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云来的性格,杀掉狗皇帝之前都不会考虑个人问题吧?”
偷瞥了眼若有所思的云来,迟悼不耐烦地撇撇嘴:“啧,太麻烦了,干脆我也一起解决了吧!”
说干就干,迟悼抬手拦住云来,却不说话,而是目光远眺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神色悠远而深邃。
云来不知他在看什么,又不好意思开口问,只得顺从地陪着站了好一会儿。
做足了高深莫测的高人姿态,迟悼这才慢悠悠回头,含笑看向越来越疑惑的云来:“云施主,若贫僧所料不错,那边就是紫禁城的方向吧?”
云来看看那片群山,仍然有些不明所以,于是慎重答道:“是,不知大师的意思是……”
“今日恰巧是黄道吉日,诸事皆宜。”迟悼不慌不忙地说了句,突然吐出惊人之语:“云施主可愿随贫僧往紫禁城一行,见一个人,了却一桩因果?”
云来惊得差点跳起来,他不敢置信地追问道:“大师是说……去皇宫里,刺王杀驾?”
见迟悼点头,云来连连摆手:“不不不!大师已经为我报了父仇,助我良多。在下怎能再厚颜劳烦大师?”
见迟悼不为所动,云来立刻加重语气道:“此事实在干系重大。在下为母报仇,死不足惜。可若因此而连累了大师,云来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面对云来如临大敌的劝阻,迟悼却表现得很随意,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无妨,不过捎带手的事。”
云来:……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云来被迟悼的口气唬的一愣,这才硬着头皮继续道:“弑君之事,非比寻常。大师若硬要参与进来,不如便在此处杀了在下——在下宁可不报仇,也绝不能将大师拖入这个泥潭!”
迟悼不理会他的决心,自顾自地算着脚程:“现在是辰时……若是抄近道,黄昏之时应该能赶到紫禁城。”
云来:“……”
辰时……抄近道……黄昏……赶到紫禁城?
云来觉得自己可能是幻听了,京城离这里足有万里之遥,就是骑着快马也要五七日才能抵达,哪里是一日就能到的?
要知道,血统纯正的汗血宝马才能日行千里,大师武功再高,毕竟还是个人,怎么可能达到十匹千里马绑一块的速度!
即使抄近道……此处与京城的路途间多是崇山峻岭,中间除了一条官道便再无其他的道路,又哪里有近道可以抄?
此时的云来还觉得荒谬,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很快就会见识到传说中直上直下的抄近道赶路法。
不等云来同意,迟悼已经拉着他从最高的悬崖上一跃而下。
云来:!!!
接下来的路程,云来已经不想回忆了。他只感觉自己像是大鹏爪子里的猎物,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抓着在天上飞啊飞,一会左一会右一会上一会下,从始至终脚都没落地。
云来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的内力可以如此深厚绵长,竟能长时间维持超高速的赶路强度,他被带着走的都觉得晕头转向、疲惫不堪,迟悼却连呼吸都一丝不乱。
明明自己也是个一流高手,但在无念大师面前,云来总感觉自己简直就像个没有武功的平民百姓。
一路上,云来只在途中被放下来两次——这还是迟悼顾忌他的身体状况,不然他觉得自己一定会吐出来。
戌时三刻,二人果然赶到了紫禁城外。放下云来的时候,迟悼的僧袍终于有些许散乱,呼吸间略有些气喘,这让云来悄悄松了口气。
太好了,大师果然还是个人啊!
与云来的惊叹钦服不同,迟悼却表现得有些沮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与那些避世不出的前辈高人相比,贫僧还差得远啊!”
云来:“……”
大师,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已经是武林第一高手了?
潜入皇宫的过程比想象中还顺利。
俗话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两人穿上夜行衣,迟悼将轻功运转到极限,趁着夜色如鬼魅一般从侍卫面前飘了进去,速度快得没有在任何人视野中留下身影。
让人意外的是,所有人都已经入睡的时间,皇帝的寝殿中却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两人从屋顶上翻下来,悄无声息地藏在房梁上,就见一个头发花白的消瘦身影跪坐在地上,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
他约摸四十多岁,穿着一件明黄的里衣,一望而知此人便是这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夏帝姬昊。
他面前放着一个火盆,里面装着小半盆亮着点点火光的灰烬,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没烧完的元宝纸钱,看样子是在祭奠什么人。
两人不约而同地将真气运转至耳际,立刻清楚地听见了皇帝说的话。
“子平,你死了也有十八年了吧?”夏帝低低地念着云烈的表字,表情沉痛而哀伤:“太久了,朕都快忘了你的模样了。”
“朕快死了,太医已经下了断言……他们不敢跟朕明说。但朕心里清楚,朕活不了几天了。”
“等朕到了下面,奈何桥上还能寻得到你吗?朕这么对你,你一定不愿见朕吧……”
随着皇帝的自言自语,两人渐渐地拼凑出当年的事:云烈少年时曾和还是端王的姬昊有过一段,两人朝夕相处、如胶似漆,感情十分深厚。
后来姬昊登基后大婚,二人约定各自娶妻,自此便断了关系。不久后,姬昊在太后的安排下纳了几个妃子、广开后宫,云烈也继承了爵位,和妻子琴瑟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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