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纯属是骗人的,下午卿长夜拿药的时候,他还能自己给自己脱鞋脱袜呢,怎么这个时候就不行了?
姜明珏还以为卿长夜又要沉默上一会,被他催过了,才肯过来“帮”他,可他没想到,卿长夜竟是连片刻的犹豫也没有,就立刻走了过来。
好像以为,只要满足了他的要求,他就会放过自己了一样。
天真!
看卿长夜在面前蹲下身,姜明珏立刻迫不及待把自己的脚往卿长夜那抬去,刚才还疼的脚,现在是一点也不疼了。
卿长夜好像已经接受良好了,竟是顺从地抓住了他的脚,帮他把鞋袜褪下,露出底下白皙的脚。
收手时,指尖好似不经意在足底刮了一下,面前的人就好像浑身过了电,一层层的寒毛都立起来,仿佛炸了毛的猫。
但姜明珏看了一眼表情自然的卿长夜,认为他只是不小心碰到,便也没追究——要是追究了,不就相当于是把弱点往卿长夜面前暴露了吗,他才没那么傻。
不过,仇还是要报的。
卿长夜一帮他把鞋袜脱好了,姜明珏就立刻把衣带的一角递给卿长夜,“帮我脱衣服。”理直气壮的样子,好像卿长夜是他屋里的小奴仆。
卿长夜抬起眼,一双黑眸眸色沉沉,叫人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
不对,哪里猜不透?至少姜明珏知道,卿长夜肯定是要被他欺负透了。
他还要出言再指责卿长夜几句,手上的衣带却已被接过去了。
姜明珏:“?”
卿长夜简直听话得不像样,竟就这么替姜明珏把衣带拆了,还帮他把外衣给脱了,剩下睡觉时穿的里衣。
等到卿长夜把姜明珏的外衣折好放在椅子上,姜明珏还没能反应过来。
做完这一切,卿长夜转过头来,沉声道:“可否入睡了?”
好像在哄不听话的小孩。
姜明珏猛地一摇头,把脑中这可怕的想法挥开。
他漫不经心回道:“睡了睡了。”
姜明珏给自己施了净身术,磨磨蹭蹭缩进卿长夜的被子里。
虽然使了手段住在这里的是他,但他也是真的嫌弃这张床。
又硬又冷,一看就是破落户会睡的地方。
一点没他的床好睡。
还脏,被他蹭了个大黑印。
也不知道卿长夜是怎么在这种床上睡下的。
忽然,他如梦初醒,叫住了又要离开的卿长夜。
姜明珏警惕道:“你要去外面睡?”
“我去打坐。”卿长夜回道。
“打什么坐?睡觉才是正道!”姜明珏忽然感觉自己语气有点坏,立刻又软了下来:“师兄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万一半夜醒过来了,没有师弟,该如何是好呀?”
信卿长夜,他就是傻子!哪有人大半夜不睡觉,跑出去打坐的?肯定在偷偷算计什么!
别问他怎么知道。
卿长夜看向床上的人。
那人被被子裹着,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脸。
明明已经犯困了,一双桃杏眼还要睁得大大的,直勾勾看着他。
卿长夜没再说什么。
他关上了门,径直走向木椅,坐了上去。
姜明珏疑惑地看着他,莫非他刚才真的是要出去打坐?
他确认道:“师弟不出去了?”
卿长夜答道:“不出去。”
姜明珏还是有点怀疑,他紧紧盯着椅子上的卿长夜,卿长夜在椅上打坐,坐姿端正挺拔,沉心凝神,一点也没被他的视线影响到。
渐渐的,姜明珏也终于撑不住了,不觉间眯上了眼。
半睡半醒的,还不忘记嫌弃床单上自己蹭出来的黑印,把它往外踢了踢。
用的还是伤脚。
卿长夜睁开眼,看了过来。
不多时,床上的人嘟囔了几句,一只白生生的手从被子里掀出。
卿长夜闭上了眼。
放在床边的木剑却飞了起来,勾着被子,又把那只手盖上了。
……
醒来时,姜明珏还以为自己遭受了什么酷刑。
浑身酸疼得不行。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卿长夜趁着自己睡着,把自己给痛打了一顿。
但想想也不太可能,想卿长夜那个木头脑袋,哪里会主动打人。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姜明珏死死瞪着这个又小又硬的床,趁着它的主人不在,恨恨往上打了一拳泄愤。
……姜明珏捂着自己的拳头,一双桃杏眼挂着泪光,从储物戒里挑挑捡捡选了一件新衣服换上,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却又倏忽间放慢了步伐,一瘸一拐起来,勉强笑道:“……啊哟,师弟,这是在做什么呀?”
卿长夜竟就站在门前,手里动来动去,不知道在做什么。
还好他反应快,修行者五感灵敏,要是被卿长夜听到他刚刚走路时的动静,那可就说不清了。
卿长夜转过身来,露出身前不知何时搭好的石台,一个铁锅大小适宜地嵌进石台,咕噜噜不知在煮什么,还冒着热气。
“做饭。”卿长夜回答道。
姜明珏这才闻到了香甜的味道,暖暖地传来,好像长了只手,朝着他招手,要勾起他的馋虫。
“什么饭?”姜明珏眼中不无期待地看向卿长夜面前盖着的铁锅,神游般走到卿长夜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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