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让他痛快赴死也好。
说到底，晴菲变成这样，也有他的责任。
金付的思绪随着证据的整理，渐渐飘到十几年前。
那时候，末世还没开始，陆省之也没研究出具有感染性的丧尸病毒。
只能通过复杂的流程制造出几只低阶丧尸，养在地下室的囚笼里。
但那时，陆省之培育超能力者的计划已经开始。
他派人从世界各地抓了几百个可能拥有超能力的，十岁左右的孤儿。
放进囚笼里，逼着他们和低阶丧尸厮杀，以激发他们体内潜在的超能力。
一年之后，这群孤儿，便只剩下一个顾晴菲。
那时候，顾晴菲十一岁，金付十六岁。
金付是陆省之的秘书，负责每天从外面拿了食物，投喂并照顾和丧尸厮杀后，遍体鳞伤的顾晴菲。
也是通过日日夜夜的相处，金付才了解到：顾晴菲是个孤儿，乞丐。
小时候靠乞讨为生，被关进囚笼后，更是每天都面临鲜血和死亡。
在顾晴菲那暗无天日的人生里，唯一见过的一点鲜活的事物，就是他手上的那一朵蓝色妖姬。
以至于到后来，二十六岁的顾晴菲重获自由后，直接买断了幸存者基地所有的蓝色妖姬，甚至往自己手上也纹了一朵一模一样的花……
说到底，是他饲养了顾晴菲。
漫长的接触中，他爱上了这个不知道德，不敬生命的疯子。
彻彻底底，无可救药。
第500章 末世：病弱博士又把丧尸王养娇了43「付菲」
这些年，金付不止一次的想：如果他当时心软一点，放顾晴菲离开，是不是就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但……
人生没有如果。
除了守着顾晴菲，他已别无选择。
直到后半夜，金付听见两声不愉的闷哼。
便连忙锁好手头的资料，站起来，走去地下室。
暗无天日的日子过多了，顾晴菲怕黑。
平时看不出来，心理脆弱的时候，格外明显。
金付为了照顾顾晴菲的情绪，开了灯。
顾晴菲刚睡醒，软软的靠在床头。
浑身布满斑驳的痕迹，腰疼的厉害。
及腰的长发披在肩头，被昏黄的灯光一照，竟然多了几分柔和之感。
顾晴菲敛去了平时的锋芒，狭长的凤眸眯起，正懵懂的看着自己手上的链子，以及青青紫紫的痕迹。
咚咚咚。
金付轻敲了几下房门，见顾晴菲抬眼看过来，才问：“饿了吧？想吃点什么？”
顾晴菲摇摇头：“不饿。”
他说的是真话。
他这一辈子，不止在囚笼里杀过丧尸。
十年前，末世来临的时候，他厮杀的地点就从囚笼换成了基地外的丧尸城。
几天几夜不吃饭是常事，顾晴菲不饿。
比起饿，他更好奇自己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印记。
顾晴菲染指过很多人，地下室的那些标本，基本上每一个都碰过。
他喜欢白发美人，原因是觉得他们干净，自己脏。
妄想通过玷污那些美人，“洗白”洗白。
但他从来都只是机械的重复那动作。
根本没亲过他们，也没在他们身上留下过印子。
因为他觉得无趣。
但金付却在他身上……
顾晴菲不理解，等金付走到自己身边时，才张口问：“为什么要留这些印记？”
金付觉得好玩：“做这事儿不都要留下点痕迹吗？你不知道？”
顾晴菲摇摇头，第一次说真话：“这是我第一次被人……，所以，不大知道……嗯……”
正说着，金付就咬上了他的锁骨，留下了一个小草莓。
说：“现在知道了，和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就是这个道理。”
顾晴菲觉得好笑：“金付，我早就不干净了，你不是有洁癖吗？现在说喜欢我，不觉得可笑吗？拿我撒气还差不多。”
“没有，你很干净。”金付定定的看着他，眼神里有愧疚，有心疼：“顾晴菲，你只被我占有过，只能是我的。”
苦日子过多了，顾晴菲受不了这样的温情。
像陆司矜那样对他恶语相向反倒让他觉得自然，畅快。
顾晴菲别过头：“别装了，你要是真不嫌我，为什么三天三夜都没吻过我？”
金付有些委屈：“那还不是因为你一直骂我？”
“浅层原因。”顾晴菲十分理智：“深层原因就是你嫌弃我，亲不下……唔……”
“去”字还未脱口，唇就被封住。
温温柔柔的吻，不带任何霸凌的意味，反而像是安抚。
这让顾晴菲一瞬间瞪大了眼睛，不由得露出几分慌乱之色。
第一次跟人接吻，不大会换气。
金付偏偏要十分钟才肯放人，把SSS级超能力者，逼的连连喘息。
顾晴菲靠在床头，愣神半天，缓过一口气后，拉过金付继续吻。
偏要吻出些天崩地裂的绝望感才肯罢休。
一只手紧紧扣着金付的肩膀：“你喜欢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我不知道，这事儿啊……”
不知怎么的，说着说着，苦了二十六年，被丧尸咬的浑身溃烂都没掉过一滴泪的顾晴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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