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先欠着。”
“不准耍赖。”
“不会。”他求之不得。
沈嘉南算了算时间，他的发情期就在这两天，便提前通知了顾西明，商量接下来的拍摄，剧组的其他工作人员都不知道沈嘉南的具体情况。
人鱼的拍摄主要是在水下进行，沈嘉南之前就和顾西明讨论过拍摄尺度的问题，鱼尾的尾巴尖可以露出水面给予近距离拍摄，其余的部分淹没在水中可以不对焦模糊画面也可以远景，这是他能接受的最大尺度。
顾西明要做的就是最大程度利用这些尺度，来满足自己的拍摄要求。
沈嘉南分化的时候正和陆淮一起压海滩，手里还抱着一堆奇形怪状的贝壳，突然腿一软差点趴倒在沙滩上，这里离拍摄的地方很近，陆淮直接一把抱起他，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因为不知道沈嘉南的具体分化时间，所以剧组这两天所有工作人员几乎都待在片场，陆淮抱着沈嘉南赶到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怀里抱着的沈嘉南身上。
过来的途中他的鱼尾就变了出来，陆淮用提前准备好的毯子将他的鱼尾整个包裹起来，但是准备的毯子有点短，刚好露出他的一条尾巴尖。
像是感受到了这么多人的注视，在阳光下近乎透明的尾巴尖不自觉地卷了卷，搭下来攥住陆淮的衣角。
“沈老师，你这鱼尾多少钱买的？也太逼真太漂亮了吧！”
“对啊，虽然没有见过真正的人鱼，但是估计也就是沈老师这样的，不会比这更好看了。”
沈嘉南听着他们当面的夸赞有些难为情，连忙摆摆手，说道：“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好。”
顾西明打断他们没完没了的对话，说道：“恭维的话之后再说，开始拍摄吧。”
陆淮特意挡住背后那群人的视线，将沈嘉南送到海水深一些的地方，他的下半身全都浸泡在海里，说道：“有任何不舒服立马叫停，知道吗？”
沈嘉南刚发觉自己要分化的时候便吃了特意从傅子刻那里拿回来的新型药物，即便现在离开陆淮身体也不会有多大的痛苦，只是发情期精神上的依赖却无法用药物清除。
“知道了。”他有些沮丧地说道。
陆淮离开前唇在他的额头上轻触了下，沈嘉南立马心花怒放。
也许是由于身为人鱼的天性，沈嘉南在大海中完全没有任何不适，他的鱼尾能够推动他去任何想去的地方，体内的所有细胞都在叫嚣着舒服。
小人鱼快乐地在海里畅游，无忧无虑，他藏在过往的轮船底下，跟着上面的船员一字一句地学说话并试图理解他们所要表达的意思。
他潜入水中，露出一截尾巴尖，上面泛着盈盈水光，细密的鳞片在阳光下折射出无数耀眼的光影，梦幻地有些不真实。
有时小人鱼会靠在礁石上，短短一截鱼尾拍打着水面，嗓子里哼唱着不知曲调的歌，照着水面上反照出来的镜像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和自己从海底沉船上找出来穿在身上的华丽的衣服。
小人鱼过得无比自由和畅快。
最后是一个水中的镜头，蔚蓝海水中的鱼尾比暴露在空气中的更加美妙，像加了一层柔光滤镜，迤逦浪漫。
“今天的拍摄结束，明天拍摄这里的最后一场，接下来返回B市更换场地。”顾西明宣布道。
工作人员刚从梦境返回现实，反应了一会儿才问道：“之前没有安排B市的拍摄吧？”
顾西明瞥了眼不远处站着的陆淮，回道：“免费的场地不用白不用。”
沈嘉南被陆淮从水里抱出来，和顾西明打了声招呼，就直接回去了。
他的双腿已经变了回来，和陆淮一起洗了热水澡，沈嘉南倚在陆淮的怀里，一人抱着一杯热水。
喝了口热水，沈嘉南突发奇想问道：“陆哥，我的鱼尾好看吗？”他好像从来没有听陆哥夸赞过他的鱼尾。
陆淮一只胳膊捞起他，将他往上面拽了拽，低声回道：“好看，我第一次不小心见到的时候就觉得。”
他顿了顿，像是回想起了当初让他至今难忘的画面，“十分漂亮。”
那是他见过最美丽的场景，从此在他的心里播下了一棵欲·望的种子，不停地浇灌，冒出芽，长成树，枝条开始疯长。
众人第二天就回了B市，这时候沈嘉南才知道所谓新的拍摄地点竟然是—陆氏的老宅。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来啦！
第八十八章
陆氏是B市最老一批的豪门, 老宅也算是B市遗留下来最老的建筑，是偏欧式的建筑风格，占地面积广泛，里面甚至有自己的跑马场。
剧组能够在这里拍摄, 一定是经过陆淮同意的。
沈嘉南趁着众人不注意, 悄悄拽了拽陆淮的手，小声问道：“陆哥, 顾导应该支付不起这里作为拍摄场地的高昂费用吧？”
陆淮捏了捏他的指尖, 回道：“只是进行了一场公平的交易。”
沈嘉南十分好奇, 往陆淮的方向凑了凑, 问道：“什么交易啊？”
“你们是谁？是谁放你们进来的？”一道稚嫩的女声打断了陆淮的回话, 沈嘉南和陆淮站着的位置在队伍的最后面, 所以站在最前面的人一般看不到两人。
眼前是一位七八岁的小姑娘, 双手叉着腰, 一幅‘小主人’的模样, 大声质问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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