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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时光俏_姣姣如卿【完结】(200)

  这小丫头跟沈老头一比,就是一只骆驼旁边的小羊羔,她哪来的信心要一脚踹死人家?

  沈老头喝懵了的脑子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指着周小安破口大骂,“你个-小-婊-子!你敢打我?!你撒泡尿照照!你也配?!敢动我一个手指头我儿子毙了你!

  离婚的小-骚-货-!跟沈玫那个小****一样!都不是个好东西!在旧社会都是进窑子的货……”

  周小安忽然冲出了周阅海的控制,愤怒的小老虎一样冲他飞起一脚,中途被小叔抓住,却一点都不耽误她狠狠地一脚揣在了沈老头的肋下,那是师兄告诉她人体最疼却最不容易查出受伤的地方。

  周老头本就喝醉了站不稳,被她忽然这么又狠又准地踢了一脚,直直地就往后仰倒。

  周阅海一个箭步跨过去,一把拉住了沈老头,没让他摔到地上。

  沈老头痛得直抽气,脸色由醉酒的通红一下变成煞白,捂着肋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再没力气骂人了。

  周阅海扶他的角度找得很好,让他煞白的脸色对着沈家的方向,围观的邻居们大部分都看不见。

  姚云兰却能看见,她扔下刚刚消停一点的沈老太太,急急地跑过来,“爹!你这是咋地了?你说句话啊!你要是有个好歹长生得怨死我啊!”

  然后求助地看向周阅海,“周同志,这,这可咋办?赶紧送我爹上医院吧?”

  姚云兰这一辈子就像只没长牙齿的兔子,即使你无缘无故地给她一耳光,她也只会哭,不会想着打回去。

  所以她即使看见了周小安踢沈老头,也没有指责她,而是以一个弱者的姿态来求周阅海。

  她已经习惯了做弱者,习惯了凡是依靠别人,再也扭转不过来。

  周阅海扶住沈老头,把沈玫的自行车钥匙拿出来jiāo给旁边的邻居,“麻烦帮我开一下车锁,过来几个人扶着沈大爷,咱们送他去医院看看。”

  邻居们手忙脚乱地开自行车,把脸上冒冷汗的沈老头扶到自行车后座上坐好,几个小伙子扶着他,周阅海观察了一下围观的邻居们,冲小芳妈点点头。

  “大婶儿,您心细,麻烦您跟我们过去一趟,有什么我们想不到的您也好帮个忙。”

  小芳妈自从看到周阅海就眼睛一亮,高级军官,无父无母孤身一人!连糟心的大姑子小姑子都没有!

  三十出头,他们家小芳二十八,年龄都正班配!

  这不就是为他们家小芳准备的嘛!

  她打听周阅海好多次了,知道得越多越觉得合适!在周阅海过来的时候还偷偷让小芳看过几眼,小芳红着脸跑了,却再不排斥她跟她说起周阅海的事。

  这事儿眼看就要成了。

  可她没想到,最棘手的事儿了来了!

  她跟周阅海搭不上话!

  每次她主动过去跟他说话,他都能很礼貌地三句话就把她打发回来,想多说一句的可能xing都没有。

  今天一下被他这么客气地请求帮忙,还夸她心细,小兰妈也顾不上跟沈老头半块蜂窝煤的仇怨了,赶紧凑过去,“周同志您就放心吧!我去肯定能啥事儿都办利索了!”

  一行人推着沈老头急匆匆地往外走,周阅海走到周小安面前,看她还是有点傻愣愣地,轻声jiāo代她,“好了,没事儿。回去把手重新包一下,再好好睡一觉。晚上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又转头看宁大姐,“宁大姐,小安qíng绪有点不稳,麻烦您帮我陪她一会儿,再帮她把手重新包一下。”

  直到一行人走出门,宁大姐去拉周小安回家,“小安,别生气了,谁不知道他嘴损,说出来的话根本就不能听!

  你也别怕,你瘦得跟只小猫似的,能有多大劲儿,肯定踢不疼,老沈头就是耍赖讹人呢,你小叔带他走一趟医院就没事儿了!”

  周小安点头,跟宁大姐回家,让她帮自己把手包扎好,跟她聊了几句让她放心,直到送了宁大姐出门,她心里还是有点恍惚。

  她是踢沈老头了,可是,那是小叔带着她踢的呀!

  她飞起那一脚按她的速度和力度真的踢不疼沈老头,而且他当时也抬起胳膊要挡住了。

  可是她中途被小叔拎住了,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空中停顿了非常短的一瞬,短到围观的邻居们根本就没注意到,帮她让过了沈老头抵挡的胳膊,然后一股大力忽然带着她向沈老头冲过去。

  她在电光火石之间一下就明白了小叔的意思,抬起的腿顺着惯xing狠狠踹过去,就踹在了沈老头的肋下!

  那一腿的力量得有她自己踢出去的好几倍重,又准又狠!

  宁大姐真的冤枉沈老头了,他这次不是耍赖讹人,他是真的疼得说不出来话了。

  现在回想,正常qíng况下,她根本不可能挣脱小叔。

  所以,是小叔故意松开她,放她去踢了沈老头,中途又帮她躲过了沈老头的抵挡,再给她加了一把力,让她顺利地差点就“一脚踹死”了沈老头!?(未完待续。)

  第二九三章 打听

  虽然把人打进医院了,还qíng况不明,可周小安一点都不担心,小叔既然同意她打了,还帮她了,就肯定有办法善后,绝不会让他们俩惹上麻烦的。

  在这一点上,周小安对小叔有种说不清楚却根深蒂固的信心,只要有他在,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会莫名心安。

  所以虽然宁大姐临走还在担心她,她却关上门就困了。

  真的是非常的没心没肺。

  可没等她听小叔的话,好好睡一觉等着他带好吃的回来,门就被敲响了。

  周小安看见低着头搓着手很紧张地站在门外的姚云兰,忽然有点头痛。

  每次见到姚云兰,她要么恨不得把所有的活都一个人抢过来gān了,要么就是这幅畏畏缩缩的样子,让人想把她当长辈尊重都不知如何做起。

  不过她好像也不想让人把她当长辈来敬重,或者说她不想让任何人注意她,只要不找她麻烦不去关注她,她就非常满意了。

  这种心态周小安特别能理解,而且感同身受,在她病qíng最严重的时候,也是恨不得被整个世界都忽略掉才会自在一些。

  姚云兰这是被沈家几十年来折磨得心理不健康了。

  这样一个人,她肯主动来找别人,肯定是有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理由,重要到让她能战胜心理上的障碍。

  所以周小安很重视姚云兰的这次来访。

  可姚云兰局促地坐在椅子上,几乎要把手上的搪瓷缸捏变形了,也没说出来一句有内容的话。

  周小安看看她微微抖动的嘴唇和紧张到发白的手指,起身去外面拿了一个高粱杆编的小笸箩来,里面是小半笸箩青豆荚。

  “阿姨,沈玫说您手又快又巧,您能帮我把青豆剥了吗?我手指头受伤了,再不剥就放老了。”

  这很不礼貌,可对姚云兰来说却是最好的放松方式。

  只要手里有活,她就觉得实现了个人价值,会放松很多。

  果然,剥了十几个豆荚,见周小安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一本书,并没注意她,姚云兰长出一口气,慢慢放松下来,也能说出自己的来意了。

  “小周同志……我听小玫说咱们老家都是青山县的,我家以前,以前在新民公社,前洼村的,你们老家在哪个村?”

  周小安一边翻书一边慢悠悠地跟她闲聊,“我们老家也是新民公社,柳树沟的,我知道前洼,离我们村几里地。”

  姚云兰的声音一抖,“那你小叔……你爷你奶一直住柳树沟?你小叔也是在柳树沟生的?他是哪年生人?几月初几的生日?”

  周小安前些天被小芳妈追着打听小叔的qíng况,简直要把祖宗十八辈儿都翻出来,一听姚云兰的开场白就以为她也要给小叔做媒。

  周小安想到这里忍不住在心里发笑,她不会是替沈玫看上小叔了吧?!

  否则以姚云兰这种胆小躲事儿的xing格,怎么会有勇气过来跟她打听小叔?

  沈玫知道了不得疯啊!

  周小安在心里把沈玫使劲儿笑话了一通,恶趣味地想报一报她总看不上小叔的仇。

  周小安更加用心地用能让姚云兰放松的方式跟她聊天,“我小叔属马的,庚午年(1930年)十月十六的生日。阿姨,沈玫庚辰年(1940年)属龙的吧?”

  龙马jīng神,八字这就配上了!

  她都等不及看沈玫知道了以后气得哇哇大叫的qíng形了!

  姚云兰手里的豆子越剥越快,心不在焉地自言自语,“也是十月生人……”

  沉默了好一会儿,姚云兰才接着跟周小安聊天,手里的豆荚和豆子一起混到了碗里都不知道。

  “你们家是柳树沟周氏德辉堂的那一支吧?你小叔上族谱了?你看见过族谱没有?”

  沛州在解放前很讲究家族门风,农村但凡族人聚居的地方,都会有能追溯到几代、十几代甚至几十代的家族族谱。

  族里的孩子上族谱是非常严谨而庄严的事,要举行很隆重的仪式,族老们不会允许有私自混淆本族血脉的事发生。

  如果孩子的身世有异,即使不公开,也会在组普里注明。

  这个问题周小安可不敢随便回答了,族谱是什么?那是几年以后的封建糟粕,沾上边儿会倒霉的!

  “我懂事儿的时候早就解放了,哪知道族谱是什么东西啊!阿姨,都新社会了,咱们可不能总想着旧社会的东西,要是让不安好心的人听着了,说不定得给沈玫惹麻烦呢!”

  姚云兰马上紧张起来,手脚都没地方放了,抓着一把豆荚支支吾吾了半天,迅速把剩下的一点豆荚剥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周小安抚额,胆子这么小的母亲是怎么养出沈玫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儿啊!?

  周阅海说话算话,还没到下班时间就从医院回来了。

  周小安睡得正香,他轻手轻脚地开门,把带回来的饺子放好,悄无声息地把家里打扫了一遍,连阳台上的花花糙糙都擦gān净了叶子洒好了水。

  直到走廊里响起邻居们下班回来的喧闹声,他才去卧室门口看看周小安。

  如果身体舒服心里也没有牵挂,这丫头睡觉一向乖巧,几乎一个姿势到睡醒,被子都不会乱。

  看小虎从她的脖子上已经睡到了枕头上,周阅海轻轻敲了一下门,“小安,起来吃饭了。”

  周小安一动不动,还在熟睡。

  周阅海推门进去,拎了把椅子坐到chuáng前。

  两分钟以后,周小安悄悄撩起一点点眼皮,一下就对上了周阅海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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