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真真假假的话混合一说,让景玉危想起自己势单力薄的那会儿想搞景昭,找人背锅的事。
当时找的似乎就是江湖上最为神秘的玄云楼。
如若郁云阁没说谎的话,他必定和玄云楼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也就是说即便没有孤的暗中保护,你也能在燕国与南川两国之间自由畅行。”
景玉危说完的时候,郁云阁就觉得情况不太对,刚要说话挽尊,就被景玉危抢先了。
“原来一切都是孤自作多情,生怕你回燕国不安全,让人跟着你,结果你逍遥的很。还很以为贴心的将梁溪这边的麻烦清扫干净,等着你回来……”
“有殿下帮衬,我更安全啊。”郁云阁赶紧跟上一句,“要不是有殿下在,我得半个月后才能回来了。”
景玉危已经不说话了,眼尾的红渐渐褪去,睫毛变得湿漉漉。
眼皮子浅的人便是很容易哭,弄得郁云阁手忙脚乱:“别哭别哭,我不是故意要丢掉你的人,实在是回到燕国后盯着我的仇家太多了,不得不那么做。早知道那是殿下的人,我一定好好照料。”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你在燕国落下很多风流债吗?”景玉危抽了抽鼻子,稍有鼻音地问。
这小可怜的声音听得郁云阁又心疼又好笑,都不知道干了什么就将人气得眼泪汪汪,他能耐真是大了天了。
“哪有,我那时候很忙,没空沾花捻草。”
“那为什么很多人盯着你?”景玉危不抽噎了,鼻音变得很浓重,还不经意地抖了下身子。
他的这番表态惹得郁云阁低头看了眼他们的姿势,挪到旁边坐下,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心里那股子要办事再谈心的莽消失了。
景玉危愿意听他说,也就没必要做那么多有的没的。
“因为我知道太多人的秘密,他们怕我回去就是讨债。”郁云阁伸手将丝带从床头解下来,把太子殿下被勒红的手腕抓在手里,轻轻地揉着,“我啊,从我师父那接了个比较重要的任务,做好了将来顺风顺水,做不好就被日夜追杀,年年岁岁不得安生。”
玄云楼名声在外,怕的人闻风丧胆,有想法的人抓破头皮也要想办法挖空心思让其分崩离析,总归是要让他过得不轻松。
回盛歌的日子也不久,却让他忙到飞起,几乎全是与玄云楼相关的事,可见楼内多少地方出纰漏。
他这么说也没问题,盛歌的官银被户部的人伙同神秘组织里应外合地送出来,若不是他安排得当,直接让人截胡,这个锅又扣到了头上。
到时候他提前和宁逾白打过的招呼也就变成了玩笑,哪有人前头刚说过助你保护好这笔官银,后脚就被自己人给端了窝,弄得里外不是人。
光是这点还不足让郁云阁意识到玄云楼目前的处境,是楼内抓出了太多有问题的楼众,让他明白管理比创建更为重要。
玄云楼存在的年份太久,楼内自成一套体系,让他突然做楼主,服众方面暂且不提,了解不够透彻便很容易出事。
“有时候我都在想,是不是该学学我哥,随便找个人连夜私奔。”
景玉危轻瞥他一眼,睫毛依旧水润润的:“为什么没有?”
郁云阁抿唇笑了,贴着他的掌心摸进指缝里:“因为我听闻南川太子是个小可怜美人,就想看看美人太子处境恶劣到什么程度,我能不能帮上他点忙,顺便谋点什么。”
景玉危冷笑一声,谋点什么?
南川有什么是他燕国没有的吗?
景玉危属实懒得问,这会儿也折腾累了:“松开,孤要睡了。”
“殿下这就要睡了?”郁云阁疑惑,说了那么多,他就没点儿想问的,这不应该啊。
在郁云阁印象里,景玉危对他的事还挺好奇,即便不愿意说,神态多少要流露出来点。
可景玉危没有,冷冷淡淡,很不在意。
这让人很难不胡思乱想,这心不会是凉透了,想捂捂不热。
那他这么死皮白赖的,也不太好。
郁云阁眼眸微闪,从容地放开景玉危,解开对方手上的丝带给人自由,下床找到自己的衣衫穿上。
面对景玉危一脸从容,他也很从容地说:“那殿下早些睡,我不做打扰了。”
“你去哪?”景玉危坐起来问。
“我瞧着殿下不像是对我有情的样子,自古以往自作多情的下场并不好,不说我是个多聪明的人,但我至少不是个无偿奉献的傻子。殿下对我没意思,我也没那么不识趣贴冷脸啊。”
郁云阁神色坦然,语气自然,说的是他心里真正感受。
这就冤枉景玉危了,若不是有情,谁会强留旁人,又不声不响同人那么亲密。
他单是气不过,不想多说,没想到招来这番话。
景玉危喉咙像被一团棉花堵住了,想说又说不出来。
不是的,他想,他很喜欢他,否则不会生出要将他关上一辈子的罪恶念头,可这话要怎么说出口?
郁云阁说完也没急着要走,站在原地,像等着他回答似的。
这招欲擒故纵,能不能有效果,全看景玉危心中对他情有多深。
昏暗的内室,一人站一人坐,两人无声对峙着,紧张漫长的等待氛围快要让人忍不住先开口挽留,将这些日子难以相见的相思之苦倾诉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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