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板，你这里还有多少存货，包括下个月，下下个月的存货，我家掌柜都要了。你看你拿得出多少啊？”
“这么多？”
宁惜掰着手指数了数，怎么也得一月万销了吧？那得多少钱啊，大户人家出手就是财大气粗。
“嗯，不错。你开个价吧，只要全都卖于我们，价钱都好商量。不能少货，尤其是那个辣条和薯条。”
莫管家提醒了一句。
宁惜有些不高兴了，什么叫少货？我是那种没诚信的人吗？
“害。老管家，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是觉得我年纪小，就不懂做生意的本分吗？缺斤短两的事儿，我可做不出来。”
“哦不是不是。小老板，我只是顺嘴多了一句，你可别怪罪。”莫管事讪讪笑了两声。
“我还有些货在货架……呃，家里面。今日出来的匆忙，没带多少，你们若是诚心要买，我可以改天给你们送来，只是得先付一定的定金，怎么样？”
宁惜差点口误，反应过来，迅速改掉，心算地快，两下就得出万件辣条的利润。
不用花时间叫卖，不用担心卖不完浪费，直接银货两讫的方式，确实省心省力。她开始更为注重语气了。
莫管家犹豫了一下，缓缓点头。
“这袋子里的钱都归你，够不够？”
那里面起码得有六十两银子吧？宁惜直勾勾盯着，心里期望极了。
“够了，够了。”
“那后天，我们就在这老地方来取货，你看行不行？”
莫管家把钱给她，就开始提要求了。
宁惜想了想，这么多钱，运费也是够的，干脆地点了点头。
“行，就在这里，午时当刻，准时等你们来接。”
见宁惜如此爽快，莫管家撵了撵手指，眯起眼睛，又压低了声音道：“可以。不过，小老板，我家掌柜还有个特殊的要求，你要办到了，余下的钱，我们才会全部付清给你。”
“什么要求？”宁惜隐隐感到自己有种被骗的感觉。
“呵呵。不是什么大事，你先别紧张。”
莫管家挑眉道：“你的货我们照单全收，就代表了我们非常的信任你，并且给你的钱也是够你丰衣足食大半年了，所以这往后的集市，你别再来辛苦地摆摊卖货了，一旦有货，直接卖给我们就好了。这件事可不要对外伸张……”
“你们是想跟我合作吗？我做供货源头，你们二次倒卖赚差价？”
宁惜突然警醒过来，平白无故地还威胁她不能再摆摊？就算是一个酒楼老板想要尝鲜，也不至于买这么多零食回去啊。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莫管家脸色白了白，紧张道：“不不不，小老板你别误会。我们老板只是太喜欢你家的点心了，想多买点囤在那里罢了，平时江湖人脉关系也广，他是想着能借这个送点礼，表表心意，所以才长期购的。”
“是嘛？”宁惜狐疑地睨了他一眼：我怎么觉得你这个狗东西在骗我？
莫管家拘谨起来，脸上堆着尴尬的笑容，让宁惜更有些不放心。
会不会是放长线钓大鱼？城里面的生意不好做，各类商铺风云诡谲，翠玉楼虽然算的上是个上等酒楼，但如果他是想和城中其它同行打架，拉拢客源的话，肯定会从菜品出发。
今天问我买零食小吃，下次说不定就直接垄断我的生意了，到时候他们再把这些辣条饼干二手包装，售卖至天价，独霸一家，打压同行，不就反向让自己不义了吗？
如果我只卖一半存货给他们，就有持衡的水平，他们也不会轻易威胁我。
宁惜琢磨半晌，还是不信这老头的鬼话，所谓言多必失，正是如此。
他若不提最后一个要求，宁惜还不会这么警惕，毕竟古人动不动就几房几妾的，买的多也说得过去。
“咳咳。老管家你说的挺有道理的。既然你家掌柜这么喜欢这些点心，我也就不遮遮掩掩了，实话跟你说罢，这些点心吃起来好吃，可做起来难啊，大半年才有这么多存货，见你们这么坦诚，我打算全部卖给您们了，以后再不来摆摊了。”
她故意把结果说的绝对，试探对方的反应。
显然，莫管家很是满意宁惜这般识趣愚蠢，笑得更是得意：“小老板真是个爽快人啊。听你这么说，今年都不会有新货来卖咯？”
“是啊。”宁惜平静地答应着，眼珠转了转，又轻描淡写地说：“不过……你们买的实在是太多了，我觉得有必要签一份手契，约定一番，避免日后有什么冲突，大家都没个说凭。”
“呃，这……要签什么契约呢？”莫管家脸色有些为难，这显然在他思考的范围之外。
宁惜已经拿出了随身记账的纸和笔，开始起草合同。
“也没什么。就是你们也是搞餐酒行业的，我呢，虽然只会做点点心甜糖，但这是我看家的手艺，与你们也算半个同行，现在我把所有的货都给你们了，万一你们不是自己吃，真的拿去卖，引走了我的客源可怎么办呢？”
不接受这种主动上门的代理，宁惜心里还是有些分寸的，一怕垄断，二是城中酒楼那么多家，她才是那个掌握选择权的人，平白给翠玉楼捏住出路，近看好像确实获利快，远看却不行，双方平等变成了依附，肯定会对她的小本生意造成致命遏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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