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不小的音量，独特的慵懒公子音，很快让现场安静下来。
有人想搭腔，居然还有人不知道这风流韵事。一抬头发现是重楚在说话, 跟被掐住脖子一样，立马噤声。
重楚按住快控制不住暴走的重明月，折扇一展, 朗声道：“继续聊啊, 怎么停了？本座还想多听听。”
依旧没人敢说话, 互相眼神交流，不知道重楚打算做什么。哪有当事人上赶着让人说自己绯闻的。
“各位聊的，可是本座与本座的徒弟？这我就好奇了，都有哪些好玩的事，让诸位如此激动？”
重楚站起来，踱了几步，悠闲摇着折扇，平静的眼神扫过先前议论的人。有的低下头心虚，有的毫无顾忌地回望，瞧见重楚的笑移不开眼又慌乱转移视线。
扫过一圈，重楚心里有了大概。哪些人道听途说，哪些人刻意煽动，一目了然。
宗门之间互相安插奸细，阻碍有势头的宗门发展，这么肮脏的吗？
不过演技比起蔺知意来说都太差了，一眼就能看穿。尤其是那个无极阁主，生怕别人不知道跟他没有关系。所有人都面色严峻，就他笑得出来。
还有某个弟子，原以为只是心眼小点，没了心魔不至于干出什么事。他还是低估了某些人的嫉妒心。
无极阁主面带微笑，就等着重楚恼羞成怒当着众人面失态。什么修仙界冉冉升起的新门派，三界第一美人，三界第一说书人，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宗门。
传闻一早就有，他不过是推波助澜了一把。茶余饭后的故事，不刺激点怎么行。
他给其他人传了声，让他们顺着重楚的话议论，直接被重楚打断。
“诺大修仙界，未来的栋梁之材，竟然喜欢背地编排，听信那些毫无事实依据的传言。若你们把这些精力放在修炼上，想必今年宗门大比的头筹非你们莫属。”
“啧，着实令本座心痛，修仙界怕是后继无人了。”
“传，传言吗？”谷春生小声嘀咕，被师姐捂住嘴。
重楚夸张地「哎呀」一声，折扇拍在手上，佯装恍然大悟。
“莫非众人来灵犀门，就是想看本座和弟子的相亲相爱？早说啊，那本座就不让梅寒来自己准备节目了，让我们师徒几人给大家表演不正好？”
不少人新奇地睁大眼，还能看现场版？
“哎呀呀，我多想如诸位的愿，可惜了啊。如此算来，本座真是好生罪过，让诸位白跑一趟。”
折扇「啪」的一声阖上，重楚眼神犀利地盯住人群里一人。
“你说是吗？无极阁主？”
连番操作看得不明群众发懵，无极阁主挤出笑容连声回复：“重楚仙师真是说笑了，传闻毕竟是传闻。仙师如此仙风道骨之人，百闻不如一见，真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倾禾，烬月，道歉。”
重楚用灵力扶住他们膝盖，强迫他们蹲不下去又站不起来，小腿都在发颤。
他惋惜道：“小辈而已，心智不全容易被骗，正常。”
被骂弱智，偏偏两人敢怒不敢言。
无极阁主探出重楚竟然有炼虚境界，本就嚣张不起来的气焰再度跌了下去。不过没关系，这只是给灵犀门的开胃菜。他暗地给两位弟子使了眼色，让他们表情不要太难看。
“无极阁主不必介怀，连我们灵犀门都有不少人被愚弄。是吧，言玖？”
突然被点名，看戏的言玖扑通一声跪地：“不，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重楚说完话也没打算听人辩解，好整以暇坐回去，接过蔺知意手里茶杯润了润嗓子，又放下。
满场还是鸦雀无声，不少人偷偷抬头瞅重楚。一举一动坦坦荡荡，和蔺知意的交互全无扭捏。
他们才知道全场的小动作都在重楚眼里，不知道重楚还会点谁的名，都紧张得吞咽口水。
无极阁主正欲说话，重楚又轻轻叹口气。
“有人披星戴月，只为了精进实力。而有人插科打诨，甚至害死同门，造谣师门长辈。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他摇摇头，看向蔺知意，
“辛苦你了。”
蔺知意作揖：“不辛苦，都是弟子资历太差，全靠师尊栽培。”
角落一个小小的声音传出：“还不是重楚仙师独宠蔺知意和梅寒来，厚此薄彼。当然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王壹忍不住了，他原本不确定师尊和蔺知意的关系，但师尊都澄清了，他自然要选择相信师尊。
“师尊对我们每个人都很好，我们宗门自己的事，关你屁事！”
继承影才知道师尊被误解许久，也为自己轻信那些传言感到羞愧。明明和师尊相处这么久，师尊人品如何他该比其他弟子都了解才对。此刻，他脸涨得通红：“对，师尊与我们一视同仁，你在胡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王壹，继承影，别失了仪态。”重楚轻声呵斥，转头看向「勇敢」出声的弟子，“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天赋异禀，值得。你值得吗？”
蔺知意接收到重楚的示意，非常配合地举着木剑跳入人群和那人对上了招式。
那人来自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宗门，还是筑基圆满，在蔺知意剑意下毫无招架之力。很快，那人手中剑被击落，捂着流血的手臂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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