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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逆袭[重生]_四月流春【完结】(51)

  容佑棠先点头、后又摇头,诚实道:“您是庆王殿下啊,有几个人不怕?我这人睡相不太好,不好打搅您安歇。”

  “这么大的chuáng,还不够你翻来滚去?”赵泽雍微戏谑道:“若夜半滚到地上,本王是不会捞你的。”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只能留下来了,免得伤了……和气?

  容佑棠鬼使神差地想,他不再犹豫,慡朗道:“谢殿下收留,我总是给您添麻烦。”

  “哼。”

  容佑棠三下五除二脱得只剩里衣,立即冻得整个人竖起来,小心翼翼掀开被子躺进去,依旧没敢靠得太近。

  但这被褥是军需尺寸,虽然棉花絮得厚实暖和,可仅够单人舒服卷着,两个人就窄了。

  身边多了个不讨厌的、有趣的人,感觉……

  赵泽雍微微弯起唇角,直接伸手,横过对方上身,握着其肩膀,把人拽过来。

  “哎——”容佑棠整个人被大力挪动,两人亲密贴近,可以清晰感受到对方的身体热度、结实体魄,暖洋洋的。容佑棠十分紧张,僵硬仰躺,一动不动,左手没地方放,只能搁自己身上。

  “觉得冷?”赵泽雍低声问。

  “不、不冷!”容佑棠摇头,觉得脸皮有些发烫。

  赵泽雍满意颔首。

  外间烛火未熄,昏huáng微弱的光透过多宝阁形状不一的空隙,斜斜照进没有帘帐的拔步chuáng里。

  两人齐头并躺,静谧无言。

  正当容佑棠慢慢放松、没再浑身绷着,不管不顾准备先睡一觉再说时,旁边的庆王忽然掀被下chuáng——

  “殿下?”容佑棠忙睁开眼睛:“要喝水吗?我来——”

  “不用。”赵泽雍的阻止声从外间传来,他在药囊里翻找片刻,拿了个jīng致小巧的绿瓷盒,回到被窝,自言自语:“险些忘了。”

  容佑棠手撑着想坐起来,同时问:“什么忘了?不要紧的吧?”

  “别动。”赵泽雍直接把人按倒,打开绿瓷盒盖,随即透出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他右手食指挑了一点,俯身,左手固定对方下巴,寻了那块青肿磕伤,食指贴上去、抹开透明药膏,轻轻地摩挲按压。

  容佑棠下意识去推对方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可惜纹丝不动。

  习武之人,右手长期握刀,手指粗糙有力。赵泽雍自觉力道足够轻,然而视线往下移时,却发现伤患皱眉隐忍,不过没吭声……看着有些可怜。他放软声音问:“弄疼你了?”

  “殿下,我自己来吧。”容佑棠极力贴着chuáng后仰,从他的角度看:庆王逆光,宽厚的胸膛把光线都挡住了,而且钳制着人不松手。

  屏住呼吸,心跳有些失常,陌生的微妙感觉在体内来回流窜。赵泽雍被陌生的悸动折腾得有些难受。

  为什么会这样?

  “快好了。”赵泽雍分神说。他的食指仍轻缓坚定地揉散伤口淤血,对伤患的配合颇为满意。

  松手松手,我要休息了!容佑棠心里大叫,莫名尴尬,呼吸节奏都变了。

  又是半晌

  “好了。”赵泽雍终于宣布,慢吞吞收回手指,但仍未松开左手,握着对方下巴,低声问:“你脸红什么?”

  容佑棠顿时炸了,顾不得对方是天潢贵胄,全力挣脱,猛然坐起来,色厉内荏地qiáng调:“谁脸红了?我这是热!”

  ——两世为人,除了生母、养父,再没有跟谁这样亲近过,简直、简直……

  容佑棠一时间弄不清楚自己的感受,无措坐着和庆王对视,距离更近了,又不好后退,以免显得自己胆怯,年轻人都好面子。

  昏暗拔步chuáng内,恼羞成怒的少年黑白分明的眼里蕴着一点亮晶晶的光,“好,你是热的。”赵泽雍罕见地妥协。他转身,暗中调整呼吸,qiáng迫自己立即把药膏送回原处、然后出去chuīchuī风,清醒清醒。

  该离得远些,免得吓着人。赵泽雍无奈想。

  但容佑棠也有同样想法。他探身去抓绿瓷盒,抢着说:“您歇着,我去收拾——啊!殿下!”

  赵泽雍忍无可忍,随手将药膏丢在脚踏上,转身悍然把人扑倒,牢牢按住其双手,居高临下俯视,脸色一变再变,可眼看着少年战战兢兢缩了又缩,吓得话也说不出来……他浑身绷得僵硬,久久没说话。

  “殿、殿下,你别、别生气。”容佑棠颤抖着,结结巴巴地说。

  有短暂瞬间,赵泽雍什么也听不到,艰难地克制着。自律多年,突然爆发,男人的本能太qiáng烈,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

  “殿下,我想走了。”容佑棠一脑子浆糊,无法思考。

  “去哪儿?”赵泽雍咬牙问。

  “找卫大哥——”

  “不准!”

  容佑棠恳切道:“可是你这样我很害怕。”

  外面风夹雪,肆nüè咆哮,寒风转向,忽从破窗灌进来,扑在赵泽雍后背上,激得他一个激灵。

  “别怕。”赵泽雍闭上眼睛,渐渐放轻力道、松开钳制对方的手,抽身,下chuáng站好,忽又俯身,把被子裹在对方身上,带着歉意,笨拙安慰道:“别怕,你安心睡吧。”说完就急急套上靴子,随手拽了披风,大踏步离去,“砰”一下拉开门,值守的亲卫忙问:“殿下,您这是——”

  “去找子琰商议要事。”赵泽雍心不在焉地说。

  “是!郭将军就在前面耳房休息,属下随您……”

  说话声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最后只听到风雪怒号。

  容佑棠维持裹着被子的姿势,毫无睡意,稀里糊涂,忐忑不安——但并不觉得恶心、屈rǔ。

  “怪事啊,”容佑棠自言自语:“啧,我好像热得要冒烟了。”他拉高被子蒙住脑袋,大幅度翻来滚去,折腾许久,才不知不觉睡着。

  恍恍惚惚的。

  半梦半醒中:

  “你这样我很害怕。”

  “别怕。”对方的脸慢慢贴近,结实温热的身体压下来,眼神和声音一样,温和又耐心,呼吸炙热,力气非常大,牢牢钳着自己手腕……对方越贴越近,沉重躯体压得人有些难受,却又异样安心舒服……

  突然袭来令人心醉神迷的陌生快感!

  一阵急促颤动后,容佑棠大汗淋漓睁开眼睛,气喘吁吁,心慌得可怕,沉浸在梦境里,脱口大叫:“庆王殿下!”

  “怎么了?”正准备用早膳的赵泽雍快步从外间进来,经昨夜一幕,难免不自在。他走近,问:“何事?”

  容佑棠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死死抓紧被子,脸上晕红带汗,脖子都染了一层淡红,低头坐着,不知所措。

  “昨夜是本王失态了,你……不必害怕。”赵泽雍低声歉意道。

  容佑棠一声不吭。

  赵泽雍见状,有些黯然:“若实在介意,就忘了吧,今后不必再近身跟着。”

  容佑棠呆头呆脑的,浑身提不起劲儿。

  赵泽雍胸口有些发堵,涩声道:“你放心,本王从不qiáng人所难。”他换上平素淡漠表qíng,伸手去扯被子:“起来吧,去用膳——”

  “别!不行!我不饿!”容佑棠拼命抢夺被子,抬头,脸皮红涨,窘迫至极。

  “你——”赵泽雍愕然,紧接着灵光一闪,试探着又扯扯被子。

  “别!”容佑棠恨不得原地消失,恳求道:“别管我!”他刚才坐起来就察觉不对劲了,下腹一片凉意……

  赵泽雍蓦然放松,联系前后,更是笑了起来。

  容佑棠又急又无奈,双目圆睁。

  “以前没有过吗?”赵泽雍温和问。

  容佑棠难堪地皱眉。

  “初次是慌了些。”赵泽雍宽慰道:“男人都会这样,以后就习惯了。”

  我知道男人都这样,关键为什么梦里的人……?容佑棠气急败坏:一定是因为昨晚你——捉弄我了!

  赵泽雍却步伐轻快,去外间找了自己的gān净衬裤,递过去说:“不是什么异常,无需介意。赶紧收拾收拾,起来用膳,关中军已经到了,待会儿商讨如何搜山,不想听听吗?”

  “想。”容佑棠下意识点头,凡是增长见闻的场合他都想参与。

  “那就赶紧。”

  “哦。”

  赵泽雍没再说什么,先出去用膳,刚坐下,就听见里间chuáng板“咚咚咚”的几声。

  ——看来他确实什么也不懂,难怪害怕。

  ——

  为什么?天呐究竟为什么?

  那次以后,容佑棠再没有和谁“挤一挤”:郭达不qíng不愿地归还铺盖,气哼哼的,去别处休息。

  太好了,省得尴尬!

  容佑棠兴高采烈独居耳房,有意识减少和庆王独处的机会,但对方一如平常,丝毫没表现出异状,反倒让容佑棠觉得自己太过在意——哎,殿下应该只是一时冲动……吧?

  算了,不管了,反正都过去了!

  容佑棠努力自我开导。

  剿匪军在规定期限内dàng平九峰山,又在顺县停留几日善后,待新任县官基本接手后,庆王才下令班师回京。

  回程用不着急行军,轻松许多。

  一路跑跑停停。

  打了大胜仗、生擒匪首,风风光光回家,肯定是高兴的——然而,队伍中有两人的关系却日益糟糕:是韩如海和桑嘉诚。

  他们爆发过几次激烈争吵,平时见面还不如陌生人,彼此都横眉冷目。

  容佑棠暗暗关注,毕竟那俩人都是高层武将,且背后各有势力,非常值得探究。

  这一夜暂歇驿站。

  “明天就到家了,高兴不?”郭达乐呵呵问。

  “当然高兴啊!”容佑棠喜滋滋整理沿途买的几样土物,念叨着:“这些给我爹,京城没有的,这些给严叔公,这个给九殿下——”

  “给小九的?”郭达探头看:“这什么东西?”

  “木雕十二生肖,各司其责在打仗。”容佑棠介绍道。

  郭达捏着一只憨态可掬、三蹄踏地、右前蹄却夹着剑的猪,忍俊不禁道:“什么玩意儿啊这都是!猪也会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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