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窝里也是濡湿冰凉的!
连带着昏迷的人,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染了湖水的凉意。
脸颊烧的通红,但指尖冻的像冬日里屋檐垂下的冰锥一样!
“你他妈就是这么照顾的!墨阳!”
门外的人还没走远,声线无辜的回了句——
“船上没有医师啊,发热用凉水冰一冰不就好了。”
“......”
钱怀瑾又气又心疼,慌忙把人抱起来,拥在怀里。
心里恨不得把那该死的墨阳千刀万剐,但眼下还是得先救人。
“松青,叫马车过来,请医师上门,回府,回府!!”
“是!”
——
马车里。
钱怀瑾抱着怀里的人,急的不知该怎么好。
脸颊依旧是滚烫的,他只能不时用自己的额头贴上去,试图降温。
但自然是没什么用。
再这样烧下去,身子是要烧坏的。
“快些!马车再快一些!”
“世子,街上早市,人多。”
“闯过去!伤了人砸了货,本世子赔双份给他们,闯!”
“是,属下明白。”
“......”
于是。
闹市街头,钱小侯爷的马车,横冲直撞。
惊起百姓们阵阵惊呼和哀嚎。
将这个平淡的皇城早市,掀起轩然大波!
——
安远侯府。
后院。
医师正在里面替人诊脉,熬药救治。
门外廊下,两道身影站着。
“啪!”
“混账!”
安远侯抬手重重甩了儿子一耳光!
钱怀瑾被打的脸颊当即浮现几根手指印儿,嘴角也红了一片,牙齿磕破皮肉,溢出一丝血迹。
他爹虽然时常训斥他,但从没打过脸。
这回是真恼了。
钱怀瑾低着头,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弹,这一巴掌他活该受着。
安远侯气不可遏,压着嗓子低吼:“你自己自甘下贱,胡玩乱混,你领着宸儿做什么!全毁了,丞相清誉全被你毁了,白家后人竟是毁在我手里!”
“爹。”
钱怀瑾嗓音颤抖的喊了一声,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一步错,步步错。
因着他命人打马回府,将事情更大的宣扬了出去。
百姓舆论已经控制不住了。
此刻满皇城里都知道,昨夜白丞相在花船上,冲冠一怒为蓝颜。
滴酒不沾的人,为了博得墨阳公子一笑,醉宿花船。
今日一早,还因高热,而被安远侯世子急送回府救治。
这是什么行为,糜烂张扬!
堂堂丞相竟然被风月场里的男人迷了眼。
而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丞相失德,朝野震动,百姓疑心高位人的品德,而后致使.....国心动荡。
此事若是处理不好,白宸这个丞相之位,也算是到头了。
这才是安远侯如此震怒的原因。
他认为,这都是自己儿子把人带坏了。
白宸这样清逸端正的人,怎会被一个酒馆男妓迷了眼?
在安远侯心里,那个叫墨阳的,能把自己的身子当成压轴奖,自然跟男妓差不了多少。
总之一个男妓,是绝配不上白宸的,可现在却污了白宸的清誉。
若是白家后人的官品,毁在他手上。
他宁愿一头撞死,死后也无颜再见结拜的白家兄长!
安远侯的身形,像是一瞬间就苍老了好几岁。
他踉跄几步,扶住了廊下柱子。
钱怀瑾眼眶发红,满心满眼全是懊悔。
都是他的错。
他不该上花船,不该去喝酒。
可是......
白宸为什么会突然上花船啊。
他没想害他,他怎么可能害了他。
钱怀瑾欲哭无泪,只剩下满心惊慌。
“爹,你,你去跟皇上说,此事都是我的错,要打要杀我都认了,不能,不能革职丞相......”
他那么清高的人,宛如站在神坛上。
若是因为他而落得个一无所有,他这一辈子都会恨死自己。
安远侯面色灰白的摇摇头,嘴唇颤动:“怕是晚了,宫外闹成这样,宫里此刻恐怕......”
钱怀瑾唇瓣紧抿,在心底想着对策。
就在两父子相顾无言的时候,门外已经有人慌张跑进来了。
“侯爷,传皇上口谕,请丞相大人清醒后,即刻进宫。”
“......”
完了。
——
白宸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除了手脚有些软,其余并没有什么不适,脑袋有些沉。
他坐起身干咳两声,一个小丫鬟捧来茶水。
“什么时辰了。”
他小口吞咽着茶水,能让嗓子好受些。
“大人,已经快到傍晚了。”
“.....我这醉的,还真是......”
白宸叹气。
又转头看着熟悉的屋子,以为是自己醉后,被送回侯府了。
他还不知道外面的传言,也不知道昨夜的事已经被捅出去了。
“大人,您感觉好些了吗?退热的汤药已经喝了两碗,医师说若是还有些发热,便再喝一碗。”
“退热的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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