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把自那日二人一面后发生种种和盘托出,应小怜若有所思,“那么多武士潜伏入府,竟然还没被发现。”
“应仕浩原是聂氏家臣。他当初来白俞环带的人马都是聂氏的人,这些年来虽然被除的差不多,但总有些漏网之鱼。”这是谢涵这两日从聂慎口中套出来的。
“不过应府有家兵五百余人,我倒不知凭几十人,他要怎样除叛。”
“听他露出的些微意思,恐怕是想傍晚井水中下/药。”
“不妥。应老爷怕死的很,他吃的东西从来是让别人先试了。”
“所以他下药是下的使人两个时辰后开始困倦,随后昏睡如猪的药,然后杀人放火。”谢涵觑着应小怜五官,“你要否救应仕浩?”
“那自然是要的。”应小怜蹙眉,“他纵虐我千百遍,我亦始终尊敬他如初。没有他,便没有我。我势必要留着父亲的性命。”
谢涵:是这个理,可他为什么觉得听起来这么别扭?
谢涵:“只留命么?”
应小怜睁大眼睛,似乎不解他为什么问出这个问题,“天命不可违,妹妹逆天之举能保下父亲一命已是知足。其它的哪敢强求?若是盲了哑了瞎了瘫了……”他泫然欲泣,“小怜也一定会好好照顾爹爹的。”
谢涵:“……我骗了他我是梁公的人,你不要让他说出去。”
“那就哑了罢。”说完,应小怜又摇头,“手却还能写字,还须瘫了才行。”
谢涵:“……”
应小怜看向他,“今日后我会和亦秋在应府游玩几日。关键时刻救出父亲和姐姐的。”
谢涵:“……那可真是谢谢你啦。”说完,他顿了顿,“还有我二哥,以及……”他支吾一下,“以及别让我二哥发现我是我。”
应小怜明知故问,“姐姐不是姐姐,那姐姐是谁?”
谢涵低头翻个白眼,又抬起头,不答反问,“你要怎么做?可须我配合?”
“凭他什么迷药,我剁他一只手,总能醒过来。”应小怜眨眨眼,“姐姐只需关键时刻拖住聂少爷,留我带爹爹逃亡时间就好。至于姐姐……”
谢涵抬手阻止这个凶残的男人说出什么其它话来,“不劳小怜费心,趁乱逃命的本事我还是有的。城外斌叔处会合。”
应小怜看着他,忽然笑了,“你竟还想要我同你一道?”
说完又一叹,“也是没法子了。现在公子涵知我这些秘密,我亦有公子涵这么多把柄。咱们两个,不搭伙过,离了谁怕也没法安心。尤其是公子涵你,我若不从,怕就要去候月阁买凶杀我灭口了罢。”
最后他总结道:“你委实阴险狡诈。”
这口锅谢涵可不背,他耸耸肩,“我怎知走这一趟会发生这么多事。你怎么不怪自己身世复杂。”
“罢――”应小怜又是一叹,既而扬眉一笑,顾盼生辉,“城外车队处见。”
“对了。”谢涵突然想到,喊住人,从袖中掏出一根金针,“麻烦传讯给斌叔,让他们替我找神医党阙。”
自从知道聂惊风是聂慎后,他就琢磨着务必治好对方了,听说过瞎眼将军么?听说过瞎眼国君么?
他总得未雨绸缪,先一步替对方扫清篡位的一些(他制造的)障碍。
应小怜才走没一会儿,聂慎就被人押着回来了。他回来后什么都没说,只幽幽盯着谢涵“看”。
谢涵立刻切“冷淡而不失关切音”,明知故问道:“你回来了?”
聂慎不说话,仍“看”着他,看得谢涵心里一紧,甚至在想应小怜是不是被发现了。方听对方施施道:“再过四天,便是毒发之日,你当真不怕?”
谢涵:“……”又来了。他低头,固执道:“这世间有所为有所不为,总有一些东西值得你拿生命去守候。”
“这天下没什么东西值得我拿生命去守候。”聂慎捏起谢涵下巴,冷然道:“你也要如此。”
正这时,囚室外有所响动,短暂的金戈声后,几道人影疾步而来,为首者――
“你干什么?快放开你的贱手!”紫衣公子拔剑穿过栅栏间隙,挑开聂慎手腕。随即转向谢涵,用重一分就怕吹散了人的声音温柔道:“姝儿,我来救你了。”
谢涵心头一跳,摸摸脸,面纱带着;再往上,眼角画了,眉也画了。
随后,他用绛姝对谢涓多少年不变的冷淡声音道:“多谢齐二公子,只是绛姝在此待的很好。”
谢涓已经拿钥匙打开锁进来了,一进来只见烂地土灰,一只老鼠两窝蟑螂嘎吱嘎吱跑过去,地上干草甚至都没铺满。
谢涵紫裙褶皱凌乱,沾满污泥。
谢涓心都要碎了,“这种地方你怎么能待?跟我走。”他伸手拉谢涵。
谢涵不禁思考是跟着自家二哥然后半路逃脱比较容易,还是跟着聂慎半路逃脱容易。
这一迟疑的功夫,聂慎已长臂一勾,把人从谢涓手上抢了过来,“齐二公子听不懂人话?姝妹说他在此地待的甚好。”
谢涓这才给了聂慎一个正眼――原以为是恰关在一个牢里的登徒子,现在一看――也是个登徒子。
“你休要拿你的脏手碰姝儿。”谢涓拔剑出鞘。
聂惊风勾唇一笑,“这世上敢在我面前动兵器的人可不多。”一脚踢起地上丈二红樱木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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