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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逆袭[重生]_四月流春【完结】(246)

  宋慎吸吸鼻子,开始谈论病人病qíng,他端坐,快速答:“放心吧,她比你好治得多,假以时日,心境不敢保证,身体会康复的。”

  “小王本yù探望侍奉,可此刻是深夜,不宜打搅,只能找你问问,免得我再一觉睡醒又错过白天。”瑞王神qíng凝重,牵肠挂肚,唯恐生母承受不住丧女打击,病势入骨。

  “甭客气,你尽管问,我可乐意解答了!”宋慎慷慨大方地一挥手,心甘qíng愿,细细地介绍:“娘娘天生的体质尚可,如今病弱首先因为年事已高,人人都会衰老,不足为奇;其次因为积忧深重、悲伤过度,尚未能排解,导致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心力jiāo瘁之下,撑不住病倒了。当务之急是让她踏踏实实歇一阵子,我指的是安眠养神,舒缓头脑和筋骨,而后辅以药膳调养,最好设法转移其注意力,避免其反复痛定思痛。比如,她不是还有儿子吗?尽量让她把心思放在你身上,不拘嘘寒问暖还是照顾衣食住行,日子长了,总会接受一切,继续生活。”

  这个民间神医……可真敢说啊!

  内侍和禁卫们安静侍立,叹为听止,啧啧称奇。

  瑞王凝神细听,沉吟良久,颔首赞同:“你说得很对。不拘用什么法子,只要不伤身即可,先让娘娘停止枯坐悲泣,别绷坏了,令其安稳歇息,恢复jīng神。”

  “正是!今儿早晨诊脉开方时,陪同的御医一味求稳,极力主张开什么太医院常用的安神汤,气得我跟他们吵了一架。嗳,简直糟心!”宋慎神采飞扬,忿忿不平,用力一拍大腿。

  瑞王张了张嘴,险些无言以对,半晌,才安慰道:“自古医术各有见地,御医有他们的考量,但关键看药效,方子不同,应该能分出高下。况且,宋大夫不是辩胜了吗?”

  “嘿嘿嘿~”宋慎得意洋洋,咧出一口整齐白牙。

  瑞王无意识地拉高些被子,再度无所适从——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跟洒脱不羁的江湖人士打jiāo道,从小掌握的礼仪规矩突然都不合用了!只能见招拆招。

  大夫和病人四目相对,各怀心思。

  宋慎收起笑脸,正色询问:“大半夜的,你是心悸气促憋醒的?还是做噩梦惊醒的?还是口渴?亦或者尿急?”

  掌事太监一听,又嫌弃太粗俗,正要开口,却被宋慎大咧咧打断:“公公别吱声,我问诊呢,耽误了治病就怪你。”前者慌忙闭嘴,很是憋屈。

  瑞王不以为意,对大夫或直白或隐晦的询问习以为常,他平静答:“自从服用你开的方子,心悸好转不少,日有所思,确实是梦见母妃才惊醒的,因为她丧礼期间哭晕了数次。”

  “恕我直言,你这病啊,切忌cao劳,最好一辈子心平气和,吃好喝好睡好,天气好时出去溜溜弯儿,比吃任何补药都qiáng。”宋慎直言不讳道。

  瑞王忍不住苦笑,叹息,说:“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岂能永远心平气和?又不是木头人。”顿了顿,他疲惫地反手抽掉软枕,想躺下。宋慎一喜,正要上前搭把手,可惜又被尽忠职守的侍从们阻拦!

  唉——

  宋慎被迫袖手旁观,扼腕痛惜。

  “夜深了,宋大夫回房歇息吧。另外,还望你明早仍去为娘娘诊脉,若有成效,小王必有重赏,绝不食言。”瑞王满怀希冀地嘱咐。

  “重赏?”宋慎眼睛一亮,思绪转得飞快。

  瑞王点点头,严肃说:“小王言出必行。”

  “那,我能自己挑一样赏赐吗?”宋慎屏住呼吸,睁大眼睛问。

  瑞王逐渐见怪不怪,想了想,谨慎承诺:“你可以适当挑选,但必须在本王的能力范围之内。”

  宋慎紧盯着绝世美人,昂首,大义凛然道:“一言为定!别紧张,我不会提超出你能力范围的要求。”

  “如此甚好。”瑞王困倦地说。

  “你不会反悔吧?”宋慎紧张问,憋着一肚子顽劣坏水。

  瑞王淡淡表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语毕,他闭上眼睛,轻声吩咐:“来人,补赏宋大夫一份重阳节礼,并送他回屋。”

  “是。宋大夫,殿下要休息了,您请。”掌事太监毕恭毕敬,忙不迭送走粗鲁莽撞的民间神医。

  宋慎站在榻前,探头探脑,愉快地说:“多谢殿下赏赐,睡吧,明早我先来看你。”

  次日清晨

  “日上三竿了,他还在睡?成何体统?”

  “即刻叫他来,本王问几句话。”庆王催促道,他大踏步走向瑞王卧房,关切问候片刻,旋即准备去客厅。

  岂料,途经庭院里的小园子时,庆王忽然听见树丛后传来咀嚼食物的“咔嚓咔嚓”声——

  “谁在那儿?”

  小内侍急忙疾步跑去看了一眼,返回时,忍笑尴尬答:“回殿下:那就是宋慎宋神医,他正在用早膳。”

  庆王摇摇头:“果然是他。”皇宫大内,像糙上飞那般粗犷狂放的人,可谓罕见。

  一绕过茂盛树丛,庆王抬眼只见:

  花间小凉亭里,汉白玉石桌摆了满满的粥饭糕点,宋慎鼓着腮帮子,左手捏着包子,右手执筷,吃得美滋滋。

  见庆王到来,宋慎急忙咽下食物,喝了一口汤,拿帕子一擦嘴,大嗓门嚷道:“您不是寻瑞王殿下谈天去了么?我还以为至少得聊个把时辰呢。来来来,请坐,用过早饭了没?”

  庆王依言落座,小内侍迅速奉上热茶,他随手揭盖撇了撇,简明扼要道:“本王用过了,你自便。瑞王在洗漱,看他的气色,比之前又好些了,说明你医术jīng湛,父皇必定大悦,令师姐一事很可能成。”

  “哎,陛下这阵子赏了不少,但您知道,我进宫并非奔着发财而来,是因为救人。可亲自开口不太妥当,以免陛下认定我心怀叵测,还望您拨冗襄助。”宋慎小声恳请,彻底收敛玩世不恭之态。

  庆王为人慡快,他颔首道:“你若能令瑞王的身体大有起色,算是功劳一件,夏小曼死罪应能免,活罪尚未可知。”

  “先保住她的小命,其它再作打算,我已经竭尽全力,哪怕师父夜里托梦,想必也只有夸的。”宋慎痞兮兮,只正经了片刻。

  庆王从容不迫道:“那就是贵派的家务事了。”

  “咳咳,殿下,我的紫藤阁呢?”宋慎小心翼翼打听。

  庆王挑眉,反问:“不是早已经完璧归赵了?”

  “嘿嘿嘿,其实是想问:我门派那两本秘籍呢?”

  庆王闻言起身,正色承诺:“放心,它们被稳妥保管着,等你事成身退时,同样会完璧归赵。”

  “能不能提前还给我?”宋慎愁眉苦脸,一口吞掉一个御膳房出的jīng致鲜ròu包。

  “不能。”

  “你担心什么?本王不会让任何外人擅动南玄武的传世秘籍。”庆王身穿亲王常服,丰神俊朗,贵气天成,坦率地直言:“宋慎,本王和小容大人一同举荐你为皇室成员看病,着实承担了不小的风险,拿捏一个把柄,夜里才能安眠。”

  “好吧,您可得好生拿捏着,千万别弄丢了,否则当心我师父夜里托梦讨要。”宋慎妥协地提醒。

  庆王莞尔,嘱咐道:“你在宫里安份行医,夏小曼jiāo给本王。”

  “行呐,我目前正全力医治瑞王,哦,还有他娘惠妃。”

  “皇宫规矩森严,你嘴上注意些,人多时尽量少说话,避免祸从口出。”庆王严肃叮嘱。

  宋慎慢吞吞应声:“知道了。您不多坐会儿?”

  “不了,本王有事在身,你仔细照料瑞王,切忌儿戏。”

  “是!”

  庆王微一点头,随即转身离去,雷厉风行地赶到了乾明宫。

  “参见殿下。”

  “奴婢给殿下请安。”

  ……

  沿途的内侍宫女禁卫纷纷退避一侧,恭敬行礼。

  庆王点头致意,脚步未停,带着一阵晨风走到正殿门口,问迎上来的御前内侍:“陛下起了没有?可用过早膳了?”

  “回殿下:陛下起了,已用过早膳,正在书房。”

  “唔,去通报一声。”

  “是。”

  须臾,庆王得到准许,迈进书房门槛后,才看见两位兄长也在,他先按例行礼:“儿臣叩见父皇,给您请安。”

  “平身。”

  “谢父皇,您今日可大安了?”

  承天帝身穿玄色常服,并未戴繁重冕冠,头发仅束以金龙吐珠冠,他姿态闲适,斜倚躺椅,正捻动把玩一挂佛珠,不疾不徐道:“还行吧,刚逛了后园子回来,发一身汗,倒慡利多了。来人,赐座。”

  “是。”

  “谢父皇。”庆王并未立即落座,而是转身招呼道:“大哥、二哥。”

  大皇子qiáng压下心浮气躁,文质彬彬道:“三弟,坐吧。”

  “刚才下早朝时,恍惚瞧见你走在前头,可一拐弯就不见了人影,莫不是我眼花吧?”二皇子略倾身,亲切友善,大半月的禁足显然有效磨平了他的锐气。

  庆王入座,简洁地解释:“我去探望四弟了,走得快,并未发现二哥,还望见谅。”

  “你啊,总是风风火火,为兄岂有不了解的?我习惯于离宫前探望四弟,有时还能一块儿吃顿饭。”二皇子谦和宽厚,时刻牢记中宫嫡子的气度风范,堪称战战兢兢,生怕再度激怒父亲。

  然而,承天帝却连余光也没扫一下,他垂眸,眼观鼻,全神贯注捻动佛珠,问:“雍儿,你四弟好些了么?”

  庆王起立,略躬身答:“父皇放心,四弟正逐日好转,儿臣去探望时,他在自行洗漱,说是准备早膳后给您和惠妃娘娘请安。”

  承天帝露出几分笑意,威严道:“不必急于走动,叫他再养一阵子,等身子骨结实了再说。”

  “四弟向来孝顺,深切记挂您,待会儿怕是会来一趟。”庆王竭尽所能地劝和弟弟与父亲,深知经长公主被害一事后,知qíng者心里难免不自在,生了嫌隙。

  “唉,那孩子,真是难为他了。”承天帝欣慰慨叹,仍旧埋头把玩佛珠,叮嘱道:“祥儿,稍后你去看老四时,叫他安心休养,别稍微好些就四处走动请安,须遵从宋大夫的医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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