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越说越顺，说到最后她自己都有些洋洋自得，即便李衡让他跟田嬷嬷对质，她也完全可以死认自己的说辞，反正当时就只有他们两人。
李衡被陈嬷嬷的厚颜无耻给气笑了，明明就是背主，愣是被她说成了为了护主才不得已而为之。李衡不得不在心里说一句，“人才，真是个人才！”
“这么说你非但无罪反而有功，本世子是否要重重赏你？”
陈嬷嬷还沉浸在自己的洋洋得意中，颇为谦虚的说道：“殿下，这些都是老奴应该做的，不敢居功！”
“放肆！”李衡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面色阴沉的说道：“你个混账东西，当真是巧舌如簧！本世子看在你尽心伺候，多年来多有纵容，不曾想却纵容出了一个背主的狗奴才！”
李衡的发怒让陈嬷嬷惊醒，她连忙叩首道：“殿下明鉴，老奴确实是为了殿下着想，若老奴当真背主，就不会将此事告知田嬷嬷，而是直接禀告给王爷。殿下，您一定体谅老奴的一片忠心！”
陈嬷嬷死咬着不认“背主”的罪名，因为一旦认了，轻则被赶出王府，重则甚至会被处死。
陈嬷嬷的一再狡辩让李衡动了真怒，他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冲着陈嬷嬷就砸了过去，不偏不倚的砸到了陈嬷嬷的额头上，陈嬷嬷惨叫一声，捂住了额头，鲜血顺着指尖流了下来。
李衡厉声说道：“忠心？本世子没看到你一分忠心！你不过是因为记恨宫明，才想出这招借刀杀人的毒计，借田嬷嬷之口告知母妃，再借母妃之手除掉宫明。若你有半分忠心，就会三缄其口，不向任何人透露！你之所以不告知父王，无非是因为你还要指靠我这个世子才能更好的生存！毒妇，本世子说的可有本分错处！”
陈嬷嬷这时才真正知道恐惧，她惊恐的看着李衡，这个她看着长大的男人，无论表面看上去多么温厚，他都是天家子孙，骨子里的血是高贵的、冷漠的，最忌讳的便是背叛。她颤抖着身子，不顾头上的伤口，一下一下的磕着头，求饶道：“殿下，老奴知错，老奴知错了！老奴一时被仇恨蒙蔽的神智，才会做出这等错事！还请殿下看在这十几年的主仆情分上，饶过老奴这一回，老奴发誓以后绝对不敢了！”
看着被鲜血糊了一脸的陈嬷嬷，李衡丝毫不为所动，他冷漠的说道：“饶过你？你可曾想过饶了宫明？若你借刀杀人的计策当真成了，宫明会是什么下场？他不过是打了你一巴掌，下令打你板子的是本世子，你不敢拿本世子怎么样，就将矛头指向了宫明，想置他于死地！此等毒辣的心思，将本世子和王妃都算计进去，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陈嬷嬷现在脑袋嗡嗡作响，恐惧让她无法思考，只能下意识的磕着头，哭着求饶道：“殿下，饶命，老奴知错，再也不敢了、、、、、、”
李衡厌恶的看了一眼陈嬷嬷，冷声说道：“来人！”
一直在旁边候着的小钱子，连忙躬身说道：“奴才在。”
“将她拉下去，拔了舌头，挑了手脚筋，放到院子里好生养着。毕竟伺候了本世子这么多年，本世子会让你终老！”
李衡冷漠的命令，让陈嬷嬷惊恐的同时，有些不敢置信，她怔怔的抬起头，喃喃的说道：“殿下，我是你的乳母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小钱子扫了一眼李衡，走到门外招来几个小太监，冷声说道“架走！”
小太监一左一右将陈嬷嬷架了起来，陈嬷嬷见状疯狂的挣扎着，她哭喊着说道：“殿下，殿下，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能啊、、、、、、”
陈嬷嬷剧烈的挣扎，竟挣脱了小太监的钳制，她不顾一切的冲向李衡，想要乞求他改变主意，她知道错了，她终于知道错了。当她靠近李衡的刹那，只觉得后脑一痛，她绝望的看了一眼李衡，慢慢失去意识。
小钱子踢了一脚愣在一旁的小太监，怒声说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架出去！”
小太监回过神来，赶紧一左一右将陈嬷嬷架了出去。
李衡叫住想要出门的小钱子，冷漠的说道：“动手之前请好大夫，本世子不想她就这么死了。找个人伺候着，每日一餐，吊着命就成。”
小钱子躬身应道：“奴才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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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在王府里作威作福的两大嬷嬷，因为算计启明，一个被赶出府，一个被挑筋拔舌，而他此时正一无所知的在书房里练字。看着自己写的字，启明不由摇了摇头，心道：“有其形无其神。这要是被柳生看到，一定会怀疑。唉，还得练啊！”
豆丁似模似样的看了看，认真的说：“哥哥，我怎么看不出这有哪儿不一样，这不已经很像了吗？”
启明挑了挑眉，调侃的说：“你一个连字都不会写的豆丁，能看出来才怪！”
豆丁翻了个白眼说：“我不会写，但我会看啊！俗话说的好，我没吃过猪肉，但我看过猪跑啊！你找谁看，这两张字也是一模一样！”
启明有些好笑的看着较真的豆丁，没好气的说：“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如果给不懂书法的人看，这两张字确实没什么不一样。但像柳生这样的书法大家，就能看出两者的差别，就像是现代社会里的那些高仿品，虽然外观看上去并没有不同，但了解的人总能找到差别。更可况宫明的字还是柳生手把手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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