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面让他想起了现实世界里的大学时代——当年学校组织的大型辩论赛，厉择穿着白衬衫，站在我方辩论席的中间位置，自信满满和对方有理有据辩论。
那时的厉择眼里还有少年的不羁和自负，眼里永远带着“老子谁都不放在眼里”的神情。
对面的男生被厉择逻辑缜密的言辞、咄咄逼人的语气，怼得一时脸红筋涨接不上话。
那个不羁的少年从来都有掩盖不住的光环，只是孟征一直对他带有强烈的偏见。
对方亦是如此，导致这么多年来他们看不见彼此的优秀。
漫长的岁月里，两人的命运仿佛把他们无形地缠绕到了一起。无论以何种形式，都会相交。
厉择的眼里只有“赢”，除了孟征是以外。孟征是厉择无所不能中的意外。如果没有孟征，可能厉择不知道失败是什么滋味。
到中场休息，厉择喝水的时候视线不自觉投向孟征的位置。两人四目相对，厉择有一瞬间的错愕，他竟然在孟征眼里看到了别样的情绪，一颗心仿佛坠入迷雾。
当初那么多实习生来事务所面试，最终选了名声最不好的孟征，不是因为他能力出众，而是......在见到孟征的那一刻，心里有强烈的熟悉感。
下半场继续，厉择收回视线，匆匆喝了口水。
一天的流程结束，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高总和厉择在一旁商讨论，之后高总要请厉择吃饭，厉择看了眼心不在焉的孟征，顿了顿：“下次吧高总，我还有紧急的事要做。”
“好好好，有厉大律师在，我很放心。”高总满意地说。
几人客套话说了一阵后各自走了，厉择站在原地看向前方和他几步之遥的孟征。孟征低头皱眉看手机，没注意到厉择这边已经结束了。
“回事务所。”厉择走过去。
“不，我......下班该回家了。”孟征把手机放回口袋。拿出车钥匙给厉择，也不等老板同意就转身走了。
厉择觉得刚才的孟征怪怪的。
劳斯莱斯在马路上行驶，厉择心不在焉地驶往事务所，忽然他想起U盘还在孟征那里，车子在前方路口掉头。
孟征应该还没走远，在经过游乐场时，厉择瞥到孟征的身影正往游乐场走。
把车停到游乐场停车场内，厉择疑惑孟征为什么要去游乐场，忽然想起之前有个叫马什么的就是游乐场经理，难道孟征是来约会的？！
提早下班就为了赶来和鱼塘里的鱼约会？
厉择越想越气，早知道刚才就不该同意他下班。
憋着一团心火走进游乐场，他今天倒要去看看，这个马经理还是狗经理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模样活像丈夫去捉奸的。
游乐场里到处都是人，密密麻麻的，厉择一进来就找不到目标了。他现在也不给孟征打电话，就要自己去看看两人到底要干嘛。
他开始在各个游乐设施前找人。
他一身高级的西装，高大挺拔的身材，棱角分明的帅气五官，站在那里就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明星来这里拍戏。
只是那张俊脸很臭，不知道是谁惹帅哥生气了。
在本市最大的摩天轮下，孟征站在不远处抬头看着缓缓旋转的摩天轮。丝毫没注意自己被一头生气的野狼盯住了。
那头野狼也没有轻举妄动，在观察孟征身边那个是狗经理，但是看了好几分钟，好像没有谁在孟征身边，而孟征更是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直看着摩天轮。
“这个摩天轮叫‘觅爱之眼’，有个浪漫的传说。”厉择悄无声息地走到孟征身侧。
孟征吓了一跳：“你跟踪我？”
“想多了，我是来拿U盘的。”厉择把手伸出去。
孟征在公文包里拿出U盘重重放他手里，很是不耐烦。
U盘上还有孟征的余温，厉择揣好东西。他心里就奇了怪了，到底谁才是老板，谁才是下属。这就是下属对老板的态度？何况孟征还是个实习生，怎么这么拽。
做老板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哪个下属敢用这样的态度对他，如果真有，早就开除了。何况孟征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不是没有想过开除孟征，但还真下不去决定。
真的很奇怪。
“你还不走？”孟征斜眼瞥他。
厉择就站着不走了：“传说几千万年前，神界的红喜神，也就是月老，原本无爱无欲，却爱上了他的死对头散缘神，然而散缘神最后却消失了，就此月老永生孤独。可能这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孟征愣住了，不可思议地侧头看厉择，“你在说什么？”原著里没有这段传说啊。而且.......他改变了原著的第二个世界，在此之前，第二个世界的散缘神魂飞魄散了的。
那为什么第三个世界的厉择会讲出这个传说？
难道第二个世界的内容能影响后面的世界？
厉择以为孟征对这个传说很感兴趣：“月老不相信散缘神真的消失了，于是就扔了一颗眼睛落到人间，寻找他的爱人。而那颗眼睛，就在摩天轮那里。”
孟征再次看向摩天轮，中间的确有个眼睛的形状。上个世界他的确有些不舍，但理智告诉他都是假的，厉择根本不可能真的爱上他。
一直让自己保持清醒，保持理智，哪怕看到这个世界的厉择，也不能有一点异样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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