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一直尊重你的意见，没有刻意去做这件事。但既然现在你已经想通了，那我过会儿就去联系顾淮公司，先签一个综艺，现在那个户外真人秀不是很火嘛。你以前太佛系了，让你接个综艺都不肯，现在好了……”
他其实也不是佛系，钻研角色上表演课，他比谁都努力。
只是天分在那儿嘛，尽人事听天命，他不想强求其他的。
不过，顾老师好像也不是科班出身。
哎，一把子羡慕了。
“……后面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剧本儿。早就和你说过了，这是双赢的事情，而且以你们两个人的CP热度，肯定是好感度大于——”
“舟哥。”章南生总算下定决心打断了经纪人，“我们没打算炒CP，只是……”他想了想措辞，“开了一个玩笑，那条微博一会儿就删掉了。”
“你们？”经纪人冷静下来，“你不会告诉我，你们现在正在一起吧？”
章南生回头看了看身后蹙眉不悦的人，“嗯”了一下。
“没打算炒CP，”经纪人做了个深呼吸，“难道你们是真的？”
章南生口水差点喷出来。
经纪人开始循循善诱：“南南啊，现在大环境不好，可不兴搞这个啊。”
噗，刚才说炒CP的不是你么。
“如果是假的，两边儿商量着炒一炒也就算了。但如果是真的，你们两个人的演艺生涯可就很危险了。”
经纪人怕伤了章南生的自尊心，又安抚道：“当然我不是歧视你性取向的意思哈南南，只是作为公众人物不是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首先要考虑到自己的影响力，还有你自己的前途。”
章南生叹了口气，“真没有，舟哥。只是一个小玩笑，我现在就让他把微博删了。”
“真的？”
“真的。李时珍都没我真。”
经纪人又复读机似的问好几遍，章南生才把电话挂掉。
再回头的时候，顾淮已经站在身后了，他不知道顾淮听到了多少，不会听到了炒CP的那段吧。
他现在尤其不想让顾淮觉得自己与他接触是为了蹭他热度。
以前不想，现在更不想。
“那个……”章南生开口，也不知道说什么。
顾淮晃了晃自己的手机，“已经删了，那条微博。”
所以是没有听到前面的话吗？
顾淮：“我经纪公司的公关应该会想办法把这件事圆过去的。”
章南生讪讪点头。
“所以……”
章南生抬眸看着他，所以就要分道扬镳了？
“所以我们一起来看一下这个叫ABO的是什么东西吧？”顾淮说。
·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没有人能活着从男朋友的手机里走出来。
章南生要诚恳地说一句，没有正主能活着从自己的ABO同人文里走出来。
在过去的一个小时里，他自行科普了一个男人也可以生孩子的世界。
地铁，老人，看手机……
在这里。
他娇弱、善良，给顾淮生了孩子。
他倔强、固执，给顾淮生了孩子。
他残疾、病弱，给……倒是没来得及生孩子，因为在发|情|期腺体被顾淮咬伤了。
呵呵，不以接吻和doi为目的的同人都是在耍流氓？
不，在这里，不怀个孩子，底下粉丝都嗷嗷叫着作者大大耍流氓。
还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章南生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亲自成为文学派医学奇迹的亲身实践者。
能申请个诺贝尔医学奖不？
最让章南生气愤的是，一搜关键词跳出来的几万篇同人文中，他全部都是受！
全部 ！！
就没有一个有逆反心的吗？
娇花也可以很硬|挺！
一生要强的章南生不服输地换了关键词搜索：章南生攻、顾淮受、章南生大猛1、章南生站起来了、章南生……
别说，经过不懈的努力，还真让他在一个被弃号的作者作品栏里找到了一个他翻身农奴把顾上的同人文。
在里面，他是游戏人间的千年小狐妖，顾淮是化为凡人历劫的上神，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小狐妖被美色反蛊，睡了凡人顾淮，而后越想越羞愧，溜回了山里闭关修炼。
百年后，小狐妖从山中出关，一个半妖半神的小团子拦住了他的去路——
还没看到这个小团子到底是不是他的崽子时，作者就弃坑断更了。
章南生抓耳挠腮跑到评论区底下寻真相，入眼全是：
“作者有病病？”、“反攻有猫饼吧”、“也不想想南生那个小身板能受得了吗？”……
【当然啦！翻身农奴把歌唱，多一点信心，多一点期待——】
章南生愤怒打字。
“那个……”顾淮忽然开口，指了指自己的手机，“我找到了几篇和预告的世界设定差不多的文。”
章南生默默闭眼，退出界面，保持微笑：“好的。”
“那我们，再筛选一下？”顾淮表情似乎没有什么波澜，转过脸去。
但是！
他憋笑得嘴角抽搐的样子，章南生已经看见了！
什么多点信心？
什么多点期待？
……
他是觉得自己社死得不够彻底，还要再挖个坑，埋点儿土，数个12345，来年春天再接再厉，争创尴尬界的奥斯卡，社死界的小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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