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恶——”心。秦池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一个字吞了下去，臭着一张脸说：“都是大男人，你有意思没。”
裴岭翻白眼，将手里的小夜灯打在书的封面上。
“你就算看不懂题，好歹也能看懂字，这个像你照片吗？”
刚才光线不好，加距离远，加卷子字密密麻麻的小，加秦池野火上头，有心想劝裴岭不要对他照片手冲，太那什么了，根本没注意到。现在光线明亮，封面大字——《三年高考五年模拟》。
秦池野本来气都到脑袋了，浑身冒着气，现在一盆凉水兜头浇下去，浇的脑子短路没法思考。
这他妈怎么回事？
“你不是对我照片——”
裴岭敲敲书背，“还是你要亲自找找你的照片？”
本来来的路上，秦池野嫌裴岭搞这一手，现在事实是裴岭在看书学习，秦池野不知道为什么，比来的时候火还要大，“怎么可能！”
裴岭坐起来，“你自己找。”大方。
“我找什么找。”秦池野嘴上说，手撑着上去，全他妈是书，顿时火更大了，“这些破玩意有什么好看的？！有什么好看的！！！”
怎么一张他的照片都没有！
裴岭笑看校霸恼羞成怒不自知，还在旁边添柴加油说：“数学是蛮好看的，校霸可能欣赏不来。”
这不就是说他看不懂数学！！！
秦池野冷静下来了，表面上看上去冷静而已。他看着裴岭，“你穿和我同款的球衣。”
“我之前就说了，弄脏了你球衣，赔给你，你不要的。”裴岭无辜摊手手。
秦池野：“早饭怎么说？”
“还账啊。再说了，要是你说我请你吃早饭是想约你，对你有意思，那上次你还给我买早饭了。”裴岭说到这里，笑嘻嘻说：“秦同学，你说呢？”
秦池野又火上来了，不答反问：“你故意和我坐同桌。”
“因为——”裴岭还没说完。
楼道踢踢踏踏火急火燎的脚步声，秦池野先站起来，抢先将没关好的门，砰的闭上。张嘉琪周现晚了一步，只听到砰的关门声，赶紧紧贴着门，自以为小声焦急的说：“野哥？野哥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裴岭你没事吧？”
“说话啊，里面怎么没说话声。”
“你别吵。”
“要不要叫救护车？”
里面裴岭：……
“发生了什么？一个晚上，跟拔萝卜似得，一串偷袭我。”裴岭正色问。
秦池野还意难平，凭什么是那破数学书，凭什么不是他的照片，凭什么都有借口，他将自己手机打开，调出那张图片，将手机丢给裴岭，冷冷拽拽不爽说：“自己看。”
裴岭一目十行看完，提取重要信息，而后抬头看校霸。
“就这？”
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这还特意找上门。
秦池野深吸了一口气，“你对着我照片——这是小事吗？”
“可是我又没对你照片手冲啊。”裴岭无辜解释，“我每天晚上都有学习，白天不学无术，不晚上学一会，怎么拿好成绩。”
秦池野更想背过去。
从看到这张图片，学校传的事情，一路过来，从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裴岭有毛病啊，大晚上不对着他照片那什么，看破书！
“秦池野，我求你一件事好不好？”裴岭可怜巴巴语气。
秦池野脸都是臭的，“什么。”
“我——”裴岭突然凑过去，贴着秦池野，秦池野浑身僵住了，他和裴岭离得太近、太近了，能感受到裴岭说话的呼吸声，根本没听清裴岭说什么。
“什么？”
裴岭眼底藏着笑意，很耐心说：“我是说，我偷偷学习这件事，你可不可以帮我保密？”
“我不想同学知道，我要做学神的。”
秦池野：就他妈这件事？
气得想说粗口。
但秦池野一扭脸，与裴岭脸很近。裴岭一双眼，明亮，漆黑，亮晶晶的期待的望着他。秦池野的粗口和怒气没了，故作镇定拧开，不去看裴岭，故作不耐烦说：“知道了。”
门外张嘉琪和周现还在小声频繁极速敲门。
“哥？老大？真的别动手。”
“裴岭你说句话啊，不会死了吧？”
“周现你脑子有毛病吗，野哥是那种杀人犯吗怎么可能。”
“野哥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裴岭：……望着校霸侧脸，耳朵轮廓都红了一些好像。
嘴角弯了弯。
秦池野真好玩，真有意思。
“那网上传的事情就是假的。”秦池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不把注意力放在旁边裴岭身上，不去想裴岭的双眼，和眼底的笑，不去感受那道若有若无的呼吸。“这就是造谣——”
“其实也不都是造谣。”
裴岭微微侧身，小声说：“跟你说个秘密，其实我喜欢男孩子的。”
“我——”秦池野被震的脑子发懵，扭头，脸颊感受到温热柔软的痕迹——那是裴岭的唇。
裴岭微微后退，坐回去，慌乱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怕被听到刚才离太近了，不是故意挨着你，那什么你放心好了，我是喜欢男孩，可我们是兄弟，你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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