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下,他卷翘的睫毛沾着水光点点,细致眼尾泛着微红,嘴唇微微张着,光是看着都令人心头猛跳。
司年的喉结上下滑动着,良久,才轻声询问:“走么?还是再坐一会儿。”
音遥仓促擦了下眼角:“对不起失态了,这就走。”
“是不是应该带你看点搞笑喜剧片。”司年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本来只想看个爱情片,倒是没想把音遥惹哭来着。
“没关系,看什么都好。”
“有时候,特殊的电影能带给人特殊的感悟。”司年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意思。”音遥也根本没认真听他到底说了什么,随口问了句。
“音秘书。”司年直直看着他,不停吞咽着,似乎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才缓缓问道,“你是真的喜欢司容才和他结婚的么?还是他强迫你,你被他抓了把柄?”
“不是。”音遥斩钉截铁道,“倒不如说是我强迫他,我有自己的打算。”
“如果是因为那个七岁小证人的死,你想替他报仇,我只能劝你,你斗不过宋康的,你想利用司容继承人的身份妄图一搏,对不对。”
音遥不得不干感叹司年确实是成大事的人,暗中早已把这些事调查得清清楚楚,不仅如此,还能精准打听到一个人的内心想法。
或者说,是自己意图太过明显?
“音秘书,我不明白,一个和你毫无干系的人,为了他断送自己余生的幸福,值得么?”
司年看着他,眼神是不解与无奈。
音遥顿了顿,笑了:“你觉得跟你无关,他也觉得和他无关,当有一天这种事轮到自己头上,别人都认为和他们无关,怎么办。”
就像当时的自己,所有医生都认为器官买卖和他们无关,所以这种事只会越来越多,冷漠只会造就越来越多的受害者,早晚有一天这个世界就会变成冷漠之下的滥觞地。
司年头一次觉得是自己格局小了,也或许是他自小生在豪门,根本不需要接触这些阴暗面,因此也没法和那些穷人们共情。
“说起来,我也不想当什么圣母,纯粹是宋康碍我眼了。”
想起小健的母亲无奈地哭诉着是自己教子无方,音遥倒觉得是她太贬低自己了,说白了就是宋康在那犯贱,好好的人不做偏要与畜生为伍。
“知道了。”一句意味不明的知道了,似乎透露出司年的选择,“我先送你回去,以司容的性格,你回去太晚他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来。”
听到他这么说,音遥倒是很好奇:“他还做过什么惊世骇俗的大事?”
司年想了想,道:“小学的时候竞选班长,本来按票数应该是他,结果老师内定给自己的儿子,这事被他知道后,他就回去央求他爸收购学校,他不稀罕什么班长了,只是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别妄想。”
明白了,司容不是稀罕这个小小的职务,只是他想得到的东西就非得到不可。
车子行驶在繁华的主城大道,霓虹灯折射出斑驳的彩色投在音遥脸上。
“困了么?”司年看他蔫蔫的没什么精神,问道。
音遥点点头。
“回去早点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
音遥摆正了身子:“我能有什么事。”
司年笑笑,倒也是,他能有什么除了工作之外的事值得给自己打电话的。
车子停在司容家小区外,音遥打开车门,轻声说了句“谢谢你请我看电影。”
司年摩挲着方向盘,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但就在关上车门的刹那,音遥听到车里隐约传来一声带着焦灼之意的:
“音秘书我喜欢你,能不能不要和司容结婚。”
但车门已经关上了,他只能佯装没有听见,头也不回往小区里面走。
但他不禁又想,如果他早点说出这句话呢。
夜风扬起头发,音遥觉得有些冷了,摸着墙壁加快速度往回走。
但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了空气中强烈的信息素,是司容独有的,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的信息素。
他停住了脚步,循着气味的来源地看过去,尽管眼前只有一片漆黑,但他却仿佛看到了司容没有表情的脸,音遥这才想起来手机没电,那么不达目的是不罢休的司容同志一定会想尽办法追寻自己的下落。
有可能,他已经知道自己是和司年一起去看的电影。
“来接我的么?”但音遥笑着道。
就听到对面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气声:“打你电话不通,消息不回,差点就报警了。”
音遥倒是觉得没有必要和他藏着掖着,直言道:“我去看电影了,和司总一起,手机没电了。”
果然,在听到这个解释后,司容语气明显失落几分:“你都没和我一起看过电影。”
“以后有机会吧。”音遥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犯困,今天这一天做了太多事,一件件应接不暇。
司容跟在他身后默默上了楼,当他进了浴室后赫然发现,暖融融的洗澡水已经放好,司容贴心到连换洗的衣服都已经帮他准备好。
他拿起衣服,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还是希望司容别对自己这么好吧。
洗完澡躺在床上,调了第二天的闹钟,音遥刚闭上眼睛,就听到屋子里传来门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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