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远认真思索了一阵,还是准备问问清楚,回头就看见他后桌杵在后黑板边上,捏着粉笔头给黑板上的图案补颜色。
许宴搞不懂了。
难道上辈子的「球鞋画」也是被肖远拿走的么?
有没有可能这辈子会完全照着上辈子一样发展?还是他可以改变命运?或者已经在改变了?
星期天,大部分住宿的同学选择回家看看,离家远的、或者有特殊情况的还窝在铺上睡大觉。
枕头下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许宴迷迷糊糊地摸出手机,眼也不睁点下接听:“喂,爸。”
电话那头寂静了两秒:“哎,儿子你什么时候回来啊?爸爸准备出去买菜了!”
每个礼拜天大约都是这点,许爸爸会打电话过来问许宴,等等回家来吃什么菜,寝室里的小伙伴们差不多都知道。
许宴眉头一皱,欠头瞄了眼隔壁空荡荡下铺:“给老子滚。”
林巨霖哈哈笑了两声:“你搞快点,我们等下去出租房。”
许宴看手机时间:“七点半?”
林巨霖:“嗯,白哥昨晚又通宵了,等下带我们过去认个门,他还要回家睡觉。”
“知道了。”
许宴心想这节奏跟上辈子不一样,上辈子是下午过去认门的。
“嗯我们在新天地旁边的早餐店等你!”林巨霖挂了电话。
新天地,学校附近的一家网吧。
林巨霖口中的白哥,叫白隽,今年快18岁,二中念书,性子比较纨绔,目前和家里闹别扭中,偷偷停学半个月,就等着高考了。
许宴和林巨霖高一时期经常去新天地上网,由于玩游戏比较厉害,和同去上网的白隽熟了起来,三人称兄道弟,三排打游戏。
当然这个白隽还有另外一个身份,肖远的外甥。
“我这个舅舅,人非常好,彬彬有礼,做饭啥都会,跟他睡你们有福了。”白隽嘴瓢了一下,“不是,跟他住,住。”
“你舅?”林巨霖惊讶,“电话里听声音,我还以为年纪不大。”
“这个……说来话长。”白隽难为情说,“他的确年纪不太大,不过你们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叫做「辈分」的东西。
我舅呢,是我外公中年得子,我妈生我的时候,我外婆高龄意外怀孕,生完我舅舅就不行了。本以为我舅是个讨债的,哪知道打小就天赋异禀,我外公——”
许宴给爸爸发短信,耳边听白隽把他舅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简单来说就是天送之子。
当然和实际差不了多少。
趁着白隽给他舅打电话的间隙,林巨霖凑过来小声问:“他说的舅舅还是个学生啊?”
“自信点,把语气词去掉。”
许宴抬头看了眼楼栋号,挑了个方向走。
“等下。”林巨霖拉了他一把,“白隽问具体地址呢。”
“12栋,12栋,12……”白隽挂了电话,指许宴走的方向,“对对对,就这就这。”
林巨霖:“……”
许宴说:“你就没想过,他说的舅在我们学校念书?”
林巨霖手拿开,抹了把额头不存在的汗,说:“我想的比较远,我在想这舅十有八九认识我们。”
说完,他像发现新大陆,“这舅绝对认识我们,搞不好就是看我们找房子才答应出租!你想,住这里的人哪会在意几百块钱房租!”
许宴心说这倒是。
这里是周边最好的公寓,普通念书的学生绝对不会来这儿租房子,中介有公寓出租整套房子的价格,每月最低4000元。
至于肖远同学为什么找室友,那当然是因为他有个暂时不为人知的毛病。
许宴思及此笑了笑,看白隽摁响302门铃。
门开了……
门内的男生穿着套杏色绸缎睡衣,款式偏成熟,上衣领口开了两颗扣子,锁骨很翘,似乎刚洗漱完,前额头发有些潮湿。
他开门快,关门也快,几乎是看到某人瞬间就要把门关上。
白隽眼疾手快伸了一只脚进去,两手死死扒住门沿:“肖远舅舅!我是白隽!我刚打过电话!我是你外甥白隽啊!”
肖远咬牙。
心说我当然知道你是白隽,年初回国时的家庭聚会刚见过面。
但是你身后……
白隽身后的许宴两手插裤兜里,低着头,整个人有些散漫,他慢吞吞抬眼,似笑非笑地冲门内的男生挑了一下眉。
肖同学……
好巧啊……
肖远:“……”
客厅过于宽敞,邻近阳台的靠墙位置,摆着两幅没有画的画框,仿佛在等谁来创作一样。
阳台的晾衣杆上挂着个鸟笼,里面有只看起来尚未成年的鹦鹉,个头小小的,羽毛颜色翠嫩翠嫩的,像极了它的主人。
看见许宴过来,它非常好客地绽了一下翅膀。
——“Goodmorning!”
许宴笑骂:“滚蛋。”
滚蛋:“滚蛋!滚蛋!”
许宴减了一个字:“滚。”
参观完房间的白隽出来,看见这一幕。他坐进沙发:“你怎么知道它叫滚蛋,它主动叫你滚蛋了?”
“没。”许宴对着鹦鹉吹气,故意逗它玩:“我这么帅,肯定不是叫我滚。”
肖远拿来两杯水放到茶几上,看他一眼,心说这人真自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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