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冒犯师尊,求师尊重罚!”
容岩彻底安心下来, 轻轻一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不必如此惊慌。”
秦瑟却仍旧跪在地上, 不肯起来。“无论是何缘由,弟子都不该如此冒上,望师尊责罚!”
“那便罚你明日打扫院子吧。”容岩轻笑道。
秦瑟这才放心的站了起来,“谢师尊!”
“怎么罚你还要谢呢?”摆脱了那魔头,容岩心情大好, 脸上的笑仿佛春日的花, 时时绽放着, 晃的秦瑟越发心慌意乱。师尊今日为何这般好看。
潦草的道了安,就想仓皇逃离, 却被师尊叫住了。
“秦瑟, 稍等, 为师有件事想同你说。”
秦瑟蓦地停下脚步, 难道师尊后悔了, 想重重罚我了么?
心中那块儿石头反而放下了, 秦瑟重新返回来,不用容岩说便自觉跪在了地上。
“你怎么又跪下了?”容岩奇怪道。
“师尊不是要罚我吗?”秦瑟低着头,恭敬回答道。
容岩颇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罚不罚的都等明天再说吧,我是有旁的事情想同你说。”容岩真正想说的是秦瑟被酆芜抢占身体一事。
如果直接这般告诉于他,定会惹得秦瑟担惊受怕疑神疑鬼。可什么都不说的话,秦瑟日后想起自己这几日的所作所为,定会起了疑心。
所以容岩急中生智,打算将这件事归咎于秦瑟的修炼。
“你这几天可有什么不适?”容岩话锋一转问道。
秦瑟仔细回想起来,他只觉得自己好像睡了长长的一觉,除了时不时的头晕并无任何不适。便如实同师尊说了。
“你还记得当初渡雷劫时的情景吗?”容岩又问。
“记得。”秦瑟记得,自己好似疯了一般要杀死那两个第一次见面的师兄。“弟子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暴戾非常,势要置那两位师兄于死地。”
“现在还有那种想法吗?”
“不,已经没有了。”
容岩便叹息一声,看来那时秦瑟便有走火入魔的征兆了,偏偏雷劫又来得不是时候,再加上自己的惩罚,这才叫酆芜趁虚而入。
“你知道是为何缘故吗?”
“为何?”
“你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秦瑟重复着这四个字,心有余悸。“是弟子无能!求师尊责罚!”
“你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为师又怎么好罚你呢?你可知你这几日做了什么?”
秦瑟听师尊这么问,便知道自己一定是闯祸了,“师尊,弟子可是犯下了大错!”
他想起醒时趴在师尊身上的样子,难道自己真的对师尊做了什么?砰砰磕起响头来,“弟子一定会负责的,还请师尊重罚!”
“你倒是听为师把话说完!”
容岩被这个一言不合就求罚的徒弟气的哑口无言,一脚踢在人肩上,这才叫秦瑟堪堪停了下来。
“师尊请说。”秦瑟低低趴在地上,心中又是担忧又是害怕。
忧自己是不是真的对师尊做了什么,怕自己伤了师尊的一片苦心。
师尊好意收留自己,可是自己却始终心思不正。
今日走火入魔,想是当初入门时就已经种下了孽果。
容岩见他终于消停,将想好的理由慢慢道来,“你这几日,咳,其实行为举止确实会与平时大相径庭,你自己已经不记得了吧?”
“是。”
“所以无论他人说起什么,你都不要在意就是了。毕竟你已入了魔,这几日做的事便不可算在你头上。”
要算也得算在酆芜头上。容岩暗暗补充道。
“弟子不懂。”秦瑟却不明白了,既然是自己做出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不算在自己头上呢?
“因为心魔已经支配了你的身体,所以便算不得是你做的。相信大家会理解的。”容岩胡诌道。
“难道弟子对师尊做了什么吗?”秦瑟到底还是机灵的,一下听出了容岩话中之意,问道。
“当然没有,你对我这般敬重,即使是心魔,对我也是恭敬非常。”容岩哪敢说实话,尴尬笑道。
秦瑟竟然信了。
容岩便放松下来,以为这样就可以万无一失。
却不知那南海上发生的一切。
陈书彦在冰冷的潭水里下沉着。
背上的伤火辣辣疼着,与潭水交相发作,叫陈书彦一时清醒又一时昏迷,如冰火两重天,分外痛苦。待回过神时,睁眼只见一张艳丽脱俗的脸。
陈书彦这下彻底清醒了,惊得吐出一口浊气,潭水却呛了进来,危急之时陈书彦忙用灵力封住穴位,这才没叫自己溺死。
他竟然落到了那冰棺所在的水潭里。
陈书彦深感命运的离奇,又觉得是自己同这绝世美人的缘分。
缘分?陈书彦心思一动,看着那美人逐渐入了迷,竟隔着冰棺吻了上去。
自然一无所获,心脏感到空落落的,陈书彦失魂落魄的浮出水面,却不敢轻易上岸,直到天蒙蒙亮,才从水中爬出。
四肢早已冻得冰凉僵硬,陈书彦却不敢在这山上休息。
他怕再遇到秦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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