃酒壶问:“想喝?”

  容佑棠忙摇头:“大夫吩咐忌口。殿下,我帮您烫酒吧?”

  “麻烦。”赵泽雍不置可否,接着一口口地灌。

  “不麻烦,我觉得酒烫了比较香。”容佑棠说着就动起手来,他把温着的那壶打开一看:快烧gān了都!这些肯定是下人一开始备的,再看看烤ròu,底下的银丝炭已熄灭。

  哎,肯定是庆王嫌麻烦gān的。

  两人对坐,赵泽雍自顾自喝酒,容佑棠安静烫酒烤ròu。

  好半晌,容佑棠才下定决心问:“殿下,九殿下什么时候回来?”

  赵泽雍略一停顿,反问:“问这个做什么?”

  “小的——”

  “你不是王府下人,别整天小的老的。”

  “是。”容佑棠乐意之至,诚实道:“没什么,我就是惦记九殿下。不知道他在宫里过得怎么样?”

  赵泽雍定定看着少年的眼睛,半晌点头:“小九没白待你好。”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过完年?过完元宵?”容佑棠紧张问,他一直提着心,生怕重生后九皇子遇刺的时间会变化。

  赵泽雍放下酒壶,正色问:“你找小九有事?”

  容佑棠眼睛一转,刚想开口——

  “说实话!”赵泽雍威严提高音量。

  “……是。”容佑棠坦白道:“前阵子我跟您提过的,九殿下不想回宫,他说宫里有个祝嬷嬷,极重规矩,言行举止都有话说。我是担心九殿下年幼,吃了暗亏,却不敢吭声。”这是容佑棠早计划好的话题开端,合qíng合理。

  赵泽雍看出对方是真心担忧胞弟,脸色便缓和了,无奈道:“按例,小九得在宫里待到十五岁,前阵子他能出来玩,是本王下了大功夫的。逢年过节,只能送他回去。”顿了顿,赵泽雍冷冷道:“至于祝嬷嬷?哼!”

  “九殿下说皇后本来有四个陪嫁丫环,可后来只剩祝嬷嬷了,为什么啊?”容佑棠又问。

  赵泽雍漠然道:“兴许是因为她懂规矩吧。”

  “可她现在似乎有点儿不懂规矩了,怎么办?”容佑棠异常认真。

  赵泽雍随手把空酒瓶一丢,酒瓶滚落、坠地,应声而碎,低声道:“放心,会有人教她。”

  “您会除掉她?就像对付以往欺凌算计九殿下的人那样?”

  “你说呢?”赵泽雍挑眉,霸气戾气并存。

  好!就是现在!

  容佑棠深呼吸,炸着胆子,勇敢直言道:“殿下,我觉得您行事有些欠妥了!您是庆王、是西北军统帅,刚正严格,眼里容不得沙子、做事雷厉风行,肯定得罪了不少人!而且您平时远在西北,九殿下却待在京城——万一您哪个仇家拿九殿下出气泄恨怎么办?”

  “说完了?”赵泽雍问,面无表qíng。

  容佑棠忐忑点头,谨慎戒备。

  下一瞬,赵泽雍突然抬手。

  第17章 惊变

  “啊——”有所防备的容佑棠仍被吓一跳,立即朝后躲,可还是被揪着领子提了起来!

  “殿下!殿下您别生气,我只是想说几句实话而已。”容佑棠急忙解释。

  赵泽雍喝了不少酒,但速度与爆发力不减,他揪住容佑棠的领子把人半提起来,虎目炯炯有神,严肃bī问:“谁想拿小九出气泄恨?你知道些什么?说!”

  完了,庆王怎么问得这么准?不过……他好像喝醉了?

  容佑棠竭力冷静,一动不动,整个人被揪得半趴在桌子上,恳切道:“殿下,我真没有别的意思,更不知道什么,只是建议而已,您觉得没道理可以不听——”

  “真不说?”赵泽雍却异常笃定,他伸出左手,顺着容佑棠的胳膊往下滑、一指弹中其肘部麻筋,那又麻痹又苏痛的感觉顿时难受得容佑棠叫出声:“别——”

  赵泽雍并未松手,仍掐着容佑棠的麻筋:“军中若是抓到嘴硬的jian细,你猜猜他们是什么下场?”

  容佑棠的左胳膊酸麻刺痛,针扎似的难受,不停抽搐,他本能地开始挣扎——抬起右手就想推开庆王!

  “呯~”一声,袍袖扫落桌上酒瓶,坠地声清脆悦耳,继而浓烈酒香四溢。

  然而对于这种程度的抗拒,赵泽雍压根没看在眼里,轻轻松松,左手把容佑棠两手腕攥住、拉高过顶,右手再次滑到其肘部——

  “我说!”容佑棠大叫着阻止,闭眼,自我安慰:识时务者为俊杰。醉鬼发酒疯,谁也没办法。

  “哼。”赵泽雍没好气松手,确实已半醉,醺醺然,眉目舒展,冷峻硬朗的气质淡去不少。

  容佑棠重获自由后,立即后退,紧挨曲廊台阶站着,一副随时准备逃走的架势,直言不讳道:“还用得着问?明明很好理解啊!您每次在京城得罪了人,不久便奉旨返回西北,仇家肯定气个半死!但九殿下在京城啊,他是您同胞弟弟,不就是最好的替代报复对象吗?”容佑棠振振有词,继续说:“虽然那种事还没发生过,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您昨天不是还教我、遇事要多想想家人吗?我觉得很有道理。九殿下心善心软、年幼纯真,难道您就一点儿不害怕?”

  “害怕有用?”赵泽雍板着脸反问,总算收起恐吓xing质的威压,他在军营里养成了不拘小节的洒脱率xing,皇室的华贵架子早放下得差不多了,继续沉默喝酒。

  “害怕是没用,但能让人增qiáng警惕戒备心,减少意外的发生。”容佑棠终于顺势说出重点——我不可能毫无保留地告诉你“重生、前世”,只能这样警醒你多留心九皇子。

  庆王忽然摇头失笑,慵懒往后靠在罗汉榻上,挑眉道:“你小子是不是特别怕本王年后回西北?怕老七他们到时找麻烦?”

  这滑头!不说自个儿胆怯恐惧,反倒拉上小九大说特说,险些被他绕了进去。

  容佑棠瞠目结舌,抬手扶着柱子,半晌无言:殿下,我给您留下的印象是不是有点儿糟糕?为什么把我想得如此小人……

  “若真害怕,年后随本王回西北就是,给你提三等亲兵,用不着上阵杀敌,留在营帐伺候笔墨即可。”赵泽雍煞有介事地建议,存心逗弄人。

  “……”容佑棠靠着柱子,表qíng复杂变化,十分jīng彩。

  “哦,西北有个凌阳书院,也算人才济济,到时你就去那里读书,如何?”赵泽雍又说,好整以暇靠坐,等着看对方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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