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谢。”张枫亭对他回之一个惨白的淡笑。
短短几天不到，他明显没有起初那么激动了，总会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这样的气氛太压抑，楚辰安不敢多待，他对张枫亭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这里。
他又去找了趟何雪生。
何雪生正在老梁屋里和小助理拌嘴，你一句我一句的，嗓门大得他在门口就听见了。
小助理：“晚上睡觉太冷了，就不能让店长搬两个炭炉上来吗？”
何雪生：“才刚入秋，你想把自个烤熟就去搬，再说了，在屋里面烧炭，你其实就是想早点死吧。”
小助理：“你！半夜再搬出去不就行啦？”
“谁搬，”何雪生笑了声，说，“我晚上给你订个闹铃，你自个半夜爬起来？”
“凭什么是我搬啊，我还受着伤呢，”小助理捏着嗓子，“要搬也是没受伤的人搬啊，再说了，又不是我一个人要用。”
何雪生拍了下掌，嗤笑，“就你那点伤？哎呦！不贴创可贴这会估计都好了吧！”
小助理：“你！我懒得跟你争……”
楚辰安走过去，礼貌地敲了下门。
何雪生瞥见楚辰安，敛了嘲笑的嘴脸，忙起身神神秘秘地拉他进房间。
小助理气的脸都绿了，他瞥见他俩的不对劲，悄悄的跟倒了房门口，耳朵贴在了门上。
楚辰安：“怎么了？”
何雪生蹙着眉，斟酌了几秒后，然后郑重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一记力道还不轻，让楚辰安差点呛出来。
何雪生说：“我……支持你。”
“什么？”楚辰安没听清。
何雪生严肃地看向他，其实他用半天时间自己说服了自己。
他刻意压低声音，“其实……现在的时代那么先进，包容性那么大，对吧，你们也别有太大压力，歧视同性恋的少之又少，你们好好的就行……总之，我支持你们！”
楚辰安沉默了许久。
何雪生神情紧张地看着他。
楚辰安：“……谢谢？”
“甭客气！”何雪生放心了，挠了挠头，“那啥……你和蓝旭在一起的事，我谁也没告诉啊。”
楚辰安忍不住微笑，看得出来，何雪生的这段话一定在心里打了很多遍草稿。
正当他想说话时，隔壁房间里就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
楚辰安忙转身推开房门，和何雪生一起向声源跑去。
他们来到门口。
何雪生看清室内后，像是被冻僵在了原地，“我去……”
微风一阵浓烈的恶臭味和血腥味袭来，房内的地板上，分布着各种碎骨肉屑，还有一些人体器官零件，血淋淋地染红了整片地板。
活生生的两个人，此刻连一块完整的骨架都找不出来了。
刚才发出尖叫的人是负责摄影剪辑的小静，她原本是想来叫他们吃饭的，结果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了一地的碎骨。
小助理站在最后面，捂着嘴忍不住呕出了声。
很快，同行几个人都来了，其中包括老梁。
老梁挤开围堵在一起的人，站在中间，小助理怕得不行，贴着他的后背。
老梁也是又惊又惧，他的脸色发白，声音发着抖，“这……倒底怎么回事？”
众人都惶恐不安，面面相觑着，突然间无端死了两个人，这让他们顿时都惶恐焦虑起来。
小静瑟瑟发抖，连声音都在发抖，她带着哭腔说，“他们从昨天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出过门的，也没有人进去过。
怎么突然就……”
其中一个人惶然道，“该、该不会是……有鬼吧？”
这句话一处，让气氛越发被压抑的恐惧笼罩。
“说什么呢，”老梁安抚大家的情绪，“我们来这里这么多天了都没事，怎么偏偏这两天就有鬼了？少自己吓唬自己。”
小静含着泪，抿着唇不敢再说话。
“梁导，要不我们报警吧？”其中一个男人说。
小助理捂着嘴白了他一眼，“你傻了吧，这里是异族地界，A国警方就算是想管，也管不到这边。”
老梁环顾了一圈阴森森的室内，眉头微蹙，人既然是他带进来的，他难免也要担负责任，那事态和对他的名誉的影响都会比较严重。
这让他心烦气躁的，但不论如何，他也得先弄清楚人是怎么死的，找到能够撇清责任的证据。
“进去看看倒底怎么回事。”
小助理点头，他倒没什么想法，人死了就死了呗对他没多大影响。不过他就是爱看热闹，于是忍着恶心劲儿，狗腿地跟上了老梁。
何雪生和楚辰安几个人也走了进去，浓烈的恶臭血味掺杂着酸腥味，楚辰安低着头尽量不去看地板上那黑褐色的液体。
几个男人来到窗边和床沿边上查看，都没有发现打斗和凶器，连人来过的痕迹都没有。
何雪生和楚辰安两个人走在最后面，留小静在外面等待。
“真他妈邪门。”何雪生嘀咕着。
突然，他觉得脖颈间刺痛无比，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他。
他嘶一声，捂着脖子半弓下腰。
楚辰安忙转身扶住他，吓得不轻，“何雪生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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