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候，肖妄钧还在实验室里，顾安泯一家人和林笙一家人几乎是同时到达的，现在已经在会客室里。
虽然都是一家三口，但是，林笙他们这边的一家三口局促的多。
白越之坐着轮椅出现在会客室的时候，里面的两家人立刻都看了过来，然后，顾父率先迎了上来，“白总，久仰，久仰。”
顾父和白越之虚虚握了握手，然后，白越之才知道时间是肖妄钧那边定下的。
顾父迟疑的看着白越之，他怎么觉得这位白总都好像不知道这件事情一样?这……该不会有什么误会吧?他们不会白跑了一趟吧?
按理来说，白越之这个经理人不应该不知道啊!
似乎是看出了顾父的迟疑和忐忑，白越之淡淡道：“我不是医生，手术的事情我是不知道的，但既然来了，希望医药公司便会负责到底，还请稍等，我去请肖先生。”
顾父连忙送白越之到了门口。
白越之去了实验室，这里，他都是可以直接进去的，穿过了外面的实验室后，他来到了里面，在门上敲了两下。
片刻后，肖妄钧来开了门。
“妄钧，有两家人来了，说是进行手术实验。”白越之定定的看着肖妄钧，“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嗯，我选的人，他们的情况跟你比较相似，在给你动手术之前先拿他们练练手。”
白越之：“……”
拿他们……练手?
白越之死死的看着肖妄钧：“会……出意外吗?有那些活体动物，还不够吗?”
事关人，总是很容易会扯上一些官司，尤其，那两家人，其中的顾家，白越之也是知道的，若是顾家的那位独子因为实验出了什么问题……白越之觉得，应该会比较麻烦。
“当然不够。”肖妄钧理所当然道：“动物是用来练习熟练度的，但是动物本身和人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至于你说的意外……他们去医院做手术也会出意外，这两个人情况已经坏到一定程度了，换言之，他们没得选。”
说着，肖妄钧的声音已经变成冷酷：“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尤其我还不收费，既然如此，好与坏，他们都得接受，否则，可以不治，我又不会强迫他们。”
白越之沉默，片刻后轻轻点头，“好，我知道了，那……他们怎么安排?”
“合约的话你起草一份吧，我信得过你，注明若是手术失败不管他们是残废还是死亡，跟我无关就行。”
白越之：“……”
这份合同，有点像是霸王合同啊。
白越之又沉默了几秒后，道：“我弄好合同后发给你看一眼怎么样?”
“也行，我还要忙一会儿，那两家人，安排在我的别墅吧，我会让人在那里弄出可以手术的手术室来。”
仪器什么的，早就都齐全了，本来，可以在实验室这边进行的，但是肖妄钧不喜欢这里有外人，想了想，还是决定弄去白乐乐住过的那别墅去，隔壁别墅之前就被白家买下了，现在也正好用。这两个病人最后会怎样，肖妄钧自己都不敢保证，但是，失败了的话，或者没那么成功的话，那就得继续寻找实验体，所以隔壁别墅也可以拿来用。
“别墅那边需要我让人布置吗?”白越之忙问。
“不用，我让欧米他们弄，机器都是他们弄出来的，性能之类的他们熟悉，我让他们去布置，调试。”
“好。”白越之点头，“那我先去弄合同了。”
十五分钟后，肖妄钧这边就收到了合同的电子版，他看了眼，发现没问题，他要的霸王条款也加上去了，并且，里面似乎还规避了一切可能会引起纠纷的东西……换言之，这是一份没有什么道理却合法的霸王合同，签了，那就真的生死有命了。
当然，是别人生死有命。
肖妄钧很满意，白越之果然不是妇人之仁的那种人。
很快，顾家和林家面前都摆了一份合同，林父林母是个老实的本分人，合同都不大看得懂的那种，林笙懂一些，但是，他不是法学生，全都看过后也只有一个认知，生死有命，一旦自己出问题，那么希望医药公司不承担任何责任。
林笙的手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双腿，然后，他僵着手直接签名，按手印。
林父林母沉默的看着，这个时候了，自然也不可能阻止什么。
就算有再多的不安，那也只能埋在心里。
顾家那边都是知识分子，而且都是跟合同经常打交道的，所以，顾父和顾母一眼看出，这合同非常的霸王，夫妻两个眸色微微暗了暗。顾安泯虽然没有顾父那么经常接触合同，但是，他同样处理公司的事务，一份合同代表什么自然不可能看不明白，他的脑中同样浮现出四个字：生死有命。
一双腿，看着好像无关生死，但是，对于久病的人来讲，尤其对他来讲，这双腿如果彻底废了……与死亡无异。
更不用说，这些年，为了这双腿他吃了多少苦，如此，就算是赌博他也是要赌的，赌输了……就输了吧……反正他这双腿也没办法更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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