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晟权衡一番利弊。
的确，杜衡不比普通人。现在硬来不见得赢不了，但很大可能会两败俱伤。他可不想让别人坐收渔翁之利。
见应晟似有退让，杜衡视线转移到弟弟身上，马上注意到了脖子上的淤青。
“你这怎么了？”杜衡拉过弟弟，让他抬下巴。
明显被人掐住过脖子，有清晰的手痕，恐怕力度不轻。
“没怎么，被偷袭了。”杜一新拉开老哥的手。
杜衡眯了眯眼睛，看向一旁的应晟。
应晟被瞪得有些莫名其妙，明白意图后顿时恼火起来。可还没等说话，杜一新就先一步开口：“不是，不是他干的。”
“那是谁？”
“只是正常打斗而已，我也不是小孩儿了。”
杜衡还想细问，但注意到弟弟神情疲惫，又咽了回去。
现在这个场合不太合适，还有外人在场，便道：“我看你很累了，先去休息一下吧。”
杜一新环视四周。因刚才的冲突，家具凌乱倒在地面。客厅拐角连接着一条楼梯，直通向上。三个女生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密切地关注着这边情况。
刚才从外边看，这座洋房有三层，所以上边应该还有不少房间。
“我想先四处看看……”
“去休息。”杜衡的语气不容反驳，“其他地方我会调查。”
杜一新从来拗不过老哥，对方又是真的担心自己，只好妥协了。
走进客厅，窗户是一面大的落地窗。落日余晖洒了进来，显得一派温馨。沙发正中间摆着茶几，上面甚至还有水果。墙上镶嵌着液晶电视，倒映着几人的身影。
正面的大沙发上坐着两个女孩，一个短发，另一个长发戴着眼镜，两人模样有些相似。
剩下一个女生独自坐在单人沙发上，涂了黑色指甲油的手指梳着人偶的发丝。长发及腰，刘海很长，几乎看不见眼睛。但不知为何，总感觉视线炙热地盯着杜衡那边。
短发女生手里捧着一把手/枪，大约是刚才杜衡踢走的。她见双方谈完话，屁颠屁颠地把东西给送了回去。
“谢谢。”杜衡接过武器收进枪夹。抬眼见应晟要走，出声道，“咱们聊聊吧。”
“聊个屁。”
“有关我弟的事。”
应晟顿住脚步，似乎有几分迟疑。
“进来吧。”杜衡走进另一个房间。
这是连接着餐厅的厨房，干净又明亮。进去的时候，方才攻击应晟的男子正在抽烟，看见两人时吓得一哆嗦，烟头都落在了地面。
“没事了，你先出去。”
男子也不废话，直接就夺门而出，根本不想跟应晟呆在一个空间。
杜衡踩灭烟头火光，丢进垃圾桶：“因为你刚进游戏的举动，大家都很怕你。”
对NPC大杀特杀后，又叫嚣着自相残杀。是个人都觉得他是疯子。
但应晟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杜一新怎么了，有屁快放。”
闻言，杜衡扯了下嘴角，像是在笑，但笑得极为冷淡：“看不出来，你很在意我弟？”
应晟一拳揍向桌面，震得台子上的电磁炉抖了几抖：“我可不想浪费时间听你说废话。而且我压根就不在意那蠢货……”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哈？”应晟怀疑自己耳朵听错。这人不是那家伙老哥吗，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不要误会，我并不是要你这么去做。你得庆幸你没下手，”杜衡眼里闪过一丝冷意，“不然，你会生不如死。”
那目光中隐含的威胁令应晟不觉浑身绷紧，但他从来不会表现出弱势：“所以，你是害怕你那软弱的弟弟遭遇不测，过来威胁我？”
“不。”杜衡表情又恢复平常，“这几次关卡，如果你想动手，他早就死了。”
应晟蹙紧眉头，他实在搞不懂这家伙想说什么。
“可能就是因为这点，小新误以为你跟传闻中不同。所以对你……”杜衡想了想，“颇有好感？”
“啥？”应晟愣住，接着又揍了一拳桌面，“少说这种恶心人的话！”
“是啊，我也不明白小新怎么会产生这种误会。你的本质，只是自私自利的‘杀人狂’。”杜衡语气沉下，“虽然不懂你在小新面前伪装什么，但我迟早会让他发现你的真面目。让他远离你——”
“毕竟，我可不想小新又死在你手上。”
什么？又死在他手上？
应晟心头一跳：“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自己想想吧。”杜衡走了过来，与之擦肩而过，“总之，你离我弟远点就对了。”
“把话讲清楚，混蛋！”
声音之大，引得客厅几人都注视过来。
此时两人已经出了厨房。应晟虽然想搞明白，可有无关人士在场，他不想跟只猴子似的被盯着看。只觉得脑海里一团乱麻。这家伙是故意这么说的吧，他可没对杜一新下过手。
但听杜衡的语气，又实在不像开玩笑。
可恶！
“哥。”杜一新起身迎向杜衡，“怎么了？”
“没什么。”杜衡看向左侧，“你们把电视打开了吗。”
原本黑屏的电视此刻闪烁着雪花。
“是，但没有信号。”
话音刚落，电视屏幕突然“啪”地一声，原本的雪花屏竟显示出了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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