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蒋太医并不知道于常秋让他传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于常秋说过，如果皇贵妃愿意见他，就把这张纸条交给皇贵妃。
“微臣参见娘娘。”蒋太医拘谨又恭敬的行礼。
“起来吧。”皇贵妃此刻坐在太妃椅上，“本宫身体素来不好，你当真有如此良药？”
蒋太医拿出一张纸：“药方写在上面，请娘娘过目。”
阳嬷嬷过去，接过蒋太医给的纸条，然后转交给皇贵妃。
皇贵妃打开纸条，然后又收起：“这药方是谁寻到的？”
“回娘娘，是刑部尚书于常秋于大人。”
“本宫知道了，你回去吧。”
“是。”
待蒋太医离开之后，皇贵妃起身，来到一处香炉旁，把纸条放了进去。过了一会儿，纸条燃烧了起来，但丝毫不影响香炉里传出来的香味。
“娘娘？”阳嬷嬷看着她，有些担心。
“于常秋约本宫巧遇，在他去御书房面圣的途中。”皇贵妃道。
“娘娘，会不会有不妥？万一……”
“万一什么？”皇贵妃轻笑，“于常秋是刑部尚书，本宫和他并无往来，本宫记得他正在审理袁杰的案子，许是发现了一些什么，来给本宫传个话提个醒，倒也没什么。嬷嬷，本宫九月怀胎，大腹便便怀着小六去上香，九死一生不说，母子分离了十七年，去年好不容易认回念恩，本宫当真是高兴。但是小六是早产这件事，从没有人提起过。本宫倒是想知道，是谁眼红本宫认回了小六，要来给本宫生事。”
“老奴知道，老奴怎么会不知道娘娘心疼六殿下呢。”阳嬷嬷说着，双眼通红。
“嬷嬷走吧，且去看看那于大人想说什么。”
“是。”
第65章
“微臣见过娘娘。”两人光明正大的约在花园里谈了一会儿。
“于大人不必多礼。”皇贵妃也相当客气，“于大人约本宫见面，本宫也不想废话，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在小六的身世上来造谣生事？”
“回娘娘，下官奉命审理威武将军府叛国一事，在审理过程中，袁二公子让下官带句话给你娘娘。他说：我知道当年的六皇子并没有满月出生，而是九个月早产，敢问娘娘可知皇家认回的袁念恩是满月出生还是早产？”于常秋道。
皇贵妃听了，并不急着判断，而是看着于常秋问：“于大人先是来见本宫，想必这件事还没有告诉皇上，那么依于大人的意思，是何意？”
“下官不敢揣测。”于常秋回答。
“无妨，小六在十八年前失踪，本宫母子分离了十七年，去年好不容易寻到了小六，而本宫的小六又如此优秀、才华横溢。但到底现在有人拿了这件事来做文章，本宫当然也要知道的清清楚楚，以防将来……”皇贵妃的话没有继续。
以防将来，六殿下有机会被封为太子，登上皇位，而身世的问题不解决清楚，就会被人拿来做事。但凡在后宫受宠过的女人，谁对自己的儿子没有期盼？谁对那个母仪天下的位置，没有兴趣？
“然娘娘如此说，那么下官也就大胆猜测了。第一、六殿下九个月早产的事情，可有人知晓？第二、皇室早已认回六殿下，袁二公子在威武将军出事的当下来提起这件事，是为了什么？第三、那袁二公子……那袁二公子的风评不太好。”于常秋欲言又止。
风评不太好？
于常秋会在这种情况下跟她来说那袁二公子的风评，而且以于常秋的年龄来说，也不是在那种道人是非的年纪。所以皇贵妃不禁疑惑：“如何个不好？”
“那袁二公子目无尊长、任性跋扈……那是在袁太君的寿宴上，下官亲眼所见。而外在传，那袁二公子……那袁二公子不事生产，书念的不好，武也学的不好，小小年纪，争风吃醋的事情也不少，总之……下官汗颜。”于常秋实在是不好意思说一个小辈的是非。
目无尊长、任性跋扈、书念的不好、武也学的不好……皇室尊贵，这种孩子岂不是贻笑大方？听到这里，皇贵妃料定了有人想鱼目混珠。
“于大人。”皇贵妃表明自己的意思，“不管袁二公子的风评如何，这件事本宫都想弄清楚，是谁在背后教唆那袁二公子，来陷害本宫的小六。所以本宫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十八年前，本宫怀着九个月大的小六去祈福，虽然去年认回念恩的时候，并没有提起六殿下早产的事情，但当年的事情并不是秘密，只是没有人会把目光放在六殿下九个月早产这个事情上，所以就算有人知道这件事，也不能证明什么。第二，你说那袁二公子的目的是什么，极有可能是为了威武将军。你认为呢？”
“微臣不敢揣测。”于常秋还是那句话，“不过，那袁二公子特意提起这件事，肯定知道些什么。”
“他没有再说其他？”皇贵妃反问。
于常秋摇头：“没有，他只是请下官转述这句话。”
“呵。”皇贵妃笑了，“念恩被袁杰收养，在袁家收养了这么多年，就算袁家人知道念恩的一些事情，也并不奇怪。”
“下官斗胆猜测。”于常秋道。
“说。”皇贵妃倒是想听听，他的猜测和自己的猜测，是不是一样的。
“猜测他是把决定权交给娘娘您。”于常秋说出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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