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期待问：“我现在机场，立马能飞陈仓，可以吗？”
杨乔安静了1秒, 笑道：“当然可以, 地址我发给你。”
杨乔发来了地址，江元火速去买了一张去陈仓最近的航班。
安检完毕, 离登机还有1个小时, 江元去了免税店。
他还记得杨乔的手, 最需要的礼物是护手霜。
江元认真挑选, 亲自上阵试用了几管店员推荐的护手霜。
最后他选了一款涂起来温和滋润, 气味是淡淡桂花味的护手霜。
他第一次见到杨乔，是在中秋节。
江元举一反三，杨乔简朴，应该不喜欢过度包装，他便没让店员包装，只要了一个纸袋。
这是江元买过最便宜的礼物，只花了99块。
飞机飞了三小时，落地后，江元先去机场卫生间整理了形象，十根手指来回洗了五遍，终于打车去了杨乔发来的地址。
地址在陈仓公主墓三号遗址，天黑得早，六点到三号遗址，已经像是晚上了。
视野所及大部分是山，只前方有一个围起来的建筑。
杨乔等在门口。
杨乔脱去工作服，身穿一套纯灰色运动装。
有出租车停住，她视线第一时间看过来，待看到下车的是江元，她快步上前，拍了拍江元的手臂笑着说：“饿了吧？走，阿姨带你去食堂吃饭。”
江元赶快取下口罩，他递过护手霜：“在机场买的小礼物。”
杨乔接过看到护手霜，眼里全是笑意：“太好了，最近护手霜用完了，我正缺着，你就送来了。”
“真是我的好孩子。”杨乔摸了摸江元的脸，“走吧，吃饭去。”
江元瞳孔瞬时亮了，他乖乖跟着杨乔往里走。
说是食堂，其实只是一层面积不大的平房。
正是晚饭点，吃饭的人很多。
看到杨乔，每个人都会打招呼，要么是杨教授，杨院长，要么是杨老师。
他们都有好奇地打量着江元，只是都没有开口问。
直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教授端着盘子过来：“小杨，这就是你儿子啊？生得真漂亮。”
江元刚要解释，杨乔笑着说：“难得听您夸人。”
“哈哈哈，别拐着弯说我脾气臭，得，不打扰你们吃饭，我先走了。”老教授又看了江元几眼，离开了。
菜品很丰富，杨乔带着江元走了一圈，餐盘装得满满当当。
杨乔还给江元拿了一碗牛肉汤和两个橘子。
江元赶着来见杨乔，只在飞机上吃了一点小点心，肚子早饿得咕咕叫，他吃相十分文雅，进食速度却相当快，很快餐盘里的食物被他解决得干干净净。
剩下的几口米饭，江元泡着牛肉汤吃完了。
剥开橘子，江元先递给杨乔。
杨乔也没客套，接过掰开一瓣先放进嘴里，她嚼完，突然问：“你知道陆远为什么进娱乐圈吗？”
江元摇头，他不知道，上一世和这一世，陆远都没提过。
杨乔回忆着，神情越发温柔：“还是陆远六年级的事吧，那次过年回家，他都168.2了。我说了一句下次见面，会比妈妈还高了吧。”
杨乔放下橘子，望着江元微笑：“陆远第二天和我说，他以后要做演员，我会在电视看到他，不会错过每个时期的他。”
杨乔笑着摇头：“我想我说那句话时，表情必定在惆怅。”
江元大受震撼。
陆远进娱乐圈的原因，原来是这样！
江元咽下橘子，感慨不已：“陆远真懂事。”
“是啊。”杨乔再次拿起橘子，低头撕着上面的橘络，“我和他父亲都忙，他打小就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也从未抱怨过，撒娇过，别人家小孩有的叛逆期，他也没有。”
江元认真听着，不知不觉，他们聊到了八点多。
江元是凌晨一点的飞机，他明早还得到公司排练演唱会的舞蹈。
吃完饭，江元就得赶往机场。
杨乔送他到大门口，等着出租车。
路灯倾斜到地面，浅浅的橙色光影里，有细小的雪米飘落。
江元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说出此行的目的：“我有一件事要告诉您，您不一定要同意，您……”
“不用说。”江元大衣的牛角扣松开了一粒，杨乔自然帮他系好，微笑道，“我都知道。”
江元愣住：“您知道？”
“他带你回家过中秋，我就知道。”杨乔朝江元眨眨眼，“你不用在意我和你陆叔的意见，陆远的人生属于他自己，由他自己决定。假如你一定要问我的意见，我的回答是，我们都很喜欢你，多一个女儿，或是多一个儿子，我同样高兴。”
江元久久没能说话。
出租车到了，开门的瞬间，江元又转身，他眼眸晶亮，期待地问：“我能抱抱您吗？”
杨乔张开双臂：“我等很久了。”
江元紧紧抱住了杨乔，杨乔身上没有好闻的香水味，甚至有一股轻微的泥腥味，江元却很喜欢这个味道。
是他梦中，妈妈的味道。
他下巴埋在杨乔肩头，明明比杨乔高出半颗头，却像个没长大的小朋友：“谢谢您。”
三点多，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江元回到住处，已经快六点了。
排练的时间是八点，江元就没有睡觉，他洗完澡，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趴在茶几记录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以及他的最新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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