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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逆袭[重生]_四月流春【完结】(189)

  好难对付的东西!

  季平yù言又止,心急如焚却束手无策,他抬手,帕子擦完额头擦脸颊、擦完脸颊擦脖子,来来回回,汗水将蓝绸手帕浸得湿透。

  “季大人不同意?”齐志阳面沉如水,肃穆道:“我们怀疑上月的官商械斗与征税方式有关,所以想借公堂审理此案。”

  “呃、呃这个是有些关系的,下官已经严厉处罚了相关案犯。”季平语焉不详地表示。

  容佑棠抬手指着甘小纲及其妻弟,义正词严道:“他们肆意欺压百姓、鱼ròu乡民,无法无天抢夺商贩财物,不知季大人认为该当何罪?”

  “下官失察,甚惭愧,请钦差放心,鄙人一定严惩恶徒!”季平深谙油滑之道,虽然胸膛拍得山响,却一句踏实话也没说。

  期间,甘小纲胆战心惊,时不时朝知州甘宏信投去求助眼神,被齐志阳逮了个正着!齐志阳看着甘宏信,问:“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甘宏信深吸口气,硬着头皮出列,拱手道:“回齐将军:下官关州知州,甘宏信。”

  “你认识他?”齐志阳下巴一点甘小纲。

  “认、认识。他叫甘小纲,是下官的远房堂弟。”甘宏信yù哭无泪。

  “哦~”容佑棠意味深长地点头,扭头定定凝视季平。

  齐志阳晃了晃尚方剑,遗憾道:“看来季大人是不肯出借公堂了。”

  “难道要我们把人提回京城刑部大堂?”容佑棠扼腕皱眉。

  僵持间,改为被禁卫长踩在脚底的混子一听“京城刑部大堂”,登时吓得魂不附体,他惊慌失色地嚷:“钦差大人饶命!求求你们,别、别杀我,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抢蔬果jī蛋,可税银我一文没动,全上jiāo了,是衙门规定的,每天无论如何要凑足二百两,我冤枉——”

  “闭嘴!二柱,你失心疯了?胡说八道些什么呢?”甘小纲急忙喝止,恨不得拔刀割了小舅子的舌头。

  “原来如此。”容佑棠恍然大悟,始终看着季平。

  齐志阳若有所思地点头。

  众目睽睽之下,原本就无权阻拦钦差行事的季平无可奈何,面如土色,颓丧泄气道:“二位钦差要用公堂,当然是可以的,请。”

  打铁趁热。

  旋即,大批涉事人员乌泱泱赶赴州府衙门,公开审理,由容齐二人主持,禁卫长和当地文书分别记录案qíng经过,吸引无数百姓争相观看,消息迅速传开,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与此同时

  京城·庆王府

  “不错,有所进益。”赵泽雍赞赏颔首,认真翻看胞弟的功课。

  九皇子赵泽安难掩欢喜,眉眼弯弯,谦道:“夫子说仍有不足呢。”

  “那是自然。”赵泽雍莞尔:“学海无涯,人外有人。不过,以你的年纪,功底还算是扎实的。”

  哼~

  你必定要先给我一无形鞭子,而后才勉为其难地夸一夸……

  赵泽安明智地没说出口,一本正经端坐,认真聆听兄长训诲。

  片刻后

  赵泽雍合上功课簿,温和道:“最近课业繁重,今日歇半天吧,你可以去划船或者喂马。”

  “半天?”赵泽安扭头,遥望窗外的夕阳西下,嘟囔道:“这都快天黑了。”

  赵泽雍一怔,扭头看看,慡快道:“明日上午还是下午?你自己选。”

  赵泽安眼睛一亮,毫不迟疑,脱口道:“下午!”那样他就可以连着晚上玩了。

  “行。”赵泽雍起身,催促道:“你别总坐着,快去园子里散散。”

  赵泽安却提不起劲儿,趴在桌上,惆怅道:“四哥和大姐姐回宫了、八哥忙着督建他的府第、容哥儿又去了河间查案,没人陪我逛园子。唉~”

  提起容佑棠,赵泽雍专注地出了会儿神,踏步朝外走,头也不回道:“走,去逛园子。”

  小孩儿的qíng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好!”赵泽安jīng神百倍,“蹭”一下弹起来,飞快追上兄长。

  兄弟俩一前一后逛花园。

  赵泽安jīng神百倍,一会儿爬假山、一会儿跳起来摘花、一会儿扒开花木捉鸣虫,忙得不亦乐乎,哪怕尾随的胞兄不苟言笑也没意见——至亲能抽空陪伴,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嘿!”赵泽安后退一丈,几个箭步一个跃起,奋力摘得高处花朵,慷慨塞给兄长:“喏,给你。”

  “多谢。”赵泽雍接过,观赏几眼,拢在手心。

  赵泽安触景生qíng,遗憾道:“容哥儿弹弓玩得可好了,他想打哪朵花就打哪朵,百发百中!”

  “嗯。”

  “他什么时候回来啊?”赵泽安想起来就问一遍。

  赵泽雍低声道:“归期未定。父皇限期一月,若是查案顺利,他们会及时回京。”

  “假如不顺利呢?”赵泽安忍不住提出。

  “‘假如’尚未发生,且看看吧。”赵泽雍只能这样回答。

  “圣旨不可违,逾期要论罪的,到时他们怎么办呢?”赵泽安很为容佑棠担忧。

  赵泽雍拍拍胞弟肩膀,笃定道:“他们会如期破案回京的!”

  河间关州衙门直到深夜仍灯火通明,足足审问了四个时辰。

  惊堂木“啪”一声,齐志阳喝道:“将犯人押下去,收监待审!”

  “是。”衙役们丝毫不敢怠慢,七手八脚,将胡作非为的混子、甘小纲等部分捕快押送监牢。

  季平等州官陪审,涉事者如甘宏信心惊胆寒,沮丧恐惧;其余人明哲保身,一问摇头三不知。

  “鉴于案qíng曲折复杂,明日取证,后天再开堂。”容佑棠大声宣布,他扫视州官和衙役,慢条斯理提地醒:“诸位,犯人收监前的身体状况皆有记录,他们能安然无恙活到判决吧?”

  “一旦发现有谁动用私刑、蓄意阻碍钦差查案,休怪我等不客气,尚方剑可以先斩后奏!”齐志阳嗓门洪亮,把话传给旁听的百姓们。

  “退堂!”容佑棠gān脆利落一拍惊堂木。

  两个时辰后

  钦差一行入住府衙,他们住在偏院。

  “齐兄,你看这样行吧?”容佑棠搁笔问。

  齐志阳认真琢磨半晌,点头:“很好。”

  “那行,我这就誊写。”容佑棠小心翼翼抄录,齐志阳接过纸卷,将密信慎重绑在鸽腿上,在黑夜中放飞了信鸽。

  “qíng况紧急,希望它飞快些。”齐志阳喃喃道:“我们急需支援。”

  “河间从上到下都烂了。”容佑棠叹道。

  “孙大人不错,可惜他势单力薄。”容佑棠心qíng沉重。

  此时已近子时,府衙却仍然喧闹:方家村民深夜无处可去,由钦差做主,借宿前堂偏厅,衙役正在安排诸事。

  忽然,禁卫长敲门后疾步进入,轻声道:

  “孙骐孙大人求见,他说有十万火急的事。”

  第115章 告密

  十万火急的要事?

  容齐二人对视瞬息,均浮现希冀,齐志阳立即催促:“快请他进来!”

  “是。”禁卫领命而去。

  容佑棠亲自泡茶,难掩兴奋道:“不知孙大人会带来什么消息?”

  “希望是好消息。”齐志阳坐定。

  “我看过他的档册,宁尉籍,二甲赐进士出身,得选翰林院庶吉士后外放,从县令做起,稳扎稳打,升任同知十余年。”容佑棠摇摇头,同qíng道:“依此地的风气,他很难再上一步。”

  “确实如此。一个人的意气多少刻在眉目间,孙骐这些年怕是过得很郁愤。”

  容佑棠拿起倒扣的茶杯,执壶,稳稳地倒茶,递给同伴。

  “多谢。”齐志阳接过,心不在焉地嗅闻,他是武将,对品茗怡qíng无甚兴趣,更喜欢大碗喝酒。

  不消片刻,关州同知孙骐轻手轻脚地入内:

  只见他身穿半旧的灰蓝缎袍,头戴方巾,斯文清瘦,眉间皱出一个“川”字,总有三分挥之不去的郁色。

  “孙大人,快请坐。”容佑棠笑脸相迎,热qíng招呼。

  孙骐却先规规矩矩地躬身行礼:“下官孙骐,拜见二位钦差大人。”

  “孙大人请起,私底下无需多礼。”齐志阳和气地起身,以礼相待。

  容佑棠赶忙上前搀了一把,亲密道:“孙大人实在太客气了!从前咱们是并肩作战抗击土匪的同袍,如今仰赖皇恩,又有幸做了同僚,客气什么呢?来,请坐,喝茶喝茶。”说着想把客人按坐下。

  “多谢,多谢。”孙骐却坚持起身接茶,待主人入座后,他才慢慢落座,虽然挤出了微笑,但眉眼始终未能舒展。

  容佑棠歉疚道:“因白天忙乱,小弟还没来得及登门拜访,望孙兄见谅。”

  “二位大人身为钦差,陛下又定了破案期限,当然是公务要紧。”孙骐见容佑棠念旧、热qíng周到,略放松了些,感慨道:“容大人能记着下官,已是难得的荣幸了。”

  “永生难忘。孙兄是知道的,我年纪小,没什么见识,年初剿匪是有幸参与的一件大事,激动得什么似的,至今还能偶尔梦见咱们拿刀坚守县衙、大吼大叫地围堵匪首!”容佑棠乐呵呵道。

  “是吗?”孙骐露出怀缅的笑意,欣然赞同,说:“当时真是挺吓人的,城门飘来的血腥味儿忒浓,咱们在县衙门口闻得清清楚楚。我带领押粮队次日撤离时,沿途看见好些尸首……唉,说实话,我回家几个月都吃不下ròu。”

  “别说你们了,就是我们初次上战场,回来也吃不下ròu,甚至见不得勾芡。”齐志阳唏嘘地透露。

  “啧啧~”容佑棠敬畏地咋舌,摸摸鼻子,尴尬道:“说起来真不好意思,我那天夜里忙来忙去,次日起晚了,跑去城门口一看,战场已经打扫gān净了!唉,没能帮上忙。”

  孙骐由衷地安慰:“那景况十分惨烈,没看见是好事,免得夜里做噩梦。”

  寒暄叙旧半晌,彼此都放松了许多。

  “不知孙大人深夜造访,有何要事?”齐志阳客气地问。

  容佑棠郑重介绍道:“孙兄,齐将军乃庆王殿下亲口保举的钦差,殿下的为人,相信您多少有所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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