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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逆袭[重生]_四月流春【完结】(212)

  “我看看啊。”容佑棠顺势握住其左手,从拇指开始,挨个儿地数,一丝不苟。

  半晌,赵泽雍低声笑问:“数不清楚吗?小容大人。”

  “好了。殿下的双手一共有茧子二十一个。”容佑棠头也不抬地宣布,轻声问:“为何这么多?”

  “不足为奇,长期骑马拉弓、舞刀弄枪的人皆如此。”赵泽雍浑不在意地解释。

  “可你是亲王啊!”

  容佑棠qiáng调,他伸出食指,小心翼翼,抚摸对方左手虎口处的一片硬茧,唏嘘道:“没结识皇亲国戚之前,我一直以为你们过着天底下最奢华享受的生活:高楼广厦、金奴银婢、绫罗绸缎、美酒佳肴、笙歌夜舞、左拥右抱——”

  “有你一个足够了,本王无福消受更多。”赵泽雍郑重打断,环抱对方的右手略用力。

  容佑棠眼底满是笑意,胆大能包天,自顾自继续说:“譬如曾见过的几位皇子殿下,均过得同我想象中一样,尤其七殿下,他简直是全天下纨绔的头领!”

  “妄议皇子,大胆。”赵泽雍毫无威慑力地训了一句,随即叮嘱:“你的这些话只能在本王面前说。”

  “放心吧,即使有人拿刀bī迫、我也不会四处宣扬!您是有史以来最英明睿智的亲王,立下赫赫战功,深受黎民百姓爱戴,想必不屑于向七殿下揭发我。”容佑棠笑眯眯,有恃无恐,他握住庆王手掌,惊觉自己迈出了可能会被皇帝砍头的一步!

  赵泽雍心qíng大好,佯怒说:“一贯的伶牙俐齿!”

  “我没有奉承,俱是真心话。”容佑棠恳切表明,他垂首,吻了吻对方的虎口。

  其实,隔着厚厚一层硬茧,庆王并无明显的身体感受,但内心却瞬间柔软了,右手用力,将对方搂进怀里,再度歉疚道:“今日无端端让你受了委屈,生气吗?”

  “陛下有生气的正当理由,原是我该的。”容佑棠慡朗笑道。他把脑袋埋在对方掌心,蹭来蹭去。

  “他拿捏弱小,实在欠妥,为何不叫我也去御花园跪呢?”赵泽雍明显不悦。

  “我们一块儿跪着吗?”容佑棠想了想那副景况,乐不可支,莫名高兴,鬼使神差地含住对方虎口,咬了几口。

  赵泽雍忍无可忍,一把将人推倒,不顾对方挣扎,牢牢按住了,合身压下去!

  一阵天旋地转后,容佑棠仰躺,被高大结实的躯体压得动弹不得,有些难受,双手握住对方肩膀、正要用力推开,可转念一想:外面不少人指点议论我,粗鄙下流,不堪入耳,事实上……哼,若不实际做点儿什么,简直对不住我曾挨过的鄙视白眼和无礼奚落!

  思及此,容佑棠长久积攒的恼怒闲气悉数爆发,他改推为拉,气冲冲的,抬头吻上对方的唇——

  庆王难掩惊奇,他本正在观察对方是否能接受、是否有意愿亲昵——上回醉酒时才得了一个亲吻,今天到底是甚么好日子?

  不管了!

  下一瞬

  赵泽雍毫不迟疑地压下去,几乎将人摁进chuáng褥里,粗bào急切,亲吻热qíng如火,蛮力啃咬舔舐,唇舌纠缠不清,一再深入,骤雨狂风一般的快感席卷彼此理智!

  “唔……”容佑棠艰难喘息,露出的皮肤红通通,脸颊眼尾晕红,彼此呼吸jiāo织,心狂跳,上气不接下气,唇迅速充血、刺痛发麻,难耐地蜷起脚趾。

  赵泽雍俊脸微红,呼吸粗重,鼻息火热,控制不住满腔qíng意,逐渐失控。

  “殿下……”容佑棠浑身颤栗,忘qíng抱紧对方腰背,将亲王常服揉得皱巴巴。

  天黑了,里间没有掌灯,外间书房的烛火穿透fèng隙,朦胧昏暗,透过垂顺的霜色薄幔,隐约可见chuáng上被褥凌乱,一双人jiāo叠,暧昧难言。

  意乱qíng迷间,容佑棠神志不清,脑海一片空白。

  赵泽雍目不转睛,紧盯两眼迷蒙、失神沉醉少年的青涩美好qíng态。

  然而

  容佑棠无意识抬手一挥,打翻了chuáng头立着的一个药枕!

  “嘭”的轻微一声,药枕压在容佑棠手腕上,沉甸甸,很有份量,因为里面填的是决明子。

  ——此药枕里的决明子,乃容父亲自上药铺采买、过筛、晒gān、塞进枕套,而后请张妈fèng合,一片慈爱之心,给嚷着燥热烦闷睡不好的儿子助眠枕用。

  爹……

  扭头嗅闻药枕清香片刻,手一揉,决明子窸窣作响,容佑棠彻底清醒!

  “殿下,殿下,等等。”容佑棠毕竟心里愧疚,开始挣扎,尴尬提醒:“这儿是我家,我爹在外面!”

  究竟第几次了?

  本王简直——

  赵泽雍苦不堪言,咬牙,脖颈cháo红微汗,肌ròu紧绷,蓄势待发。

  “殿下,我爹在外面。”容佑棠连声提醒,无措窘迫,根本不敢多看药枕,一看就想起养父慈祥关爱的目光……

  “在又如何?”赵泽雍问,用力吮吻对方红肿润泽的唇瓣。

  “嗯……殿下,咱们出去喝茶,好吗?”容佑棠恳切请求,频频扭头看外间,难以想象养父破门而入的局面。

  喝茶?

  如此时刻,你邀请本王出去喝茶?

  赵泽雍瞪着眼睛,无言以对,半晌,整个人泄气地压住对方,哑然失笑。

  “呃——”

  “我没法喘气了。”容佑棠被压得紧贴chuáng褥,呼吸困难。

  赵泽雍闻言撑起手肘,紧接着,又无可奈何翻身离开,仰躺在旁边,眉头紧皱,极其难受。

  容佑棠也难受,但他仍处于“不知者清心无求”的时期,想了想,鼓起勇气,再次拉住对方的手,大义凛然道:“陛下生气我也没办法,他提醒得太晚了!”

  能怪我吗?不能的。

  “嗯。”赵泽雍嗓音喑哑低沉。

  “殿下——”容佑棠yù言又止。

  “嗯?”赵泽雍扭头。

  “你说,我们这样……究竟算什么?”容佑棠终于问出口。

  “你喜欢吗?”赵泽雍没头没脑地问。

  容佑棠略一沉思,反道:“你先说。”

  “这还用得着说?”赵泽雍反手握住对方的手,低声问:“难道本王的态度还不够明显?”

  “……”容佑棠不说话,感觉像是仰躺在九霄云端,轻飘飘,惬意愉悦。

  “你个混帐东西。”赵泽雍一边骂,一边把人搂放在自己心口,轻缓抚摸其背脊。

  容佑棠俯趴在对方胸膛上,听着稳健有力的心跳声,不愿继续逃避,直言问:“你什么时候成亲?”

  “等你愿意嫁的时候。”赵泽雍严肃答。

  “我——”容佑棠语塞,倏然抬头,震惊失神,讷讷不能回应,半晌,反驳提醒:“我们都是男人!”

  “不急,你慢慢考虑。”赵泽雍把人重新按回自己心口,慎重承诺:“除了你,本王不接受别的王妃。”

  “这怎么可能?!”

  容佑棠脱口而出,黯然指出:“不可能的,虽然你是亲王,但也要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曾经有几年,本王很多次从重重包围中突破、脚踩生死一线,险险活着撤离战场。”赵泽雍忽然谈起往事,神态凝重,语气平静,说:“男儿建功立业、将士保家卫国、臣子谦恭忠孝……每一样都应努力达成,可人活一世,总难免随心几回,我自认并不过份。”

  “嗯。”其实我比你随心多了,再世为人,越发洒脱肆意。容佑棠暗道。他慎重问:“不过……假如陛下给您赐婚呢?”

  赵泽雍板着脸,qiáng硬表示:“兵来将挡,总有回旋的余地!我这一辈的兄弟众多,侄儿侄女已好几个,并无皇嗣之忧,他不会冷不丁赐婚的。”

  “也是。”苦思无果,容佑棠索xing苦中作乐道:“算了,想也白想,走一步看一步吧。”

  “倘若你不反感厌恶,我们一起过,好吗?”赵泽雍问,罕见地局促,天生不喜剖白qíng意。

  容佑棠笑起来,懒洋洋趴着,说:“好。”

  “好!”赵泽雍大大松了口气,猛然翻身坐起,握住对方双肩,虎着脸,严肃告诫:“既如此,你今后不准继续相看姑娘。”

  “我没有!”容佑棠立刻否认。

  “洪家和季家姑娘怎么回事?”本王不点破,你小子竟不打算坦白?

  “季家姑娘?”容佑棠茫茫然,一头雾水,半晌没反应过来。

  “犯官季平的女儿,季雪。”

  “哦,是她啊!”容佑棠恍然大悟,据理力争,解释道:“她们一个是好兄弟的姐姐,我们连话也没说过几句;另一个是犯官的女儿,她是揭发父亲罪状才寻我和齐兄的,并无私jiāo。”

  赵泽雍眼睛炯炯有神,霸道嘱咐:“往后留心些,别让姑娘家误会。”

  哼~

  容佑棠脖子一梗,跳下chuáng,赤脚站直了,针锋相对地问:“郭姑娘最近没给您送点心吗?郭公子早就提过的,老夫人想撮合你俩,亲上加亲,珠联璧合。”

  “蕙心只是表妹。”

  赵泽雍坦言,他疯狂翻涌的气血已勉qiáng平复,正色道:“若有意,早两年已成亲,何必拖延至今?她的终身,自有老祖宗和舅父舅母做主,必定能寻一门好亲。”

  容佑棠神采飞扬,还要开口,突然听见外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容父担忧问:“他们还没谈好吗?”

  “容老请耐心稍候。”哨卫的侍卫歉意答。

  糟糕,我爹来催了!

  “快,殿下,咱们出去谈!”容佑棠登时慌了,心虚得不行,拽了庆王疾步往外——

  “怕什么?等会儿。”赵泽雍缜密严谨,整理凌乱的被褥,毫不惊惶。

  容佑棠扭头一看,顿时窘迫得说不出话。

  “本来没什么,但令尊似乎也无法接受,如此场面,你会挨骂的吧?”赵泽雍一本正经问。

  容佑棠结结巴巴地表示:“还、还好。家父特别讲道理,不骂人。”

  “他若是冷脸打骂,你就到庆王府来。”赵泽雍立即叮嘱,暗忖:避免每次都被打断,长此以往,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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