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你是不相信我会实现我的诺言，还是不相信你在我心里的地位。”
除了最开始相处的那段时间，顾希言已经很久没听过江砚书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
尤其这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大病初愈后的虚弱，顾希言愧疚道:“对不起，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不应该生气吗？”江砚书反问，“你从没把我们当作是一个整体过，你毫不犹豫跳下去的时候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顾希言不知道那一刻江砚书的心脏都要停摆了，不知道江砚书抱了和他共同赴死的心。
可他在水下继承的记忆比江水还要冰冷，他不敢想顾希言是抱着怎样的目的接近自己的。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这个来自其它世界的顾希言只是为了完成某些特殊的任务。
他的好心他的善举都是不得已而为之，一切都是假的，只有他自己陷入了虚情假意的谎言中，还妄图得到同样的感情作回应。
“顾希言，一开始住到你家是你逼迫我住的，也是你主动对我好，帮助我亲近我，还有你经常趁我睡着占我便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但连告白都不让我说完的也是你，丢下我一个人跳下去的也是你。
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吗。”
“不是的，我没有那个意思。”
顾希言慌了，他从没见江砚书一口气说过这么多的话，可见是真的气极了。
可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江砚书现在这个身体状况，要是告诉他他只是书里的一个人物，他能承受得住吗。
“那你是什么意思？”江砚书见顾希言还是欲言又止，决定下一剂猛料，“算了就当是我自作多情，果然对于顾少爷来说我这种小人物根本算不得什么，之前借的钱我会打给你，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别，你别这样。”顾希言急得爬上床直接抱住江砚书，生怕他跑了，“我不是有意瞒你，我只是怕你接受不了，要不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江砚书隐约猜到顾希言的秘密应该和他的真实身份有关，于是诈道:“说吧，我接受得了，我已经知道你不是真正的顾希言了。”
“啊?”这下反倒是顾希言被吓了一跳，“你都知道了?什么时候的事!”
江砚书冷静道:“早就知道了，但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说。”
顾希言要被愧疚感淹没了，原来江砚书一直坚信他当时的承诺，在等他主动坦白。自己却差一点就辜负了他的期待。
不知道自己被套路了的小傻子，把从穿书到系统任务乃至原书结局交代个明明白白。
江砚书猜到了顾希言来自别的世界，但没想到这个世界其实只是一本书，他走过的这段艰辛路不过书里短短几句话。
“那你之前为我做的那些事，是出自你本心，还是只为了完成系统任务。”
他不在意世界线崩不崩坏，他只想得到顾希言的答案。
“当然是我自己的意愿呀，你信我，别生气了还不好。”顾希言抱着江砚书的胳膊，试图撒娇。
得到想要答案的江砚书，决定不管这个小傻子出于什么目的，是不是真心喜欢自己，都要把他牢牢绑在身边。
就算他不愿意那也由不得他。
“说的简单，哪有那么容易消气。”江砚书故意扳着脸道。
“那怎么办呀。”
“你自己想。”江砚书掀开被子准备下床，他的手机泡坏了得买个新的。
顾希言误以为自己把江砚书气跑了，连忙把他按回床上，给了他一个小学生水准的亲亲。
就是单纯的贴贴，甚至不敢蹭一下。
对于理论上的老司机，行动上的新手上路来说，这种程度就已经很考验他了。
两人鼻翼相接，呼吸间萦绕着彼此的气息，顾希言眨着无辜的杏眼问道:“这样，可以消气吗？”
江砚书喉结滚动，呼吸加重，沉声道:“再来一次。”
打工人林呈安拎着买好的晚餐，一进门就看到老板和老板娘抱在一起亲亲，场面十分不和谐。
察觉到有人进来，顾希言一把推开江砚书，欲盖弥彰道:“我给小砚同志测体温呢，额头贴额头测的准一点。”
说完接过林呈安手里的餐盒打开道:“是青菜粥呀，生病的人就得吃点好消化的，小林有心了。”
林呈安寻思这不是你让我买的吗，扭过头又发现江砚书看自己的眼神目光沉沉，显然是被打断了什么。
他顿觉工作没法做了，这破班儿谁爱上谁上吧。
江砚书本想打完吊瓶就出院，被顾希言以保险起见为由强行留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上午才走。
才过了几天没回家，顾希言却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他终于不用掰着指头数日子了，以后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然后被光速打脸，许哲通知他‘顾希言’失踪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几个他常去的地点都会被对方派人监视，让他拿着必需品光速撤离。
“那怎么不让我从医院直接走，家里也没什么非拿不可的东西呀。”顾希言灵魂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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