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毕竟是翰林之首,评卷的水平还是很靠谱的,知道马上就要出评价,陆修远吃饭也吃的比较着急,俩人算是狼吞虎咽的把晚饭解决掉,便又火速的回到书房。
陆修远站在身后,注意到吴大人正在看他写的会试是否应该取消炭盆的策论,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毕竟当时在考场看到个活生生的人就因为这种事没了,内心波动很大,所以才会忍不住写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现在想想还是挺紧张的,这万触碰了那些同考官或者其他阅卷人的霉头,直接罢了他的卷子,那他不就惨了?
可如果真的再给他次机会,没准他还会这么写,毕竟那个冻死的寒门举子,也是别人家人的希望啊,这种情况不及时纠正,以后肯定还会有类似悲剧发生。
没多久吴大人终于将所有内容看完,对方转过头来面向他们的时候,陆修远跟沈从之都忍不住放缓了呼吸。
看到他们这样,对方忍不住和蔼笑:“别紧张,别紧张,卷子我已经看了,考出了正常水平甚至算是超常发挥了,肯定都能过的。”
呼
两人松了口气。
“只是师弟你策论最后篇的言论着实大胆了些。”吴大人指着上面他提的哪些建议。
“想法虽好,但这会试就是礼部主办的,卷子如果那些人手中,估计你这排名就要被压压了。”
陆修远低头颔首,他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可当时的情况完全是有感而发,不让他写就浑身难受。
“师兄有所不知……”
他把那名被冻死的举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就因为防火措施不到位,不去修改贡院,而是直接取消炭火盆,这岂不是因噎废食?”
“那名举子衣着单薄,可也至少坚持了六天,如果当时场中有炭盆,恐怕就不会这样了。”
闻言,吴大人也长叹了口气:“我也知道穷人家供养个书生不易,可朝堂中事复杂,有时候不是凭着腔热血就能改变的。”
对方像是在陆修远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初的影子,无奈的拍了拍他肩膀叮嘱道:“师弟啊,以后写文章要多注意,设计到朝政的,定要圆滑些,言辞不要太过锋利,不然以后做官容易翻跟头的。”
他沉思了片刻,恍然道:“多谢师兄,我懂了。”
“嗯?你懂什么?”他好像也没说什么吧?
陆修远眼神坚定开始表态:“不在自己没有足够自保前做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
而是内心记下,待以后徐徐图之。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不过算了。”吴大人揉了揉眉心,“我们岁数大了,心态的确与你们不样,以后你们还是想做什么就放心大胆去做,我跟师父都是你们的后盾。”
想不到他师兄竟然说出这种话,陆修远听了内心暖暖的。
“师兄尽管放心,师弟做事有分寸的。”
毕竟现在的大环境是重四书轻五经,更别提后面的策论了。他也是确定自己不会落榜后,才会在最后篇策论写这种大胆的建议,这如果是前面四书内容,他肯定就会换种说法了。
等估测完成绩,吴大人说两人都可能在前五十后,时间也到了夜里戊时末。
这么晚了,想到小少爷可能还在等着自己,陆修远忍不住提出想先回家的想法。
吴大人听了笑着摇了摇头:“你这家伙,怎么还被你夫郎管的死死的。”
“夫郎在家的时候不在外留宿这不是挺正常的嘛。”陆修远神情得意,“这点我就做的很好。”
看到了眼前人,对方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自家夫人,少年夫妻感情就是好啊。
“好了不跟你贫了,师父他老人家现在已经被留在了宫中拟殿试题,最近这大半月估计都不会出来,你明早记得过来听课,我帮你们预测下可能考什么题。”
还有这种好事?按他师兄对师父的了解,没准直接押中题目也有可能,毕竟是首辅他们这边出题目,皇帝从中挑选的。
等回到将军府,院子里亮着灯,时云琛果然还没睡。
“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陆修远走上前,发现对方正在张纸上勾勾画画。
“你这是弄什么呢?”
看到他回来,对方将纸往他面前挪了挪:“在整理新的暗号,既然要重新拾用,那肯定要谨慎些,这样也避免被搜查到。”
小少爷的工作能力他还是很信任的,这个组织都存在这么久了,的确有必要设置新的暗号,重新洗下牌。
“不过现在天这么晚了,剩下的还是等明天再继续弄吧。”
时云琛听了这话,好像想起什么般,忙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冲他脸神秘的勾手道:“我发现了件了不得的大事!”
“是二皇子有什么把柄吗?”他附耳过去。
“不是不是。”对方否认,“是关于之前溺亡的那个四皇子的消息,今天下面的探子来报,说四皇子的溺亡另有隐情。”
“嗯?四皇子?”
陆修远这才反应过来,这就是明王口中的“远弟”。
“他不是失足落水的?”
小少爷撇了撇嘴,贴近了道:“据说是大皇子嫉妒四皇子才能,趁着池塘周围没人将不通水性的四皇子推下了水。”
闻言,陆修远有些晃神,大皇子亲自下手害死了自己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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