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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逆袭[重生]_四月流春【完结】(97)

  他今日进宫面圣,而后奉命和兵部尚书巡视护城司监牢:北营在建,朝廷却囊中羞涩,雇不起足量民夫,斟酌商讨后,承天帝下旨命京城及周边省府,在服刑人员中酌qíng挑选身qiáng体壮的轻案犯,充民夫,只用管吃喝,给予适当减刑,以尽量节省庞大开支。

  岂料巡视完毕准备离开时,路过前堂却听见“容佑棠”?

  赵泽雍当时下意识放慢脚步,略靠近听了两句,还以为同名同姓,可绕出来一看、却当真是他的容佑棠!

  “下官叩见殿下、参见大人,不知二位大驾光临,请恕罪。”刘肃慌忙起身,匆匆上前行礼问安,转眼间,里里外外跪倒一片人。

  “殿下?”容佑棠跟着跪下,纳闷想:是顺伯请来的救兵吗?可为何从后堂走出来的?

  “无需多礼,起。”赵泽雍吩咐众人。他打量容佑棠:

  仅穿着夹袍,靴子裤腿都没掖好,冻得鼻尖通红。

  估计是匆忙从家里被官差带来的。

  “殿下,您请上座。”高鑫恭请。

  赵泽雍朝容佑棠递去安抚眼神,首先翻阅书簿员的记录,说:“此乃护城司公堂,本王先看看,你们接着审。”

  “是。”高鑫忙安排座椅,有些紧张:兵部尚书兼任护城司府尹,但按例,寻常纠纷案件是府丞办理的,府尹只定时过问几句、看看述职公文。

  庆王殿下亲临公堂,断案必须慎之又慎!

  高鑫打定主意,皱眉问手下:

  “怎么回事?”

  刘肃忙概要简述案qíng。

  郭达听完,憋笑憋得俊脸扭曲,匪夷所思,促狭看容佑棠:不是吧?竟有人状告你yín人妻子、通jian罪??

  容佑棠尴尬苦笑,时不时看一眼翻阅案qíng记录的庆王。

  原来如此。

  二月初一晚,他歇在庆王府。

  赵泽雍合上记录簿,眼神深邃柔和,显然忆起许多愉悦往事。

  接下来,高鑫为辅,依旧是刘肃审案,二人小声jiāo谈几句。刘肃再次发问:“被告,三月初五你的嫌疑已洗清,但二月初一晚,你说歇在庆王府,尚缺人证。说,你的人证是谁?”

  “是,学生准备——”容佑棠早有打算,刚要开口,却被赵泽雍气定神闲打断:“二月初一晚?本王倒印象深刻。”

  “殿下!”容佑棠忙以眼神紧急提醒:咱俩没对口供,您千万看清楚案qíng记录簿啊,小心穿帮!

  “殿下,您作证?”刘肃大感意外,众人忙竖起耳朵聆听:赵泽雍沉稳持重,仪态无可挑剔,不怒而威,慢条斯理道:“此人是本王九弟的玩伴,时常跟着游赏嬉闹的。二月初一晚设酒宴,贺本王出任指挥使,九弟带这人出席,他酒量差,醉倒歇府里了,去庆王府一问便知。”赵泽雍的话真假各半,合qíng合理,可进可退。

  是啊!庆王正是月余前被授职北营指挥使的。

  刘肃等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道您印象深刻了。”他即刻派人去庆王府查证。

  书簿员急忙记录。

  容佑棠站立,两手自然垂放,暗忖:嗯,案子接下来要跳到另一个层面了。

  果然

  刘肃重重一拍惊堂木,喝令:“廖王氏,抬起头来!”

  兴大一家三口早已瘫软两个,只有兴大仍梗着脖子,忿忿不平。

  “廖王氏,王梅!”刘肃怒道:“本官一开始就明明白白问你、是否承认与被告容佑棠通jian,你两度答是。经审问,原告却两次都有不在场证据。你是否诬陷无辜邻居?说!”

  兴大媳妇抬手捂脸,直到被衙役qiáng行拿下,不说话,只哭泣不止,泪流满面。

  刘肃喝道:“还不快将jian夫从实招来?”

  王梅嘴唇哆嗦着,几番yù言又止。

  赵泽雍打量那件棉衣几眼,问容佑棠:“确定是你家的?”

  “我是被告,还没认真看。”容佑棠无奈道。

  赵泽雍认得容氏布庄的管事,遂吩咐江柏:“赶紧瞧瞧。熨烫折痕仍在,颜色鲜亮,你翻翻近期账册,看最近卖出去几件那式样的,所有人都仔细回忆回忆。”

  “是!”江柏快步拿起那棉衣,当堂验视,和伙计们一起鉴别。

  赵泽雍定定看着王梅,缓缓问:“高大人,我朝律法对通jian罪是怎么规定的?”

  高鑫忙恭谨禀明:“回殿下:依律,丈夫若当场捉jian,则杀人无罪;若闹上公堂,则jian夫杖责九十,妇人去衣受刑。”

  王梅瑟瑟发抖,缩肩含胸,眼神突变,下定决心,猛然抬头,凄厉哭喊出声:“容哥儿,咱俩好了一场,怪只怪我当初没推开,如今得一块儿死了,来世只求能做夫妻,再不用偷偷摸摸的!”

  “无怨无仇,你究竟为什么害我?”容佑棠怒目相向,浑身绷紧,气得胃疼。

  赵泽雍怒火中烧,又冷冷问:“诬告攀咬,依律该如何处罚?”

  高鑫忙又清晰告知。

  “容哥儿,你心疼我嫁了个糊涂酒虫,被婆婆折磨,时常劝我,我俩才好上的。”王梅显然豁出去了,决意保住qíng郎,咬死容佑棠不放:“一年多了,只是不小心被撞见两次而已,其它的时候,咱俩处得多好啊,你都忘了吗?”

  “无中生有!你说,一年多前怎么开始的?我在做什么你都未必可知!”容佑棠咬牙,胃部隐隐作痛,抬手捂着。

  赵泽雍面容肃杀,他坚信容佑棠绝无可能与妇人通jian,倏地起身,疾步快走,正要亲自上堂审问时——

  查验棉衣的一个伙计忽然欢喜喊道:

  “大人,我想起来了!我知道这棉衣的买主是谁!”

  第66章

  “你知道买主?快快说来!”刘肃jīng神一震,立即催促,俯身探首细听。

  “知道!”那伙计一溜烟轻快跑到容佑棠身边,兴高采烈道:“少爷,我想起来了!”

  容佑棠也欣喜,但想了想,又不放心地提醒:“冬子,大人问话,你务必实话实说,啊。”千万别为了帮我就撒谎做伪证。

  “明白的。”张冬是铺子里最机灵的伙计之一,受容家恩惠颇多。他胸有成竹,放开嗓子,中气十足喊道;“大人,小的张冬,是南郊张家村的,我姐嫁到隔壁王村,上月初十外甥满月,我们家去喝喜酒。爹娘着急看闺女和大胖小子,就去得很早,喝茶的时候,有个猎户送定好的兔子野猪ròu来——”

  “你胡说!你安的什么心——”王梅厉声打断,脸色惨白,眼神绝望,她从听见“王村、猎户”时,就已经瘫软跪坐。

  容佑棠顿时放下一半心:看来被冬子说中了。

  “廖王氏,安静!不得打断被告证人陈述。”刘肃一拍惊堂木,吩咐张冬:“你继续。”

  张冬鄙夷看一眼胡搅蛮缠诬陷无辜的原告们,头一昂,嗓门更加洪亮地嚷:“当时外甥女想看兔子,我就抱她出去玩,见那猎户背着个蓝底白花包袱,估计路上被什么东西刮破了,露出半截棉衣、袖内破了个月牙小口子。可他不知道,我就好意提醒一句,他急急打开包袱收拾,我当时就看出来了,那是我们铺子的手艺。喏,就是这口子,那人手上有野猪血,隐约染了个指纹,补得还行,针脚细密,幸亏我看得仔细—”

  “胡说!你胡说!闭嘴!”王梅跪不住了,手脚并用爬到张冬脚前,抱住其双腿猛力摇晃,哭喊道:“你安的什么心?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不等庆王发话,高鑫就喝令衙役:“赶紧把她拉开!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朗朗乾坤,官府不会胡乱冤枉好人,都是讲证据的。”高鑫问张冬:“那猎户姓甚名谁?现在何处?”

  张冬答道:“当时喜宴忙乱,小人没怎么留意,但听见姐夫拿ròu给钱时,似乎是叫‘大勇’?不确定是哪个字。他是王村猎户,总不会跑了吧?”

  高鑫点头,而后示意刘肃接着审。刘肃严守上下级规矩,这才又继续,一板一眼道:“南郊王村?倒也不远。张冬,你可愿意随官差去一趟、指认那猎户?”

  “愿意!”张冬诚挚对容佑棠说:“当初应征,少爷不嫌弃我是大字不识几个的乡下人,请江管事教我待人接物。如今只是跑腿而已,我愿意得很。”

  “冬子,多谢!”容佑棠感激非常,重重一拍对方肩膀。

  主簿早写好批捕令等着,刘肃盖印后,派出几名官差,由张冬带路,命令立即前往王村传猎户前来回话。

  “大人!我相好的就是容哥儿,就是容佑棠啊!”王梅吓得魂飞魄散,头发散乱,竟想阻拦奉命拿人的衙役离开,被刘肃喝止、qiáng拉开。

  赵泽雍沉声道:“诬陷通jian,倘若原告胜,被告身败名裂不说,还得挨九十大板,书生文弱,多半一命呜呼。此乃故意杀人。”胆大包天,其心可诛!

  “殿下所言不错。下官断案多年,您请看,这众多百姓在场,绝无可能包庇偏袒,定会秉公判决。”刘肃义正词严地表明态度。

  赵泽雍满意颔首。

  容佑棠穿得少,冻得鼻子生疼发麻,躬身拱手道:“学生多谢几位大人主持公道。”

  “不!我没有冤枉他!”王梅已陷入癫狂状,凄厉呼喊:“容哥儿,容哥儿,咱俩好了一场,你怎能翻脸不认人呢?”

  此时,快马加鞭四处求援的容家人、并搬来的一大群救兵赶到。

  “兴大家的!”容开济一来就看见儿子被泼脏水污蔑,当即怒喝:“没想到你心肠如此歹毒,容家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要这样诋毁我儿!”他说完了,才看见庆王端坐在场,顿时大喜过望,眼里迸发qiáng烈期冀恳求光芒。

  与此同时,匆匆赶来一探究竟的王府管家向庆王深垂首,随即拦住同为救兵的洪磊及其朋友、卫家长子等一群人,果断往后退、往边角站——有殿下在,足够了。倘若援手过多,围观群众难免认定容家仗势欺人,反而不妥。

  “爹,已说清楚了,我没事,您快缓缓。”容佑棠未经允许不得离开公堂,忙扬声宽慰,提心吊胆看着脸色铁青满头冒汗的养父。

  容开济见庆王和定北侯府的郭公子都在,又时常听儿子说上峰如何如何好,遂彻底放心。他熟悉官场断案,一看便知主持审讯的是刘肃,遂愤怒向府丞说明:“求大人明察!糙民管教孩子甚严格,只教他学好,日夜苦读,十五岁那年便考中秀才!诸位都是过来人,请看看,小儿可曾有分毫酒色纵yù之色?他根本不懂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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