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柳漆抿了抿唇，有点难受。
和柏家众人自取灭亡不同，剧组里的人没做错什么，他有些不忍心看下去。
犹豫了一会，他还是决定尽早解决，直接问江凭：“你知道学校为什么闹鬼吗?”
此话一出，系统警报又在他脑海中炸了，不断发出声音，但是它如今也只能响一响警报了，一句话都没有说，更是没有任何惩罚。
柳漆微微松了口气，期待的看向江凭。
这个问题问得很大，如果柳漆彻底弄明白了，现在就能让楼昭他们完成任务离开。
不能再拖下去了。
江凭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深深看着柳漆，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片刻，他哑声道：“你能过几天再走吗?”
他声音很轻，糅合在微暖的风里，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祈求。
柳漆愣住了。
他怔忪的看着江凭，穿着校服的他看起来青涩又执拗，完全就是一个害怕分别的毛头小子。
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江凭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这里的人，也一直以为自己过几天就会走。
难怪他这么急切的拉着他做那些事。
心脏渐渐钝痛起来，柳漆难受的不行，抬手轻轻抱了抱他，眼睛有些酸涩。
无论是江凭还是柏见礼，都是这样什么都不说，即便心里一直惦记这个事，可是柳漆不提，他们好像也默认就要放他走。
明明有能力轻易留下他的……可最大的要求也只是想让他多留几天。
江凭在有些小事上那么强势，在这样的大事上又太委屈自己了。
柳漆深深吸气，强忍着想哭的冲动，还好上天眷顾让他们再次相遇。
他不会再那么懦弱，不会再给江凭拒绝的机会，一定会留下来。
这次不会再有遗憾了。
午后的风很暖，周遭是喧闹的人潮中，柳漆垫脚凑到江凭耳边，主动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
“我不走，我永远留在这陪你。”
他音色很软，语气温温柔柔的，声线却坚定的充满力量。
江凭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怔怔地看着他，凉薄的眉眼变得极为深刻。
半晌，他难以置信的问：“永远留下来?”
他嗓音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明明拼命隐忍，可眼里仍然抑制不住的露出惊喜。
柳漆心脏软成一团，认真仰头解释。
“我刚才问你为什么闹鬼，只是想让那几个朋友离开，但是我不会走，我想永远留在这个世界和你待在一起。”
“我最爱你了。”
没人遭得住柳漆这样温温柔柔的表白，江凭倏然把人圈进怀里，胸膛剧烈喘息着，情绪很不冷静。
拥抱这么暖，柳漆指尖紧揪着他衣服，压在心中的难受散了许多。
一起留在这个世界也挺好的，爸妈从小就教他做事无愧于心，如果知道他的选择，也是会同意的吧。
这个世界比柏家强很多，起码是现代，有手机有电脑有美食，他们也可以一起出去玩。
正畅想着以后的美好生活，就见江凭摇头。
江凭下颌轮廓紧绷，呼吸很重：“这里不好，你不能留在这。”
柳漆想也没想的开口：“既然这么不好，我们要么一起留，要么一起走，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待在这的。”
这话让江凭的手抱得更紧了，可他还是摇头，抿着唇几乎说不出话来，但是态度非常坚定。
和柏见礼当初的反应不太一样啊。
柳漆有点错愕，连忙在心中问系统：“请问留在副本中会发生什么事?”
久违的系统甜声响起。
比起上次的歇斯底里，这次系统音重新恢复欢快，语气近乎讨好。
“叮咚，轮回者有所不知，中级副本跟其他副本不太一样哦，它们都属于轮回世界中的实验副本，会在副本结束后统一融合，观察能否催化出终极副本。”
嗯?
柳漆愣了愣，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问：“怎么融合?里面的鬼会怎么样?”
“叮咚，此为机密不能告知，不过即便对实力强大的鬼来说也危险重重哦。”
柳漆单薄的身体晃了晃，脸色苍白，脆弱到仿佛下一秒就会融化。
怎么会这样。
那么多中级副本融合，想也知道里面会有多少无解级BOSS，这么多鬼会怎么催生终极副本?
后面的他完全不敢想象。
柳漆难受极了，他一点也不想江凭留在这个鬼地方，宁可他去一个从没见过的高级副本，只要他过得好就行了。
可现在这样怎么可能过得好。
怎么办，怎么才能重新分配鬼?
上次副本永久关闭是不可复制的意外，这次呢?他哪有本事让副本关闭?
柳漆心中越来越绝望。
这时苍白的大手抚过他发顶，江凭皮肤是化不开的冷白，天生自带冷感，这样的人柔和起来让人完全没有抵抗力。
“漆漆，和你认识的日子真的很幸福，”他有些哽咽，却依旧坚持，“没必要留下，能多陪我几天就好了。”
他越是这样，柳漆越是舍不得。
好不容易找到爱人，眼看着又要再次分开，甚至是再也无法相见，他眼角的泪水几乎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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