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浑身是血?”周忍冬噌地站起来,脸色惨白。
小厮支吾道:“将……将军。”
周忍冬双腿一软,捂住胸口,大口喘气。
昨日在娘亲坟前哭得心如死灰,以为……再也不会为他心有所动。
看来,他小看了傅羿岑在他心中的位置。
就算自己死,他也不愿……傅羿岑有一丁点伤。
“他去了哪儿?”周忍冬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问了一句。
“去了楚大夫房里了。”小厮挠着脸,“楚大夫是被抬回来的。”
周忍冬难掩担忧,连鞋都没穿,哒哒跑了出去。
“公子!”
周忍冬什么也听不下,沿着走廊,一路往前院跑,任由泪水无声掉落,跑到了楚毓紧闭的门前,鼓足勇气推开了。
“咯吱”一声。
房里的人全都看了过来。
周忍冬眼里含泪,目光落在白衣上血迹斑斑的傅羿岑身上,抿着唇,手指蜷了一下,极力控制颤抖的身体。
“冬儿?”
楚毓骂骂咧咧叫痛的话戛然而止,倚在床头,看到周忍冬神色缓和了一下,再一看,没穿鞋,气得他这位大夫差点原地爆炸。
“这么冷的天不穿鞋乱跑,你不怕染风寒啊!”楚毓叭叭不停,“就你这身体,染了风寒就是大病……”
站在旁边的书呆子目光转移到周忍冬身上,眯着眼打量片刻,摸了摸下巴思考。
楚毓,是不是太关心这个人了?
傅羿岑听得头疼,见小家伙心魂未定的模样,心猛地抽痛,几步上前,正要抱他,周忍冬却退后不让他碰。
“怎么了?”
周忍冬盯着那些血迹,半晌不说话,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傅羿岑心里。
“我没事,没受伤。”傅羿岑哭笑不得,“这是别人的血。”
今早天一亮,楚毓就被人背出山洞,大声嚷嚷喊救命。
结果喊来的不止是救命的人,还有昨天绑架不成,伺机重来一次的蒙面人。
傅羿岑心情不好,这些蠢货送上门来给他发泄,自然不能辜负人家的一片苦心。
于是,就有了这一身的血。
偏偏他穿的还是昨日的白衣,血迹显得触目惊心,吓坏了他的傻冬儿。
周忍冬狐疑地打量他,咬着唇,吸吸鼻子,傻愣愣站着。
傅羿岑怕他没穿鞋站太久真的着凉了,不再等他反应过来,索性直接将他打横抱,走出了楚毓的房间。
周忍冬吓了一跳,正要挣扎,又担心他藏着伤不说,乖乖把头抵在他胸口。
“我寻思着确认楚毓确实没有伤到要害,再沐浴更衣去见你。”傅羿岑无奈道,“现在好了,两人都得洗。”
血腥的味道刺激得周忍冬一阵反胃,耳边是傅羿岑低声细语的解释,他忍着难受,舍不得离开他滚烫的胸腔。
傅羿岑看向后山的方向,嘴角挑起一抹笑容:“不如我们去后山泡温泉吧。”
“嗯。”周忍冬想也没想点了点头。
泡温泉好。
等他脱了衣裳,自己就能知道他有没有骗自己。
如果受了伤,那就不理他了!
这般胡思乱想着,他便傻乎乎的,一路被人抱到了温泉边上。
将军府依山而建,山上正好有一口天然温泉,当年建府的时候,温泉被圈起来,从后院打通一条小石路,直通入口。
小厮早已备好衣裳和皂角,在外头等候。
氤氲的雾气弥漫,热气被石砖砌起的墙面聚拢,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周忍冬一时不适应,缩了缩脖子,把脸埋在傅羿岑怀里。
傅羿岑轻笑一声,将他放在池边的石凳上,蹲下为他脱了袜子,手往上摸,停留在他腰间的衣带上,却被周忍冬大着胆子握住手。
周忍冬小脸微红,别开眼:“你、你先脱。”
傅羿岑觉得自己这一身确实埋汰,站了起来,半点不扭捏,三两下脱掉衣裳。
周忍冬忍住羞涩,嫩滑的小脚丫搭在一起,假装不经意摩擦脚掌玩儿,鼓着脸,低下头,眼睛悄咪·咪往傅羿岑身上瞄。
傅羿岑长年在外征战,皮肤晒出好看的小麦色,手臂肌肉紧实,腰腹线条清晰,腹肌微微鼓起,均匀分布,不突兀,又充满了男性的力量感。
周忍冬自卑地收回目光,费了好大劲,才在自己的肚子上抓了一团软绵绵的肉。
他也好想有腹肌,像个男子汉!
咦?不对不对,他不是要偷看将军有没有受伤的吗?
怎么还攀比起来了?!
他晃了晃小脑袋,把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再度偷瞄,却被傅羿岑抓了个正着。
傅羿岑大大方方站着,将小家伙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被撩得心痒难耐,嘴角带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好看吗?”
男人英俊的脸庞突然来到面前,周忍冬心跳加速,呆呆盯着他看了几秒,被蛊惑了一般,喃喃道:“好看。”
傅羿岑眯了眯眼,舔舐干燥的唇瓣,眸光逐渐灼热。
他捧住周忍冬的双手,拿到嘴边亲了一口,声音沙哑低沉:“冬儿,脱吧。”
第二十七章 立了军功,我把你带走
熟悉的眼神注视周忍冬,暧昧的氛围一触即发。
深埋心中的阴影爬向四肢百骸,他挣开傅羿岑的手,往后一退,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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