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把暗室的缝隙完全用黏土封好,再扯了墙布,把屋子里的一切都遮盖起来。
一点点自卑心吧,那些年肮脏的过往不想让别人知道。
我早早雇了数千个杀手,准备屠了剑门宗在幽北沼泽那边的老窝,断了那老贼的后路。
我不能让老贼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等到写着‘动手’两个字的油纸条,被飞鸽带上天际,天空是那么蓝啊。
我坐在自己即将葬身的院子里,看着生前最后一次傍晚的夕阳,笑的开怀。
从未这般轻松过,我即将要去找我的柳三月了。
只在我生命里昙花一现的人,却是我眼中唯一的光亮。
他似神似佛都不要紧,我会是那个最忠诚的信徒。
天黑后,南清弦果然来了,他恨我入骨。
他以为当年那封恶心的信,是我写的。
他以为我恶贯满盈,凌迟了他的师弟。
他以为剑门宗蛇鼠一窝,没有一个好东西。
所有人都觉得,剑门宗恶臭扑鼻,是为武林之害。
我很高兴,我很高兴,这么多年,我还是做到了。
那只小鸟日以继夜,于黑暗中,撞开了一道门窗!
倒在南清弦脚下的血泊里时,我故意编些瞎话激怒他,我想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惦念柳三月。
如果有,那到了地下,我会跟柳三月说,这些师兄弟们从来都没有忘记他。
视线有些模糊了,身后的屋顶上好像落下来一个人影,我失血过多,动弹不得,也没去看。
我只是觉得,依稀好像回到了那年夏天的桃林里。
散着桃子清甜的山风中,那人一身白衣,手里捧着一只鸽子,回头看我。
桃林硕果,他说他叫柳三月。
——
冥潇vs柳三月番外,完。
第248章 既是冥潇珍重的人,就送去城外山腰处葬了吧
“不是说.....冥潇是冥无极最疼爱弟子吗,当儿子一样养.....”
后殿偏远的小院里,景钰的声音响起后,众人心中都有了某种猜测,但都未说出口。
不是觉得不忍心,是觉得那种人,懒得多提。
不管他的童年经历了什么,说到底也不是被伏龙教养成那样的。
可伏龙教当年却因为他们,险些遭受灭顶之灾。
在众人眼里,冥潇作恶多端,更是杀死柳三月的罪魁祸首,这个认知此后经年,都不会改变。
而造就这一切的冥无极,尸骨早已经随着江水浮沉无踪,剑门宗也荡然无存了。
世间再无冥潇,就似再无柳三月一般,陈年往事,都过去了。
可屋子里的人们,此刻站在这里,不知怎的,都是心里发凉。
不知该说冥潇恶毒,还是说他幼年可怜,又似乎什么都不该说,毕竟仇也报了,都过去了。
半晌,不知道哪个弟子竟然叹息一声。
这声叹息听在姜肆耳朵里,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着他从得知这是谁的屋子后,就绷紧的神经线。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就对着弟子连踢了几脚,嗓音饱含怒火。
“你敢可怜他!你敢可怜他!老子四师弟没了,我好好的四师弟,没了!没有了!尸骨都找不到!你敢可怜他!”
“把他杀了这件事,不后悔,永远都不后悔!他就是该杀,该给我弟弟赔命!”
“该.....”姜肆喘着粗气,突然背过身去,不让众人瞧见他的脸色,声线染上几分哽咽:“你当我多稀罕他赔命么,若是阿柳还在就好了,谁稀罕他赔命啊。”
整个屋子都响彻着他的怒吼声,到最后也没让自己哽咽太久,挥手把那个小弟子赶了出去。
景钰心绪也被感染的沉重了几分,他转头看南清弦。
那人面上一如既往的冷淡,但能看出眸子里有些清浅的水光,唇线抿的很紧。
景钰心想,柳三月当真是个很好的人啊,过世这么久,提起来还能让这么多人红了眼圈。
不该死,谁都不该死,可世事难料,世间苦难总要有人经受。
他的视线落在墙角,听着姜肆他们说要把整个屋子封了,不许人住,墙面全都刷上漆土。
过了许久,等人都要走了,景钰才微皱眉头,惊觉出哪里不对劲儿。
墙角处,那里的一片黏土似乎是受了潮,颜色比墙壁上原本旧土的颜色,要稍微深一些。
就像是.....不久之前,这里被人用黏土封存过一遍。
他猛地回头,喊住了要离开的几个人:“等等,把这面墙砸开!墙后面有东西!”
冥无极那老狗疑心深重,几乎每个院子都装的有机关密室,这个屋子也不例外。
可这里的密室早就被找出来了,只放着些乱七八糟的珠宝银票和地契。
也就是说,这有可能是唯一拥有两间密室的屋子。
景钰心头突然跳了起来,他笃定墙壁后面,一定有冥潇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
南清弦原本要走的脚步,也站定了,挥挥手示意弟子们快些去拿东西。
“砰!砰!砰!砰!”
铁锤一次次砸在墙角,众人都屏住了呼吸,景钰更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边已经露出黑洞的墙面。
果然是个密室。
那里面会有什么?
金银珠宝,或是武林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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