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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逆袭[重生]_四月流春【完结】(161)

  “殿下如此重视,老祖宗知晓必将十分欢喜。”郭衡赞道。

  “孝顺长辈,本应该的。”

  闲聊片刻后

  郭达忽然提起:“对了,我听说平南侯昨夜突发急病,可有此事?”

  容佑棠诧异扭头:“昨儿进士宴杨大人还好端端的啊!”

  伍思鹏捻须微笑,兴致盎然道:“坊间传闻,韩太傅的独子有意求娶平南侯的嫡长孙女。”

  老天,那辈分要怎么算?

  世家嫁娶联姻错综复杂,韩杨斗了大半辈子,一旦结亲,双方家族及旁系的称谓要大改了!

  容佑棠目瞪口呆,他还真没听说此奇闻,一时间心cháo起伏。

  “原来如此。”郭达摇摇头:“怪不得平南侯突发急病,十有八九是被气的。”

  赵泽雍淡淡道:“韩如昆多半要失望了。”

  “他两家势同水火,断不可能握手言和。”郭衡摇摇头。

  几个老定北侯的旧部也凑趣,隐隐露出隔岸观火的幸灾乐祸之态——当年老定北侯战死后,他们很是受了一些排挤,对狂妄自大的平南侯极度不满。

  两刻钟后,茶会散席。

  庆王亲自将舅舅送出院门,容佑棠随同,而后一同返回书房。

  “刚路过月湖的时候,我看见九殿下在学划船。”容佑棠好奇问:“您不是说要等到中秋后才允许吗?”

  “昨日进士宴,他看你们划船采花,好奇缠着父皇许久,得偿所愿,父皇特许天气凉慡的清晨学习一个时辰。”

  容佑棠忍俊不禁,揶揄道:“九殿下理智得很,直接越过您去请示陛下了。”

  赵泽雍挑眉:“倘若事事都顺从,他能懂得规矩利害?”

  “殿下所言甚是。”容佑棠笑眯眯,进屋自行倒滚水。

  “不能喝茶?”

  “宋慎嘱咐忌口两日。”容佑棠把滚水放在盛着瓜果的冰瓷盆旁边晾凉,顺势问:“殿下什么时候抓住糙上飞的?”

  “半月前。”

  容佑棠好奇问:“他说您扣下了他的‘狐狸皮’和积蓄?”

  赵泽雍走到多宝架前,抬手取下一小小玉盒,不疾不徐道:“没错。他仓促逃离京城,来不得取走藏匿在紫藤阁的传家宝,是两本秘籍,讲述暗器制作和毒物养成。”

  “紫藤阁?”

  那是京城有名的男风楼!

  容佑棠震惊追问:“既是传家宝,怎么藏在人来人往的紫藤阁?”

  “那是他的产业。他平时接黑活只为排遣无聊,好游戏人间。”赵泽雍摇摇头,将容佑棠按坐,轻轻捏住下巴审视对方晕红的脸。

  “岂有此理!他分明是大富豪,昨夜却一个劲儿哭穷,我爹看他可怜,叫管事给裁了两身衣服,又塞了一包银子作为诊金。”容佑棠哭笑不得,仰脸,微皱眉,被对方粗糙的指腹弄得麻痒。

  “他收了吗?”赵泽雍问。

  “只收了衣服,说跟我是老朋友,不收诊金。今儿一大早他就跑到厨房鼓捣,吵醒所有人,做了满满一桌子菜!”容佑棠乐不可支,想起来就笑。

  赵泽雍动作定住,继而轻轻抚摸对方脸颊,低声问:“你认为他如何?”

  虽然庆王态度随意、语气温和,但容佑棠敏锐察觉出不妥!他想了想,认真说:“其实我跟他jiāoqíng甚浅,很不熟悉,之前见面彼此都戴着面具。”

  “唔。”

  赵泽雍满意颔首,将小玉盒塞进对方手心,“清热解毒膏,你拿回去问问宋慎,酌qíng擦拭。”

  “谢殿下。”容佑棠旋盖嗅闻:rǔ白膏状,散发清雅淡香。

  赵泽雍宽袍缓带,走到书案后落座,缓缓道:

  “据查,糙上飞和镇千保师出同门。”

  容佑棠猛然抬头,惊疑不定,险些摔了玉盒。

  “他拒不透露,本王只好扣留了他的家传秘籍和产业。”赵泽雍无奈表示。

  “师出同门?”容佑棠眉头紧皱,喃喃道:“怪道昨夜他说自己有苦衷,不得违背誓言。”

  “本王也有苦衷,必须撬开他的嘴。”赵泽雍叹息,缓缓揉捏眉心,神qíng凝重。

  容佑棠qíng不自禁靠近,将茶盏推近了些,直觉有蹊跷,试探着问:“如果是因为我和周家的恩怨,殿下大可不必如此烦忧,一辈子很长,我会奉陪他们到底。”

  庆王沉默不语,面容肃杀。

  “殿下?”容佑棠一颗心高悬,紧张忐忑。

  良久,赵泽雍神qíng哀伤,沉痛道:“事关本王母妃当年的死因。”

  第100章

  事关淑妃娘娘的死因?

  容佑棠浑身一凛,倏然睁大眼睛,好半晌,才压低声音问:“殿下,我斗胆问一句:娘娘已逝世十年,皇宫变化万万千,您是疑虑还是有证据?”

  赵泽雍目光如炬,视线落在眼前的笔架,下颚线条冷硬,沉声道:“疑虑一直有,暗查十年,近期终于寻得一线索。”紧接着,他语气森冷道:“据静和宫旧仆密报,本王查到事发时在场的一个宫女,她目睹整个事发经过。本王认为,当年极有人祸的可能。”

  宫女怎么了?前因后果是什么?

  没头没尾,容佑棠茫然不解,犹豫局促地问:

  “殿下,不知我可否……?”

  “可以,但你要保密。”赵泽雍没把容佑棠当外人,他拿起青玉镇纸,用力握紧,筋骨凸起。

  容佑棠郑重点头:“我发誓永不泄密!殿下待我恩重如山,我真希望能为您分忧。”

  “严禁擅自行动,你必须听命行事!”赵泽雍qiáng硬命令,继而缓缓告知:“当年,皇后先有喜,兰贵妃稍慢,但兰贵妃未足月先诞下龙子,皇后耿耿于怀至今,一两年后,她们又相继有喜,却都没能保住。随后,母妃与庄妃娘娘同时入宫,本王行三,年长五弟三岁,中间有惠妃娘娘生的四弟。其余几个,想必你听说过的。”

  容佑棠挠挠手背,谨慎道:“略有耳闻。坊间传闻皇后堂妹入宫请安时,偶然被陛下临幸,诞下双胎龙子后,获封宸妃。八皇子生母是兰贵妃的贴身侍女,据说也是偶然。”容佑棠摸摸鼻子,点到为止。

  “后宫争斗,一刻不停。”赵泽雍皱眉摇头。

  一个男人、众多女人、一群儿女,争斗是在所难免的。

  “父皇登基四十余年,膝下仅有九子三女。小九是侥幸存活,若非亲人护着,结果难以预料。”赵泽雍语调平平,神qíng冷漠,用力捏紧青玉镇纸。

  容佑棠意味深长道:“除了宸妃娘娘诞下双胎、淑妃娘娘有两子外,其余妃嫔俱只有一子,公主就三位。”对于坐拥后宫众多佳丽、登基四十多年的皇帝而言,子嗣实在少了些。

  “个中缘由,只有她们心里清楚。”赵泽雍冷冷道:“母妃当年孕育小九时,后宫已很多年没有妃嫔传喜讯了,御医诊脉透露是龙子,父皇非常高兴,赏赐流水一般送入静和宫。”

  眼红嫉妒?

  容佑棠暗叹:后宫冰冷幽深,妃嫔们苦闷寂寥,没有子女基本等于活着没有盼头!出现一两个心狠手辣的妒恨之人毫不奇怪。

  “九殿下是十一月初六的生辰,您那会子应该在读书吧?”容佑棠问。

  赵泽雍腰背挺直,捏紧青玉镇纸的手背骨节分明,显然正在克制怒火,沉痛道:“那天不巧,兄弟们随武学师父去了偏远的北园学习骑she,突然接到母妃于文昌阁内意外遭倒塌书架砸伤的消息,待本王火速赶回时,静和宫已内外戒严,父皇震怒之下仗毙不少宫女内侍,并重罚几名御医。”

  文昌阁?

  容佑棠立即想起:爹入宫二十多年,因通文墨,前期分在内库府,负责核验记录新收入库的各式茶酒器皿;后期分去文昌阁,负责整理皇家包罗万象的丰富藏书,日夜与书籍作伴,还能悄悄翻阅,聊以解烦忧,总算支撑到年老出宫。

  “母妃被书架砸伤腰部,影响发力,导致难产,足足两天两夜,非常凶险。”

  赵泽雍神qíng痛苦,眉头紧皱,低声道:“我守在产房外,她知道我在。最后的下半夜,弥留之际,她执意唤我进入,嘱咐要好好照顾未出生的弟弟或妹妹,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平安。黎明前,她失血过多,眼神都涣散了,御医明说大人保不住,如果动作快的话,孩子还有可能存活。”

  外头艳阳高悬,炎热不堪,容佑棠却一个寒冷颤栗,后背发凉,yù言又止。

  “就是你想的那样,小九是被‘抱’出来的。”

  赵泽雍右手捏紧镇纸,左手掩在宽大袍袖下,袖口微微发抖。

  “殿下……请节哀。”

  容佑棠震惊失神,难以想象对方当年丧母时的恐惧无措。他靠近,伸手握住庆王仿佛想捏碎玉石镇纸的右手,轻轻抚摸其手背,抽走了镇纸,十指jiāo握。

  忆起血淋淋的往事,赵泽雍虎目泛红,牙关紧咬,突然反手一把抓住容佑棠的肩膀、推得对方转身,而后横臂当胸搂进怀里,用力抱紧!

  “呃——”

  一阵天旋地转,容佑棠猝不及防,背对庆王动弹不得,后背贴着对方胸膛。

  庆王生xing刚qiáng,不愿袒露悲伤沮丧之态。

  “别动。”赵泽雍qíng绪低落的嗓音在耳后响起,容佑棠手扶太师椅两侧,小心翼翼点头:“好,我不动。”

  “别动。”

  “我没动。”

  两人静静相拥半晌,赵泽雍慢慢捋顺对方头发,每当烦闷时,他做事会加倍地用心细致。

  良久,庆王叹息一声。

  容佑棠打起jīng神问:“殿下,那名宫女是谁?她在现场目睹事发经过,竟能全身而退?”

  “纯属意外。”赵泽雍语调恢复常态,心平气和道:“她叫白琼英,既非静和宫侍女、亦不属文昌阁,是凝翠阁的人。”

  “凝翠阁?”

  “王昭仪寝所。”

  容佑棠脱口道:“八皇子生母?”

  “对。”赵泽雍肃穆道:“文昌阁乃皇宫藏书楼,妃嫔、皇子、公主等,均可借阅书籍。白琼英当日奉王昭仪之命、前去文昌阁还书,当时母妃正在二楼寻书,宫里的人惯会捧高踩低,都忙碌奉承静和宫诸人,白琼英登上二楼寻找负责记录借还的内侍,碰巧目睹书架倒塌的全过程,她趁乱悄悄离去。因其初入宫,罕有认识她的,相关内侍又悉数被仗毙,故侥幸躲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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