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之下,玄龙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裴清也护在了胸口,巨大的身形轻轻一摆,便直冲云霄。
轰隆-轰隆-轰隆——
耳边连续传来十几道轰鸣声,震得江暮阳耳膜生疼,即便有玄龙护他,依旧被阵法中流窜的罡风,刺得无法睁开眼睛。
蓦然,一双温热的大手,贴在了江暮阳的耳朵上,熟悉的灵力,让他觉得瞬间就心安了。
裴清以千里传音之术,温声细语地道:“不怕,有我在。”
江暮阳原本就不怕的,眼下听见此话,更觉得无比心安。
并且坚信,只要裴清在他身边,他就一定能安然无恙,全身而退。
也不知过了多久,玄龙似乎没寻到出口,一直在阵法中来回打转,巨大的身影在半空中来回游动。
最终因为体力不支,而化回了一条细长的小龙,累得吐着舌头气喘吁吁,虚弱无力地趴在了江暮阳的怀里。
因为没能成功带着主人逃离幻阵,玄龙满脸愧疚,眼泪汪汪的,他一哭,鼻涕泡就冒出来了。
江暮阳轻声道:“没关系,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和裴清便行了。”
他将玄龙塞回衣袖中休息,这才有空抬眸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眼前笼罩着一片浓雾,周围的景象隐隐约约,看得并不真切。
以江暮阳前世的经历来看,只怕他们误打误撞,又误入了困住别人的幻象之中。
只是不知,这倒霉蛋究竟是谁了。
“裴郎,这里应该跟方才差不多,都是幻象而已,待会儿不管看见了什么,你都不必太过当真。”
有了之前的经历,江暮阳谨慎多了。
裴清点头道:“好,我知道。”
而后一挥衣袖,周围笼罩的浓雾,竟渐渐散开了。
也许是为了验证江暮阳的猜想,下一刻,他就看见了一道很模糊的身影。
好像身处在阴暗的地下宫殿,周围光线很暗,也没什么陈设,只有一张非常大的水晶床,从四面八方延伸出来的锁链,将此人死死束缚在了方寸之间。
江暮阳心里一个卧槽,暗想,这是谁心底最深的欲|望啊,怎么玩得如此花里胡哨,居然还玩囚|禁,玩捆|绑!
该不会是裴清吧?
他下意识转头望了过去,裴清好似浑身都长满了眼睛,轻声道:“不是我,我绝不会这么对你。”
江暮阳嗤之以鼻,哼了哼:“人心隔肚皮呢,那谁知道你怎么想的?”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情,装什么装。
裴清的神情,微微顿了一下,然后偏头,用那种很晦涩难懂的目光望了过来。
在这种几乎有些审视的目光注视之下,江暮阳忍不住咽了咽,小声道:“其实,如果是玩的话,我也可以接受的。”
说完之后,江暮阳的脸就红了,他清咳了几声,用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抬眸一瞥,那人影渐渐清晰起来。
“快看!”江暮阳猛地提了个音,“好像是个男人!”
裴清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
这委实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容貌非常出众的男人。
浑身上下,仅仅披了一层素白的纱衣,堪堪能遮掩几分春光,披头散发,面色惨白,裸|露在外的皮肤惨不忍睹,青一块紫一块的。
如果没有猜错,这应该是被人反复折磨羞辱,才形成的印记,修长的玉颈上,甚至还印着两排牙印,还在往外渗血。
并没有穿鞋袜,两只玉足鲜血淋漓,被铁钩子生生穿透了脚踝,锁在了床腿。
他整个人看起来也没什么生气,皮肤是那种阴郁到了极致的惨白,脸上也没什么表情,麻木得像个死人。
江暮阳蹙眉道:“不是吧,把人玩成这样?这是什么仇,什么怨?”
他偏头问裴清:“你认识此人么?”
裴清摇了摇头。
江暮阳道:“我也不认识,但他生得不错。”他很诚恳地夸赞了一句,越看此人的面容,越觉得有几分眼熟。
可一时半会儿,又实在想不起来,他到底在哪里见过。
正暗暗苦思冥想,到底是哪个不要脸的狗东西,内心最深处的欲|望,居然是把一个好好的人,折磨成如此模样。
直到听见卡擦一声清响,才将江暮阳拉回了现实。
不一会儿,又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江暮阳和裴清双双回头望去。
就瞧见一个身穿玄衣,头上竖着两根龙角的小孩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从黑暗中走来,脸也渐渐清晰,逐渐呈现在了二人眼前。
江暮阳大惊失色:“不是吧?不是吧?这……这该不会是魔尊小时候吧?!”
这也太好辨认了,因为魔尊这厮真是从小到大一个模样,想认不出来都困难。
只不过幻象中,魔尊年岁尚小,看起来非常稚嫩,同现在满眼阴鸷,冷酷无情的魔界至尊,还是有些出入的。
小魔尊缓步走了进来,立在床前站定,似乎有些犹豫,迟疑片刻,才轻轻唤了一声:“母亲。”
只这一声「母亲」,差点让江暮阳一头扎在地上。
什么个鬼?此人居然是魔尊的母亲?一个男人?
既然是魔尊的母亲,怎么会沦落至此?
江暮阳颇为惊诧,但转念一想,魔界的尊主,一向都是天生的魔物,本就没有任何感情可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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