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生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让他定在了原地。
更可怕的是约翰尼不止没有慌了，更是安下心来，兴不起一点反抗的念头，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是不是对我施加了精神控制？！”
“我并没有控制你的意识，你仍旧可以在心中唾骂我是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强盗和匪徒。”
约翰尼连忙捂住了嘴，还以为自己把心里话说出去了，过后才发现自己压根没说。
难道对方会读心术？
顾平生将血红色晶体拿在手里，并与之进行精神链接。系统的拷贝内核并不能完美地取代系统权限，不过可以帮助他近一步瞭解伊甸园的势力构成。
完了之后他站起来：“走吧。”
惊疑不定的约翰尼突然发现自己能动了，精神控制是个无解的难题，更何况现在他没有佩戴反精神控制的电磁设备，系统的拷贝内核又被顾平生给收走了。
约翰尼谨慎地询问：“我们去哪？”
顾平生没有犹豫：“你家。”
……
直到走进他便宜老爹费斯特。列恩的书房时，约翰尼还有点云里雾里。
他不是摸不清状况，他是反应不过来世界的变化竟能够如此之快。
费斯特列恩那张刻板肃穆的脸上久违地带上了讨好的笑容，邀请着顾平生在沙发上落座。
多么不可思议，约翰尼心想，他居然在费斯特列恩的脸上看到了忌惮。
那可是费斯特列恩！伊甸园联邦的智能武器研究部前部长，大名鼎鼎的装甲武器贩子，即使是被枪指着眼球都不能让对方眨一下眼睛！
智能机器人端着盘子，为他们送上泡好的红茶和点心，约翰尼本来对反叛后面对他父亲这事有点坐立难安，瞧见费斯特这样子，反倒古怪地放下心。
顾平生顺手拿出了血红色晶体，看到丢失的系统拷贝内核，费斯特的眼神不禁动了动。
顾平生：“既然你能制造出它，就说明你手里拿着中央主系统的内核程序码与制造图，把它们给我。”
可怜约翰尼这颗心落了地还没能稳住几秒，就被顾平生这狮子大开口的话给震惊地呛咳出声。
一时间其他两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他身上。
他便宜爹费斯特眼中多少带点杀气，还有点心梗和郁气，顾平生则是在看到约翰尼没什么大碍后就偏移了视线。
费斯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没有那么冲，缓了口气说道：“如果我把这些东西交给你，就相当于让你握住了列恩家全部的命脉。”
顾平生怪异地看了他一眼：“难道我现在没有握住么？”
费斯特的脸皮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顾平生：“被火焰烤成焦炭的滋味还是不太好受的，对吧？”
这一次约翰尼发现了，费斯特的眼中竟然出现了难以遏制的畏惧。
“我想你猜到自己挨不了多久就会意志崩溃，但列恩是个深受他人忌惮和觊觎的肥肉，你也应该知道，一旦你不在了，整个家族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
费斯特面色如常，细看却能发现他的五指紧紧地捏在了一起，他在忍耐，但忍耐到极致之后就完全泄了气。
不是没有挣扎过，早在被拉入神秘的空间，经历了被火焰烧灼被恶鬼撕碎的反覆死亡之后，他们就都使出浑身解数挣扎过了。
眼下，他只能带着恳求的语气，试图从顾平生这里求来一丝怜悯：“列恩家族不能倒。”
顾平生面色不变。
面对费斯特的恳求，他只是直言道：“那你就要给列恩家族安排一个合适的后继者。”
看着顾平生那双好似恒古岁月也不能撼动的眼神，费斯特的希望终于是破灭，撑着胀痛的额头，满脸颓丧地说道：“遵循您的指令，我会安排好。”
顾平生：“你可以说说有哪些人选。”
费斯特刚要张嘴，刹那间又止住，他看着顾平生，彷佛预料到了什么一样，瞳孔开始颤乱不止。
顾平生：“说吧，没准有能够活下来的人，不然到安排好接手的时候人死了会很麻烦。”
平平静静的话语，似乎给列恩家族的未来落下了重锤。
费斯特的胸口起伏不定，短短刹那时间，顾平生听到了他心声中各种要将他给碎尸万段的怒吼，但一直到费斯特平静下来，顾平生都用一种波澜不惊的目光注视着他。
这样的目光，足以让一个想要发疯的疯子瞬间熄火，然后掉入冰窟。
费斯特顺势看到了约翰尼，半响，他哈的一声讽笑出声：“既然你已经为列恩家安排好接替的人选了，那还问我干什么！”
私下交谈，顾平生却叫上了约翰尼，对方的态度已经显而易见。
约翰尼从来没有看到费斯特破防成这样，眼底一圈黑影，胡子冒了出来，脸色扭曲，完全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好像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好像一直压在他身上这座名为费斯特的大山不再不可撼动，它看着坚硬的表面早就出现了裂痕，迟早有一日会全部崩塌。
与此同时，约翰尼又看向顾平生。
他对顾平生的看法又变了，有股很是复杂的滋味，乍一感觉是忌惮和畏惧，细品才发现那是无法言喻的崇敬。
“在你所中意的名额中，约翰尼确实是最出色的一个，由于他个人原因，列恩家族的年轻一代中只有他的手里相对干净，所以我只是给你一个建议，可以省去一些不必要的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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