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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逆袭[重生]_四月流春【完结】(7)

  “啊?我、那个……”赵泽安没敢表态,怯生生看三哥,经过数次教训后,他已经知道兄长的逆鳞了。

  “周夫人有心了。”赵泽雍神态自若,淡淡回绝:“可惜前阵子小九才得了一匹小红马,马不在多,没得làng费了,麻烦六弟转告周公子带回去吧。”

  胡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小红马!

  容佑棠同qíng地看着九皇子惊诧控诉的眼神,可怜的对矮马充满好奇的小孩儿,还得忍痛附和胞兄:“是的,六哥,我、我已经有小红马了。”呜呜呜~

  赵泽文总控制不住去观察庆王表qíng,面上大度地说:“没关系,等下次得了好东西,哥哥再给你送来。”

  “多谢六哥。”

  这一顿早膳,吃得每个人都消化不良。

  饭后,赵泽雍嘱咐道:“小九,我们要去商量万寿节诸事宜,你的客人,自个儿招呼着,不准淘气。”语毕,赵泽雍给容佑棠递了一个“明白?”的眼神。

  容佑棠心领神会,悄悄点了点头,和九皇子一起目送他们离开。

  下一刻

  “噢!!!”

  赵泽安一蹦三尺高,活像脱缰野马般,掉头往后冲,快活地喊:“他们都走啦!哈哈哈,你跟我来,我带你去玩儿!”

  下人没一个劝得住的,只能紧跟着。

  容佑棠也放松不少,笑着跟了上去。赵泽安一口气跑回书房,自顾自踩着凳子从高架上书本后拽出个匣子,容佑棠忙上前扶了一把,说:“殿下小心。”

  “没事儿。”赵泽安捧着匣子,打开之前,神神秘秘地问:“你猜,这里头是什么?”

  容佑棠思考片刻,认真地猜:“能让殿下如此珍藏宝爱之物,不一定价值连城,但必定是独一无二的。”

  赵泽安一怔,继而低头,小心打开朱红镶珠嵌玉的匣盖,小声说:“你猜对了。”

  开盖后,只见不大的匣子里头,整整齐齐放着一个九连环、几个胖乎乎的泥人儿、一个羊脂白玉佩,然后是一副粗糙的弹弓。

  “这九连环三哥给的,小时候他总瞧不起我,笑我解不出来。”赵泽安抱怨着说,手指又一点:“看,这五个泥人儿你觉得像谁?”

  容佑棠仔细端详,而后忍笑摇头:“看不出来啊。”

  “哼~”赵泽安脸上愤愤然,力道却放得很轻,手指头将那泥人一戳,说:“这是三哥从西北带回来的,说是口述我的模样叫人捏的,连捏五个,却没一个像的!哎,手艺忒差劲了。”

  “这竟是庆王殿下从西北带回来的?千里迢迢,一定很不容易吧?”容佑棠是真羡慕,旁观者清,他看得出来庆王对胞弟是极疼爱的。

  赵泽安发出意义不明的哼哼声,接下去介绍:“这个玉佩、这个玉佩……是母妃留给我的,外祖母说,母妃怀着我的时候,得了这块美玉,让人雕成这福禄平安式样,亲自祝祷,又去请高僧开光……”赵泽安说不下去了,眼神落寞又茫然。

  成国朝野皆知,淑妃娘娘孕育九皇子时,不幸受惊,早产且难产,一命呜呼了。

  容佑棠自身也是生母早亡,很能感同身受,他沉默片刻,没去追问,而是转移话题道:“那弹弓呢?也是庆王殿下送的吗?”

  谁知,赵泽安却摇摇头:“这个不是。”看起来更不开心了。

  小孩心思,不熟悉猜不出来。

  容佑棠只能耐心陪伴,而且突然觉得九皇子有些可怜:以他的身份,肯定拥有无数宝贝,但他珍藏的却是这些旧物。

  怎么说也有十岁了,九殿下肯定早明白自己只是寄养在皇后膝下而已,他的外家是定北侯府而非平南侯府、他的亲哥是赵泽雍而非皇后之子……

  所以,其实他对庆王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疏离厌烦?

  容佑棠顺势深入想了一想。

  幸而小孩子心思不重,哀哀发呆片刻后,赵泽安很快打起jīng神,拿起弹弓,期待地看着容佑棠:“你会玩这个吗?”

  容佑棠莞尔:“略懂一些。”

  “走,带你打梅花去!”

  于是,当庆王谈完正事回府时,就听到下人禀报“九殿下不顾病体,坚持去了梅园赏花”这事。

  但当他找到那俩人时:

  “红的!最高那一簇红的!打它!”赵泽安兴奋得直蹦。

  “太偏了,估计要试几下。”容佑棠举着弹弓找了几下角度,很是专业,弹出几粒金珠子后,“噼啪”一声,准确击中了枝条,目标应声坠落梢头。

  白雪红梅,少年眉目如画,笑起来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哇!哈哈哈,你真厉害呀!”赵泽安跳着要去抓,谁知手上一空,回头看,那枝红梅已经被他哥接住了。

  “赏梅?”赵泽雍看着雪地上七零八落的花瓣,叹息道:“伤梅吧,你们两个真真会毁风雅。”

  不知何故,赵泽安一见胞兄就像个刺猬,必须对着gān才会说话似的。此时他就一抬下巴,刚要反驳,容佑棠却已经开口解释:“殿下,九殿下本意是想挑几枝开得好的送给您赏玩,只是在下技艺不jīng,这才糟蹋了好些花儿,惭愧至极。”

  虽确有此事,但赵泽安就是不肯好好说,傲娇把头扭到了一边。

  “哦?那倒是我错怪了。”赵泽雍难掩意外,笑了起来,抬手摸摸胞弟的皮绒帽,可还没来得及夸奖就皱起眉头,立即吩咐:“带九殿下回房换衣服去,帽子都湿了!”

  随从忙应诺,一拥而上。

  “哎——”赵泽安刚想反对,却被胞兄不容置喙的眼神镇压,临走前,他依依不舍地对容佑棠说:“你明天记得还来啊,别忘了!”

  “您快回去换衣服吧。”容佑棠不置可否,只是催促,心里挺内疚,毕竟他年长,却没有妥当照顾好对方。

  片刻后,只剩容赵二人对立。

  一阵北风刮过,雪花打了个卷儿扑到容佑棠身上,又有花瓣接连飘落,脸上怪痒的,但庆王就在跟前,容佑棠没敢乱动,眼观鼻鼻观心,站得笔管条直的。

  他凝神静候半晌,可耳边只听到风雪声。

  gān嘛?难道是我刚才陪着九皇子玩雪打梅花、庆王不高兴了?

  容佑棠正惴惴不安着,庆王终于把眼神从梅树梢移了回来,说:“容开济,其父容茂德乃原江州知州,承天三十九年被判斩首于贪污江州水患赈灾银一案。”

  容佑棠心里咯噔一下,脊背后颈蓦然绷紧,忐忑至极。

  “除主犯斩首外,妻女充入教坊司,男丁净身为内侍。但最终,其家眷除容开济之外,尽数服毒自杀。”

  容佑棠无法反驳,因为对方说的是事实——其实只是表面事实,真相在大白于天下之前、已被qiáng权掩盖镇压。

  “你身上的秀才功名,是容开济托其父故jiāo、时任翰林院修撰严永新办的文书。”

  这下容佑棠急了,他不能累及无辜之人,忙正色解释:

  “殿下,严大人清正廉明,宅心仁厚,他是见宦门之后想考取功名却得不到引荐、被我父子几番请求才同意帮忙的!”

  “不容易。有些时候,活着比死更需要勇气,他倒是挺疼你的。”赵泽雍客观评价道,带着几分欣赏之意。

  容佑棠完全想不到尊贵如庆王会那样说,半晌才讷讷地回:“殿下英明。”

  赵泽雍低头,眼神极有威慑力,说:“你今日做得不错,小九很少这样高兴。”

  “您过誉了,九殿下大度心善,极好相处。”容佑棠这是真心夸奖,来之前他本以为被刁难磋磨是不可避免的,谁知竟完全料错了。此时此刻,他后背已出了一层汗,提心吊胆,生怕庆王查完养父查他、揪出周仁霖来。

  好话没有谁不爱听的,庆王也不例外,他笑着摇头:“是啊,他确实不是刁钻蛮横的xing子。”

  容佑棠跟着笑笑,露天站太久没活动,身上越来越冷。

  您有话快说啊,要不进屋说行不行?容佑棠心里大叫。

  庆王为了胞弟也是够用心了,连敲打带肯定一番后,才终于总结道:“小九说要给你找夫子,可他毕竟年幼,所以这事儿还得我替他办。”

  嗯?

  容佑棠认真听着。

  “你的学问还行,年纪差得不太大,人也还算机灵上进。”

  容佑棠心里忽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今后你每日上午过来,陪伴小九,或念书习字、或骑she闲聊,既不可过份拘着他,亦不可过份纵着他,需灵活引导。”

  容佑棠呆如木jī:您这是什么意思?

  “……好好为我做事,必亏待不了你。岳山书院那种地方就算了,若想读书入仕,国子监是首选,只要你用心,开chūn后,自然会得到入学名额。”

  啊啊啊!国子监?!我前世特想进去,可周家宁愿把名额给族侄也不给我……

  赵泽雍见容佑棠低着头,半天不吭声,不由得有些惊奇,耐心诱惑道:“怎么?不愿意?国子监抵得上一百个岳山书院,你出来再不济也能谋个一官半职的。”

  第6章 刺青

  这条件好,真好,对容佑棠具有qiáng大的诱惑力。

  如果,周仁霖的俩嫡子不是也就读国子监的话。

  到时碰面,他们肯定觉得我死而复活了……

  所以我应该拒绝。

  容佑棠心痛惋惜,几乎缓不过气来,脸上可怜巴巴的,全被庆王看在眼里。

  “莫非、你是害怕去了被权贵纨绔欺负?”赵泽雍试着站在对方立场上考虑了一下,得出个很现实的猜测。

  容佑棠摇摇头,有苦衷说不出:在已定的复仇计划里,他暂时不能现身,以免过早引起周家人反扑。

  然而,庆王却误以为对方要qiáng、不好意思承认,遂板着脸说:“人行走于天地之间,凭的是各自本事,并不只凭出身。你驳斥岳山书院书生时不是挺牙尖嘴利的吗?今日何故怯懦至此?”

  “我——”果然给庆王留下了有失斯文风度的印象,容佑棠十分汗颜。

  赵泽雍见少年羞惭垂首,颇觉自己训导有方,心qíng不错,果断拍板道:“庆王府虽也有举荐名额,但于你不大适宜。这样吧,到时给你挂到定北侯府旁支宗亲名下,那样就很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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