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轻笑一声，现出身形，懒散的依靠在一颗大树上，说：“你在叫我？”
杨华面目狰狞的看着启明，咆哮着说：“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人？”
启明眨了眨眼睛，无辜的说：“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教授，只是研究的科目嘛，正巧是生物学，所以就顺手研究了一下丧尸病毒，更巧的是还真就让我研究出了门道。你变成这样，是因为我在水箭里加了我研制出的药物。哦，我想你需要一面镜子。”
“你什么意思？你给我下了什么药？”杨华惊恐的问。
启明没有回答他，右手挥了挥，掌心突然多了一个巴掌大的化妆镜，不由分说的递给杨华，笑着说：“看看吧，还是你现在的样子顺眼。”
杨华下意识的接过镜子，透过清冷的月光看着自己的模样，这张脸除了皮肤的颜色变了，最大的变化就是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不再是黑黝黝的没有眼白。
“啪”，镜子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杨华恐惧不安的说：“你究竟给我下了什么药，为什么我会，会变成这样？”
“不就是药咯，能让你变成人的药。不过，代价嘛，就是你的命！”启明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冷光。
“不会的，不会的！”杨华看着自己已经恢复正常的双手，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
启明讥讽的说：“也就是你这种畜牲不如的东西，才情愿做鬼也不做人！”
“畜牲不如？”承受不了打击的杨华靠在树干上，仰头看着启明笑了起来，嘲讽的说：“你以为这个世界有多美好？不，它远远比你想象的要黑暗的多，每个人都带着面具生活，你又怎么分的清，面具下面的究竟是人，还是鬼？”
“是，我承认世界这么大，总有光明照不到的地方。但做人，总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没有心的人，就算没有感染丧尸病毒，也同样是行尸走肉！”启明的语气微凉，像极了这深秋的夜。
“噗”，激动之下伤了心脏的杨华再次吐血，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阵发黑，他捂着胸口喘息着，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形，她温柔的向他招招手，笑着说：“小华，快过来，妈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烤红薯。”
杨华伸出手向着虚空握了握，似乎抓住了什么珍贵的东西，他苍白的脸上露出纯净的笑容，高兴的说：“妈，我们一人一半，你吃大的，我吃小的……”
杨华的手慢慢垂下，眼睛大大的睁着，看着远处的虚空，脸上还带着那抹纯净的笑，只是眼角却有一滴眼泪滑落。
启明走上前，伸出手将杨华的双眼合上，叹息一声，说：“希望下辈子你能做个好人。”
启明刚想站起身，突然眼前一黑，他连忙扶住旁边的树干，喘息着坐了下来，闭上眼睛等待着晕眩过去。接连高强度的使用精神力，即便启明吃过豆丁本体上的叶子，增强了精神力，也有些吃不消。他刚刚淡然的神态，也不过是强撑给杨华看的。
接连几天没有出现的豆丁突然出现，关心的说：“哥哥，你精神力透支了，还是休息一会儿再回去吧。”
启明点点头，笑着说：“这几天都去哪儿玩了？也没看见你人影。”
豆丁闻言一愣，高兴的笑着说：“哥哥，你想我啦!!”
“嗯，只是让你吵习惯了，突然安静有点不适应。”
豆丁朝着启明眨眨眼，打趣的说：“哥哥真是的，想我就说想我，干嘛找借口！我这几天没去哪儿，就是觉得有些困，一睡就睡到现在了。”
启明白了豆丁一眼，毒舌道：“能吃也就罢了，还能睡！你本体是猪吗？”
“哥哥，你又欺负我！”豆丁不满的抗议道。
第91章 我是你爸爸
不待启明说话, 就听到一阵“沙沙沙”的声音在慢慢靠近，启明警惕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当看清杜子非的身影时, 他才不禁松了口气，皱了皱眉说：“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去帮忙吗？”
走到启明的身边, 有严重洁癖的杜子非竟毫不犹豫的坐了下来, 转过头看着启明, 平静的说：“爸, 没有三级丧尸的控制，那些普通丧尸不是军队的对手, 消灭他们只是时间的问题。而且, 除了爸和陆九，别人的生死我一点都不在乎。”
“你这孩子！”启明惩罚性的揉乱了杜子非的头发，无可奈何的说：“你啊, 别总把自己锁在你的小世界里, 你要学会敞开心扉，那时候就会发现, 其实有很多人、很多事值得你真心对待。”
杜子非一歪头，靠在了启明的肩上，轻声说：“爸，我已经敞开心扉把你装了进去，你能不能不要再让我伤心，我、真的承受不起！”
启明闻言一愣，随即苦笑的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昨天晚上我和子茜的话你都听到了？”
“嗯，听到了。”杜子非的声音很轻。
启明伸开手臂，将杜子非揽进怀里, 温柔的揉了揉他的头发，说：“小非，抱歉，爸爸不能陪你太久。不过幸好，幸好还有陆九，他会好好爱你的。”
杜子非紧紧抱住启明，难过的说：“可是爸，那不一样！从小到大我对父爱的渴望，是最强烈的！现在我好不容易有了你，像爸爸那样疼我，爱我，可是却那么短暂！”
启明轻轻拍打着杜子非的后背，什么都没说，因为他明白他的感受，他曾经也是那么渴望父爱，只是到最后也不过是奢望而已，那种以为有了希望，又绝望的感受他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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