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这个小畜/生害的,要不是你乱七八糟的骚/操作,我哪至于计划落空……”
……
晏博文清晰又带着怨恨的话在病房里响了起来。
晏博安心底的悲伤被可笑取代,他拨开晏博文的手站了起来:“你确实了解我,但又不够了解我……”
他说着仰头将酸涩倒回眼眶,哑着嗓子补充道:“我的家人是我的底线,就算你今天跪在.......”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晏博文蓦地用胳膊撑着身子爬了起来,他掰着没有知觉的腿试图跪下:“我真的知道错了,救救我吧,余生我都会用来赎罪.......”
他早在违法经营赌/球/网站之初,就办理了多个身份跟护照,只要身体允许,随时都可以远走高飞。
晏博安拉着冉凌后退了一步,他转头看着晏清安排道:“你去扶你爸躺好。”
他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记忆里那个永远优秀的大哥现在变得面目全非……其实这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道德绑架。
只要选择就会留下遗憾。
晏清小心翼翼地将尿袋挂好,他伸手去扶晏博文的胳膊:“爸,你躺下来,免得一会又喘不上气……”
肾衰竭晚期就是这样,体内的水分排不出去,血液里的水分含量增加,会造成患者肺部感染或心脏不适……
“小安,”晏博文拍开晏清的手,他不顾形象扭动着身躯,嚎叫着哭了起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豁出去了。
面对生死无大事,面子算个屁。
晏博安看着晏博文此刻的狼狈,他的声音哽咽了:“大哥别折腾了,你现在的这个情况……”
“大伯,”晏喻看着晏博文面露不忍,他打断对方的话沉声问道:“你真的知道错了?”
晏博文喘息着擦了把眼泪,他压着心底的狂喜点头:“知道了。”
“你知道吗?”晏喻紧紧握着裴虔的手,他追问道:“你的余生不只是赎罪,而是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晏博文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他压着不安硬着头皮回道:“知道。”
“你知道就好,”晏喻喉咙漾出一声冷笑,他冷静地指了出来:“你跟丁康山犯下的罪行足够判几个死刑了……”
他说着故作疑惑地发出灵魂质问:“既然这样,又何必换个肾来接受死刑呢?”
“谁说我会判死刑?”晏博文的心直接沉到谷底,他猛地抬头纠正晏喻的话:“我符合保外就医的条件.......”
就算肾移植成功也需要好好休养,再加上晏氏的律师天团,他妥妥地可以逃避律师的制裁。
“收起你拙劣的表演,”冉凌挣开了晏博安的手,她忍无可忍地指责道:“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晏博安要求裴虔给你捐一颗肾吗?”
她说着扬着脖子说得掷地有声:“我告诉你不可能,除非他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晏博安一把揽住冉凌的肩膀,他的声音又气又急:“老婆,我不会的……”
“现在装得挺护着老婆,”晏博文抬眼瞪着犯妻管炎的晏博文,他苍白浮肿的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以前姓冉的被我家欺负,你还不是只会让对方忍忍?”
他说着撑着胳膊缓缓躺下,话锋蓦地一转:“我要是死了,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晏博安被气得胸膛起伏不定,他听到后面的话又告诫自己,眼前是生命垂危的病人,没必要再争口舌之利。
“为什么会痛?”裴虔感受着晏喻手心传来的温度,他的声音里全是真诚:“感谢你的友情表演,起码我爸不会因为你的离开而对我心存芥蒂……”
人类就是这样,遗憾会让离去的人变得美好,要是晏博文平静又真诚的道歉并且接受死亡,谁都不能保证晏博安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对决定晏博文生死的裴虔有所怨恨……
现在闹这么一出,晏博文亲手打破了晏博安对他的滤镜。
晏博文领悟到裴虔话里的意思,他咬着牙说得恶意满满:“你个小/畜/生,当初我……就该找人轮……了你.......”
冉凌闻言气得全身发抖,她甩开晏博安的胳膊,举起皮包冲上前就想砸晏博文……这是人吗?这是魔鬼。
“他不值得你脏了你的手,”晏博安眼疾手快揽住冉凌腰肢,他放缓了声音哄道:“我们回家,以后都不过来了。”
他说着看着晏清说得沉重:“你爸走了不会进晏家墓园,我们更不会操持后事,你自己做主吧,或者直接拉火葬场……”
晏博文听出晏博安说得不是气话,他怒急攻心想破口大骂,没成想一口没喘上来,窒息感让他翻着白眼开始抽搐.......
“滴滴滴。”
床头的监护仪器响起了警报。
站在角落的杜医生从豪门大戏里回过神,他走上前观察着晏博文的情况:“本来这个身体就是强弩之末,现在又闹了这么久……”
他说着摇了摇头,没有说完的话,大家都懂什么意思。
冉凌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她压着情绪朝门外扬声喊道:“你们把东西拿进来。”
李信伸手推开病房的门,他指挥着两个保镖将笔挺的西服,崭新的衣帽鞋袜提了进来。
“你松手,”冉凌拍了拍晏博安的胳膊,她美艳的脸庞恢复了平静:“我们先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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